明奏和李确来到台下，继续看着比赛。
目前场上只剩下两组，一对是裴澜音和原臣，另一对是年轻小情侣。
“第一次见面，前面的人穿的什么衣服。”
啊？
裴澜音听清楚问题，惊讶的张了张嘴，努力回想两人的初遇。
自己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来着。
裴澜音拧眉，对此毫无印象。
身后的原臣，与她形成鲜明的对比，此刻，正奋笔疾书，唰唰的写个不停。
裴澜音想了一会，隐隐约约有了猜测，写下自己的答案。
“校服。”
“很遗憾，第四组给出的答案并不一致，淘汰。”
主持人看清题板，宣布比赛结果。
一旁的小情侣欢呼雀跃，庆祝自己获得胜利，裴澜音好奇的回过头，她想知道原臣写了什么。
题板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裴澜音看见后都蒙了，这么多字，她一眼都看不完。
“白色碎花裙，裙子侧边有个蝴蝶结，侧麻花辫，辫子放在左肩上，蓝色头绳，粉色水晶手链，黑色小皮鞋。”
原臣得意的扬了扬眉，“这就是时间不够，要不然我都能画出来。”
人群中的明奏和李确，看见结局，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两人并肩而行，渐渐远离喧嚣的人群。
明奏抿了抿唇，犹豫再三，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没想到你写了感性，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理性的人。”
她说道，静静地等待男人的回答。
“我的高考成绩，能上虞大最好的专业。”
明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脱口问道，“哪个虞大？”
“虞城大学，”男人解释道。
虞大是全国顶尖学府。
芜大虽然也不差，但和虞大还是有些距离。
“所以你是...”
明奏心底有了猜测，不可思议的张了张嘴。
李确顿住脚步，转过身，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神情认真而诚恳。
他一字一顿道，“对，因为你。”
“我所做的一切选择，都与你有关。”
明奏仰头，对上少年的目光，不由得呼吸一滞，片刻的呆愣。
心里反复咀嚼他的话。
莫名的情绪不断翻涌，乱了她的心神。
“万一我一辈子都不回来，你怎么办？”
她问他。
李确低下头，他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
他一直在逃避，连最坏的结局都不敢想。
静默几秒，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就一直等，等到我老了，走不动路了，就回老家，陪我父亲，也算是落叶归根。”
听完他的话，明奏心底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像是苦涩，又像是无奈，她对他的执着感到无奈。
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他赌上自己的未来。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明奏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一会，她试探性的握住他的手。
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的身体一僵。
李确犹豫一瞬，深吸一口气，舒缓心情，回握住她，十指相扣。
无言的暧昧，丝丝缕缕的缠绕着两人。
——
次日。
芜山。
李确带着口罩和手套，全副武装的走进浴室。
明奏扶着门框，露出半个脑袋，观察浴室内的情况。
思虑再三，鼓足了勇气，主动上前帮忙。
“李确，我呕...”
话还没说完，明奏被这难闻的气味熏得干呕一声。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再次向前一步。
“我帮...呕...”
明奏摆摆手，落荒而逃，躲在浴室门外的安全区，这里还没有被恶臭污染。
“我不太行，还是你自己来吧。”
李确看她这幅样子，格外有趣，不由得轻笑一声，无奈摇头。
他也强憋着一口气，将浴盆中的小狗打湿，仔仔细细的清洗，试图洗掉它身上的污渍以及难闻的气味。
明奏扶着门框，盆中的小土狗眼睛湿漉漉的，正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可爱又可怜。
两人下飞机后，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正在街上走着，旁边的垃圾桶忽然传出几声呜咽。
明奏好奇的凑上前去，垃圾桶后面的角落里，一双小眼睛正水汪汪的看着自己。
“哎呦。”
她惊呼一声，心底泛起涟漪。
听见她这边的动静，李确也凑过来。
小狗脏脏的，臭臭的，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一只白色小土狗。
任凭明奏怎么勾引，就是蜷缩在角落里不出来。
她站在原地，有些束手无策。
李确走上前，俯下身，向角落里的小狗伸出手。
明奏屏住呼吸，不敢打扰他。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小狗竟缓慢的向李确靠近。
男人也不急，就静静的等它凑过来。
明奏看清楚情况，赶忙从李确的背包里翻出自己的围巾，递给他。
看着递过来的围巾，李确冲她挑了挑眉。
“这围巾很贵的，你确定吗?”
"确定确定。"
明奏忙点头。
男人伸手接过，将小狗包在里面。
明奏自己看还不够，把拖拖也抱过来看。
“这是你弟弟，知道不。”
说完，她又想起什么，“哎，李确，他是公狗还是母狗。”
李确将它翻过身看了一眼，“公的。”
“拖拖，你有弟弟啦。”
明奏俯下身，别说，拖拖比离开之前圆润不少。
“王望川真是上心喂了，涨工资，大大的涨。”
不知过了多久，李确将小狗吹干，懒懒的跟在拖拖身后，一大一小两只狗倒也算有趣。
“洗干净了，看着没什么大问题，过会我带它去医院看看，做个检查。”
明奏扑倒在沙发上，娇媚的看着李确。
身子较好，明艳动人，媚的浑然天成。
“辛苦你啦~”
熟络之后，她真的很爱撒娇，把李确哄的晕头转向。
“李确，你给它取个名字吧。”明奏说道。
名字...
李确低头沉思片刻，细细琢磨。
“抱抱。”
明奏挑了挑眉，有些好奇，“为什么叫这个。”
“拖拖，抱抱，挺合适的一对名字。”
合适吗?
明奏想了一会，不再说什么。
她直起身，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正巧，一通电话打来。
明奏接通，“爸爸，怎么啦？”
她露出一副小女儿姿态，“嗯，我刚到。”
“今晚吗？”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明奏显得有些为难，“行，我问问他。”
父女二人简单寒暄一会。
“李确。”
“嗯？”
男人正在逗狗，听见她叫自己，抬头看她。
“要跟我回家吗？”
——
明瀚和热情的给他夹菜，李确手中的碗装的满满当当，对男人的热情明显有些招架不住。
“快尝尝，怎么样，叔叔的手艺不错吧。”
李确尝了一口，点点头，夸赞道，“好吃。”
“谢谢你啊，好孩子，多亏你收留了奏奏，”明瀚和感激的说到，“一直没机会当面道谢，今天多吃点，别客气，顺便在这住一宿。”
还没等李确拒绝，一旁的明奏忽然出声，“行，爸你放心。”
她替他答应下来。
李确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明奏眼神安慰他，悄声道，“天不早了，住一宿就住一宿呗，别害羞。”
男人闻言，嘴角悄悄扬起弧度，面上强装镇定，不再说话。
明瀚和的手艺不比李确差，明奏美美的饱餐一顿。
吃饱喝足后，几人又在客厅闲聊一会。
明奏抬眼看了下时间，“时候不早了，爸，你收拾收拾睡觉吧。”
“哎呦，确实挺晚了，小确啊，那我先上去了，你俩也别熬太晚。”
明奏时常叮嘱明瀚和早睡，他也清楚自己确实不年轻了，应该注意身体，早早睡去。
偌大的大厅只剩两人。
“咱俩也回房间吧，忙了一天早点休息。”明奏说道，起身带他离开。
明奏的房间在三楼，她把李确安排在自己隔壁，两人的房间挨着。
明瀚和早早派人将房间收拾好。
“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找我。”
明奏说完，转身进了房间。
见她的背影消失，李确不舍的离开。
简单冲了个澡，换上准备好的睡衣，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沉默不言。
过了一会，他从床上坐起。
明瀚和太过热情，不停的给自己夹菜盛饭，盛情难却，自己吃的太饱，睡不着。
《失轨》写了快一个月。
目前刚好写到男主生日那晚。
暧昧的夜，暧昧的话，暧昧的人。
书中的他们和现实中的他们，基本同步。
故事写到现在，他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推进剧情。
冬日夜晚，冷风吹过，李确理了理被吹乱的碎发。
他想勇敢一次。
不论结果好坏。
正巧，敲门声响起。
心心念念的人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明奏仰头看他，灯光昏暗，她的眼睛却明亮。
“要出去走走吗？”
夜里有些凉，明奏穿着真丝睡裙，披了件薄外套。
她带他来到花室。
母亲生前喜欢花，父亲就在这里种满花。
花室温度不冷不热，倒也算舒适，最里侧有个秋千，明奏走上前，坐下。
看着李确，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也坐。
明月皎皎。
花室是透明的，明奏仰头，看向天上夜空。
和李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李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明奏转过头，突然问道。
她很好奇。
“不是喜欢。”
“啊？”
突如其来的拒绝让明奏猝不及防。
“是爱，”李确顿了顿，鼓足勇气，“明奏，我爱你，很爱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