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白瓷在他的眉间落下一吻,不深不浅。亲完,白锦初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
“去找那位林大夫吗?”
“那位大夫还有个更响亮的名号——手到病除,妙手回春。”
白锦初顿时来了兴致,他在千年前听闻过此人,只晓得此人医术十分了得。却没能登门拜访,这次能见到本人,便感无憾。
乌白瓷道:“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他还没点头,便被牵住手,“刷”一下,来到一客栈。
白锦初崇拜道:“这个能力好厉害!”
乌白瓷的表情变得有点诡异,似笑非笑的。
白锦初问道:“这是何处?”
乌白瓷道:“禄相镇。”
白锦初感叹:“这能力还真神。”
“饿吗?”
白锦初没反应过来转过头去看乌白瓷。乌白瓷重复一遍:“饿吗?”
白锦初点点头,道:“想吃馄饨。”
乌白瓷带他到馄饨馆,一神一妖到了个包厢坐下。店小二恭恭敬敬端上茶水,白锦初抿了一口,差点把茶水吐出来,身体歪到一旁,紧皱眉头,右手手臂颤抖着,扶着桌子,头上的斗笠差点掉落。指节发白,不尖的指甲掐住桌帏,精美的桌围被掐的扭曲。
乌白瓷连忙住他的肩,以免他摔倒。连声问:“怎么了?茶水不对?”
白锦初撑着桌子的右手艰难抬起,向他摆了摆,表示自己没事,但没摆两下又“啪”一下撑在桌面上。清苦又滚烫的茶水在口中弥漫开,白锦初精致的五官都变得扭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头转正,吞了口唾沫道:“我没事,这茶水怎么又苦又烫的?”
乌白瓷担忧道:“你要喝什么?我去买。”
白锦初摇摇头,道:“不用,这茶太难喝了。”
店小二拿来一杯清水给他,鞠躬道歉:“二位客官,实在抱歉。这茶水是上面发的,曾经是很好的,最近不知怎么了?茶就变了,喝过的人都说不好喝了。”
白锦初擦了擦嘴唇,道:“请问林大夫是住在何处?”
店小二看他们没有追究责任,顿时喜笑颜开,紧张的面庞霎时露出笑容。道:“林远大夫在这条街的尽头右转有一家医馆,我在这儿一年了,见过许多慕名而来的人。林大夫可谓是活神仙,但凡得了什么病,他都能治好。林大夫家住后山,见不着他人,多半就在后山了!”
白锦初嘴角扬起:“多谢兄台告知 。”
白锦初趁着等馄饨的时间将他在迷宫内拿到的两条纸拿出。两张发黄的纸张,一条是细长的三角形,另一条是较大的。上面的字迹虽不明显,还有些糊掉的情况。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分清楚有些是什么字。白锦初将它们向左翻,向右翻,试了好多次,到后来心里不耐烦了,才找到连接处。纸张原本是被撕碎的,只找到了边缘。白锦初也可惜没有在那里再寻找一下。
白锦初趴在桌子上,瞧了半天,才从为数不多的几个小字里分辨出出“元”、“曦”、“七”三个大字。他的手指在空中一笔一划,快得都要冒出火星子了,试图认出其余几字是什么,试了大约几十遍。他承认,他屈服了。
他撩了把头发,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冒出,指了指“元”与“曦”中间的字。乌白瓷道:“这字是薏。”又指了指“七”后面的字,“这字是洱。”
“厉害!”白锦初竖起大拇指。
他纹丝不动地看着两张纸,好像想到了什么,眉头越来越紧。他拉了拉乌白瓷的衣袖,问道:“这纸多少年了?”
乌白瓷将一大碗馄饨推给他,拿起其中一张纸,看了看前后道:“像是一千年的,此纸被施了法才没腐烂。”他将纸放下,眼睛看向白锦初,而白锦初此时的表情没了先前那般温柔,倒像是收了天大的打击。
乌白瓷眼见不对劲:“锦初!”
白锦初的手指甲掐进手心,脑海里千年前的是是非非如波涛汹涌,冲击他的大脑,变幻莫测的事实与经过几乎让他窒息——千年前的信。
乌白瓷也意识到了此事,心也一紧。但眼下有点尴尬。他一把包过白锦初,让他别看,道:“百因必有果。凡事都会柳暗花明。”
白锦初趴在他的肩头,手握成拳,贴在他手臂两侧,死死捏着他的衣袖。乌白瓷拍拍他的背,他感受到白锦初在抽泣,道:“先把馄饨吃了,吃饱了才有力气。”
乌白瓷一改往日冰冷,准确来说是对外人冰冷,低声下气来安慰。白锦初从他怀里离开,擦了把眼泪,一声不吭地扒拉着碗里的馄饨。
乌白瓷撑着脸颊,笑道:“好吃吗?”
白锦初点点头。
“吃不完的给我。”
“……”白锦初又点了两下,吸了吸鼻子。
这时,乌白瓷戳了戳他的肩,他一回头,便看见一束芙蓉花,那花瓣几乎要贴在他的脸上。
白锦初惊喜,道:“什么时候摘的?”
乌白瓷道:“很早!”
白锦初将头上的斗笠摘下,道:“芙蓉那么好看,不如在斗笠上!”
乌白瓷拿过斗笠,在斗笠的边缘将花插入。白锦初又重新将斗笠戴在头上,柔软的发丝垂在脸侧,他笑起来的时候如沐春风,乌白瓷给他带斗笠的手迟钝了一下。白锦初细长的睫毛好似勾引,就算是神仙来了,都得放慢脚步瞧一眼。
白锦初继续吃他的馄饨,三两口将馄饨塞进嘴里。乌白瓷见他没再伤心,内心松了一口气。
一神一妖在隔壁客栈要了间房,白锦初道:“明天去找林大夫吗?”
乌白瓷道:“我们来的时候天就要黑了 。这么晚了,也不太好去找。”
白锦初在床上晃了晃双腿,外衣脱去,内衣勾勒出精瘦的腰肢,趴在床上,把玩着斗笠上的芙蓉花。
乌白瓷也将外袍脱去,坐在床上,白锦初趁其不备,将斗笠扣在他的脑袋上。乌白瓷反应敏捷,在白锦初还没扣下时,在他腰肢两侧抓了一把。
白锦初的腰肢一软,屁股不受控制地跪坐在小腿上。
白锦初道:“坏人。”
乌白瓷没由着他来:“你先动我的!不让反击?”
“不让”白锦初理直气壮。
乌白瓷又在他胳肢窝一挠,白锦初整个人都缩了,反应过来后拿着斗笠就往乌白瓷身上砸。
难怪说狐狸狡猾,乌白瓷“唰”一下站起,可还是被打到了背部,白锦初的力道不小,背后怪疼的。
白锦初站在床榻上,他现在要比乌白瓷高许多,拿起斗笠就要砸。
白锦初内心想到个词“谋杀亲夫”,他又要砸下时,斗笠被乌白瓷拿住,白锦初顺势跪下。斗笠被乌白瓷强去,白锦初还要站起抢回来时,乌白瓷早就将斗笠扔到了一旁。
乌白瓷冷声道:“打够了吗?该换换了。”将白锦初扑在床榻上。
红蜡烛燃烧着,蜡油一滴一滴流下,房屋里充斥着烛光,直到被索取到点都不剩。窗外流星划过天际,一颗,两颗,三颗……好似无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