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网

繁体版 简体版
趣书网 > 被师尊清理门户后 > 第267章 书房密谈

第267章 书房密谈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除此之外,朝堂的人员变动也能作为佐证。

谢煜端肃坐在书房主座上,不紧不慢地道:“白氏去后,空缺不少,尤其是一些比较高的职位。其余各族虎视眈眈,无论是为自身稳固还是为制衡帝王,都不可能轻易放手。那位若想直接吞下,怕是难度有些大。”

“现在宫氏在兵部占了绝对优势,其余诸部也多有提拔上来的宫氏子弟,看起来似乎深得信重。但照那位的城府和心性,他的信重,比当面直接责难还要令人难以承受。”

“据我所知,你的舅父,宫氏掌执宫临城曾为此几番面见帝君,试图推脱,隐隐有淡出之意。今上却总以‘朝堂空虚,人才匮乏,为大昭江山基业计,且借府上才俊一用,宫卿切勿辞让’拒绝。宫氏子弟升迁后,填补原来职位空缺的,更是不乏帝王的人。”

“要想真正将权力握在手里,非一朝一夕之功。若是这一两年内宫氏再出了什么问题,根连株拔,他们空出来的位置和职权,至少有一半会顺理成章地落到帝王手里。”

“今上惯常走一步算十步,他对付白氏绝不是一时冲动。我也不信倾魂之战那段时间,他没有事先埋伏好对付宫氏的陷阱。这个道理,同样能用在我们身上。”

倘若他们的推断无误,巫氏果然投靠了帝王,那么宫氏一旦覆灭,昭明帝紧接着要对付的,就只能是他们。且必然要在诛杀宫氏的同时,提前准备对谢氏下手的由头。

谢重珩默了默,就听凤曦懒洋洋地在他神识中道:“听闻宫氏同宁松羽一样,亦是武将世家。”

他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永安嫡系是救不成了,霜华旁系倒还有一线机会。

此事于他、于谢氏而言也极其冒险,是一场豪|赌,倘有半分泄露,后果难以预料。

但宫氏的法阵、炼器术堪称独步天下,名声甚至远扬至西大漠及星峡海外诸国。若是能像宁松羽一般为他们所用,将来却会是一大助力。

只是谢重珩一个许多年不在永安的人,全无人脉可言。莫说宫氏,就连谢氏府中,也并没有几个关系足够亲近,可以顶着昭明帝诸多密探种种手段的严密监察,两人独处私聊的同辈故旧。

让人头痛之处,一是要如何才能不令人起疑地与宫氏的人碰面,将消息递过去。二是此人必须绝对可靠,还要能领会他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必须在家族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至少能让旁系尊长们认真考虑其建议,而不是认为胡言乱语,嗤笑一声就过了。

“嗯,师尊所言极是。”谢重珩回了一句,重新将思绪放到眼前。

除了叔侄二人分析的那些,灵尘战事胶着至今,他不仅入朝,且已经两度征伐。即使族谱上记载虽不甚详尽,但这一条一条对比下来,却似乎都在逐渐沿着前世的轨迹往前走。

非但如此,在谢重珩看来,这都还不算最坏的情况。

天龙大地漫长的历史上,与尾鬼也并非全然敌对。此处鼎盛之时,交好有利可图,或是那个海上国度别有用心,对方也曾多次俯首称臣,甘为附庸。

若是察觉有机可乘,他们才会倚仗着对星峡海的熟悉和海战部|队之利,挑起战争。

贤亲王凤九亭反叛失败后曾当面评判昭明帝,“若是有朝一日他们找上了你,能帮你达成心愿,你只会做得比我更过分,出卖得更彻底。”

族谱记载的“前世”中,大昭本已稍占上风,帝王却觉得对付谢氏的时机成熟,更是不惜以大国之尊,诛灭对抗尾鬼最有力的谢氏满门,与敌人议和。

斟酌许久,谢重珩终于决定将对家族生死攸关的一点说出来:

“飞星原赏留花那次的行宫之围,是凤九亭跟尾鬼皇族勾结,以对方传说中的神器伏龙琴为倚仗,方才最终说服一众野心勃勃的地方门阀参与其中。若非有意外力量插手,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们。”

“尾鬼当初的条件是割让沿海城池,让渡部分国之主|权,对于今上而言,实在不算什么。我最担心的是双方都从中受了启发,有样学样。”

侄子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谢煜一时沉默。

堂堂宗主国的帝王,在内部已然平息两支劲敌后,竟主动跟曾经的从属小国结盟,对付自家手握重兵镇守边境的大族,自毁防御。听起来近乎天方夜谭,但的确是昭明帝能做出来的事。

倘若他要串通尾鬼,私下做局围剿,单凭谢氏之力,绝无幸免的可能。

除此之外,谢重珩考虑的还有一点。

虽说族谱记载的尾鬼全力增兵、双方全面决战爆发于嘉平八十五年末,距离眼下刚好还有将近五年,但实际上诸多变化,连凤曦都亲自下了场参与。从前的时间线和进程已经根本没有了参考价值。

局势如此紧迫,谢重珩醒来仅仅一年后,曾经以为还有时间慢慢权衡的那个问题,此时终于不容回避地重新摆到了明面上。

“我问过我师尊,眼下传送阵已经构画近半。如果没有意外,大概一年多以后就可以投入使用,将整个谢氏府的族人带出永安。”

谢重珩起身过去,蹲在武定君身边。

他将双手连同下颌一起搁在对方膝盖上,真正像个孺慕的乖顺小辈一般,仰头而望,声嗓温和,问的却是关系无数人生死的事:“伯父想好了如何选吗?”

从宁氏倒下开始,或者再早,从凤北宸野心勃勃做足了准备,赶上边界六境连年的天灾开始,或者更早,从凤千山生逢乱世,被当时的六族选中,暗中构建天绝道开始,天龙大地上延续了不知多少万年的“铁打六根柱,高台轮流坐”的基础格局,就注定开始走向崩塌。

天地将必然改换一番新的框架和体系,而无人可以阻挡。

大势碾压下,是阖族舍下大昭的所有,隐遁避祸?还是索性自己去做那只打碎旧有的朽败框架,重新构建秩序的手?

前者只需要抛下良心、责任、血性,一走了之就行。后者却意味着谢氏要孤军奋战,不仅不会有任何来自天龙大地上的援助,反而要一面与曾经守护的王朝、龙裔族人厮杀,一面对抗尾鬼引以为傲的海战部|队和神侍的猛烈攻击。

一味逃避不是上策,也绝不是谢氏的风格。但以他们的实力,却根本不可能两头为战。

谢煜没回答,沉声反问:“有两个问题我一直没问过你。”

“你们有多少把握对付天绝道?你曾说你在往生域经营了有些年头,手上有点势力,又有多少把握同时面对尾鬼和大昭的夹击?”

谢重珩微微挑眉,泰然一笑,依然伪装的丹凤眼中寒光熠熠:“天绝道中枢不是我师尊的对手,只要将其斩杀,邪阵就构不成威胁。”

“至于第二点,我只能说,纵然没有灵尘的兵力,我也不是不能尝试着一逐其鹿。”

“昭明帝若是有抵挡住我或者谢氏任意一方的实力,伯父也根本无需担心他们守不住灵尘、碧血二境。我们大可以直接撤离。”

“如若不然,我们就算同时对上内外敌人,胜算也不会小,不必有太多后顾之忧。”

谢煜默然片刻,却仍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谢氏世代镇守灵尘,不管怎么选,甚至可以效仿宁氏,但绝不能以天龙大地遭外敌侵占为代价。”

“周边诸敌,无一不是未曾开化的蛮夷,茹毛饮血,残暴嗜杀,无有礼制,不遵教化。你自灵尘而来,又去过倾魂前线,想必亲眼见识过西大漠人和尾鬼的所作所为。”

他的人虽已枯朽,目光仅只淡淡扫过来,却锋利如刀,显出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浩然肃正。

“谢氏祖训,国重于家。你记着,无论为着什么原因,即使谢氏果然要满门尽灭,也绝不可让哪怕一寸疆域落入敌手。”

叔侄在半山院聊的任何一条,都足够将谢氏阖族来回杀个透彻。好在有凤曦在此坐镇,说是比帝宫防御更森严也不为过,纵然各路人马如何想方设法,也探不出里面的事。

晨曦暮色徘徊流转间,时光如水淌过。

眼下虽暗流汹涌,至少明面上尚且安稳,日子过得倒还顺利。但有件事情颇令师徒二人尴尬又头疼——天绝道中枢给谢重珩下的那种霸道诡异的药。

第二次发作后,两人就大致猜到了其规律:很可能每过一个月左右,药性就会发作一次。

半妖起先还试图与这诡药争上一争。但谢重珩见不得他替自己受苦。为免再出现上次那样的意外,只能提前去他的房里,夜宿其中。

凤曦有毅力抵挡一段时间的药性,却无法对着靠近的青年无动于衷。即使那些感情全然不可言说,甚至不可让人察觉,一贯伪装得云淡风轻,像是已经彻底放下,那也是他藏在心尖上的人。

他总归也是个男人,断没有每次都让徒弟主动,自己还显得不甚情愿、半推半就的道理。思前想后,索性自暴自弃地认了。

既已打定主意,凤曦倒也不再纠结。他虽一向身骨懒散,翻个身都嫌麻烦,必须动手的时候却绝对属于实干派,奉行少说多做,干就完了。

第三次解药后过了不少时日,恰逢上元佳节。下午时分,远远近近的爆竹焰火声中,谢重珩从澜沧院回来,直接去了他师尊的房间。

想着晚宴后的安排,他心情松快,不自觉地微笑起来。谁料刚刚踏进门,那道雪衣皓发的身影就起身迎过去,先将他压在门上,极尽撩拨之能事,好生亲吻厮磨了一阵。

谢重珩先是一怔,笑意也凝在唇角,身体都似乎僵了须臾,却也没有抗拒。短暂的错愕后,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始温顺迎合。

凤曦只以为这次与之前都不同,许是他有点没反应过来,也没在意。

身体的渴望其实无需什么药物催化。一场激烈的颠倒纠缠方罢,楚梦暂醒、云雨稍歇,两人相拥着平复了些气息。

谢重珩斟酌着,终于把心一横,忍着羞耻在他耳边道:“师尊若有需要,也不必委屈自己忍着,非得等到解药之时。你若是,不介意,我也,并无不可……”

这种自荐枕席做床|伴的话实在难以启齿,对于他是很多方面的彻底颠覆。他声嗓本就压得低,越说越小声,最后已几不可闻。

凤曦越听越不对味,有些发懵地将他扳正,打断了他的话:“等等,你今日不是来解药的?”

谢重珩卡了一瞬,也满脸空白:“你难道不是想要……上次不正好是岁暮么?离现在才半个月……”

他说不下去了。稍显朦胧的光线中,两人一时石化,四目相望,表情都有点一言难尽。

反应过来,谢重珩默默地转身趴在床上,将脸整个埋在枕衾中,肩膀无声地微微抖动起来。

时间对于凤曦而言没有意义。若非必要,他从来不会刻意去记着过了多久,只是觉得离上次已有许多天,大概,也许,可能,已经到了该解药的日子。

谢重珩本是想赴过澜沧院的晚宴后,邀他外出游玩,赏灯火烟花,逛夜市泛舟,却刚进来就体验了他一通热切,只以为他是突然起了性|致,欲|念难耐。他自己也被三两下撩拨得有些烈焰焚|身,反正没所谓,也就不必拒绝。

好大一场乌龙!

想起自己方才是何等迫不及待,什么状况都没弄清楚就先下手为强,简直急|色,凤曦面上有些挂不住。即使心魔幻象中那般放飞自我,他也不曾如此做派。但凡他多问一句……

多少年来在谢重珩面前维持的清心寡欲、从容自若的形象崩了个稀碎,日后还如何以师尊自居?脸皮厚实如他,此时也不免羞恼。

凤曦翻身将徒弟压制着,九条大尾巴瞬间蓬勃而出,用那些毛尖去挠他的痒:“逆徒,刚才为什么一个字也不提醒为师?就等着看我笑话?”

九条尾巴同时上阵,身上所有的敏|感处几乎都无所遁形,齐刷刷暴露在攻势之下。

谢重珩能忍痛,却最怕这种酷刑。何况那人还故意在他耳边吐息,只令他觉得全身内外无处不痒,亿万虫蚁一齐噬咬般,甚至分不出究竟哪里更严重,简直要让人发疯。

但他猝不及防之下失了先机,反抗不得,一时只顾着倒气、口|申口|今,话都说不了。

谢重珩克制不住地细细笑着,眼泪都几乎要出来,咬牙挺过一阵,才能断断续续挤出颤抖的一句:“你没,给,给我机,会说,说啊……”

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想起这难得的说话机会该用来做什么,勉力转过头去看他师尊,喘着气:“别,别……你快让……让开……”

凤曦咬着他的耳朵,声嗓低哑,恶劣道:“那你求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