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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千年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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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无形的惊雷在每一个目睹者的脑海中炸响。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后,是山崩海啸般的哗然与恐惧。

“疏……疏楼龙宿?!是龙首大人?这……这怎么可能?!” 茶楼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儒师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掉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溅湿了衣襟也浑然不觉,他浑身筛糠般颤抖,浑浊的老眼里全是惊骇欲绝的茫然。

天幕之上反复呈现、不容辩驳的铁证——他们奉若神明、顶礼膜拜的龙首大人—疏楼龙宿,不仅是一个包藏祸心、意图颠覆苦境的阴谋家,其华美尊贵的紫金华袍之下,竟隐藏着非人异族的恐怖本质!

堂堂儒门龙首竟勾结异族(叶口月人、意识能者)、背叛人族(嗜血者)、残害正道(傲笑红尘)、杀死至友(剑子仙迹)——

“嗜血者……” 一个站在人群最前方、身着整洁青衿的年轻儒生,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他名叫文谦,曾是疏楼龙宿最狂热的追随者之一,将其视为儒门复兴的希望,毕生修为的标杆。他记得龙首大人曾经如何在讲经台上挥斥方遒,引动天地浩然正气;记得他如何轻抚琴弦,奏出洗涤心灵的清音;更记得他望向弟子时,那深邃眼眸中似乎蕴含的、对苍生的悲悯与对圣道的执着。

“假的……都是假的……” 文谦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地望着那天幕上,疏楼龙宿在幽暗洞窟异邪发光的红眸,以及听着那诛杀傲笑红尘时的冷酷发言,他脑海中那些关于龙首大人光辉伟岸的记忆碎片,此刻正被天幕上那张优雅却森然的面孔无情地撕碎、覆盖。那完美的圣人形象,像一个被精心吹胀、涂满金粉的琉璃球,此刻在残酷的真相面前轰然炸裂,锋利的碎片深深刺入他信仰的根基。

“噗——!” 一口滚烫的鲜血猛地从文谦口中喷出,如同压抑到极致的信仰之殇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猩红的血点溅落在他胸前代表儒门身份的“仁”字绣纹上,迅速晕开,像一朵绝望的恶之花。他身体晃了晃,若非旁边同样面无人色的同伴搀扶,几乎要瘫软在地。那不是内伤,是心血逆冲,是精神世界彻底崩塌带来的剧烈反噬。

“勾结异族……杀害傲笑前辈与剑子前辈……引狼入室……可恶至极!” 茶楼上一位壮汉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碗碟震得叮当乱跳,他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变了调,“如此恶徒,怎配万人景仰?!”

恐慌像瘟疫般瞬间席卷了整个中原。巨大的背叛感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那是一种信仰被生生撕裂、偶像被彻底砸碎的剧痛。无数人瘫软在地,失声痛哭;更多人则被一股更猛烈的、被愚弄欺骗后的狂怒所点燃。

在三教共撑苦境苍穹的宏大理念中,道门崇尚“清净无为”,如高山流水,超然物外,引导世人顺应天道,返璞归真,其对世俗生活的介入,如同云雾般缥缈,重在个人心性的超脱与自然的和谐。佛门秉持“慈航普渡”,以无边慈悲为舟楫,普度众生脱离苦海,其关注点在于心灵的救赎与彼岸的解脱,对尘世的具体规范,则如暮鼓晨钟,虽能涤荡人心,却较少涉及柴米油盐的细处。唯有儒门,其思想如大地般厚重,其触角如根系般深入苦境社会肌理的每一寸,儒门所倡导的“仁、义、礼、智、信”五常,以及由此衍生的严密伦理纲常体系,并非高悬于庙堂之上的玄奥教条,而是直接熔铸进世俗生活的骨架与血肉,深刻塑造着从庙堂到闾巷、从帝王到黎庶的每一个角落,其参与程度之深、影响范围之广,远非道佛两家可比。

儒门思想的精髓,更在于构建一套以[伦理道德]为核心的、井然有序的和谐社会蓝图。

儒门的“仁智礼义信”及其衍生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等纲常伦理,并非漂浮于空中的理念,而是深深嵌入苦境世俗社会的脉络血管。它为这个庞大而复杂的文明体提供了一套清晰、稳定(尽管等级森严且压抑个体)的运行规则和道德标尺。它定义了“人伦”,规范了行为,凝聚了家族,稳定了国家,塑造了从帝王将相到贩夫走卒的思维模式和行为方式。其影响之深广,使得疏楼龙宿——这位儒门龙首、纲常礼法的最高象征——的背叛,不仅仅是对三教的出卖,更是对这套维系了苦境社会数千年稳定运行的根本伦理秩序和普世价值信念的毁灭性践踏。当民众发现,那教导他们忠孝仁义、为他们树立行为圭臬的“圣人”,其华服之下竟藏着阴谋家的冷酷与嗜血者的獠牙时,其信仰崩塌所带来的精神地震,足以动摇整个社会的根基,其惨烈程度,远非单纯的武力破坏可比。这不仅是偶像的陨落,更是他们赖以理解世界、安身立命的整个意义世界的坍塌。

“礼!礼啊!” 一位须发皆白、德高望重的老儒师,名唤守静先生,此刻再无半分平日的从容雅静。他枯槁的手指死死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仿佛要抠出那颗因剧痛而痉挛的心脏。他一生恪守礼法,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奉为圭臬,将疏楼龙宿视为“君师”般的存在,是儒门礼制在当世的最高化身。然而此刻,这至高化身竟成了悖逆人伦、出卖苍生、甚至连“人”都不是的魔头!他毕生信奉的秩序、尊卑、礼法,随着疏楼龙宿形象的崩塌,一同化作了齑粉。

“礼崩乐坏!礼崩乐坏啊!” 守静先生发出一声杜鹃啼血般的哀嚎,浑浊的老泪纵横交错,冲刷着沟壑纵横的脸庞。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天幕上疏楼龙宿那双在幽暗中泛着非人光泽的眼眸,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在悲鸣中寸寸断裂。他一生构筑的精神殿堂,赖以生存的信仰基石,就在这血色的天光下,彻底粉碎成虚无的尘埃。

“我…我昨日还在临摹龙首大人的手书《正气歌》…” 一名儒门女弟子蜷缩在角落,紧紧抱着自己抄写的经卷,声音细若游丝,带着神经质的颤抖。她曾视那笔力遒劲、蕴含浩然之气的字迹为无上珍宝,日夜揣摩,从中汲取力量。可现在,那每一个字都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她低头看着怀中散发着墨香的经卷,上面“天地有正气”的字句此刻显得如此刺眼、虚伪。那承载着她对圣道所有美好想象的墨迹,此刻如同蠕动的毒蛇,让她感到一阵阵恶心和眩晕。她猛地将经卷狠狠掼在地上,仿佛那是什么不洁的秽物,随即又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失声痛哭。墨迹在泥泞中洇开,如同她心中被玷污的信仰。

“疏楼龙宿…你骗得我们好苦!!” 一声凄厉的怒吼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从一个身材魁梧的儒生口中炸响。他叫武钧,虽习文但性情刚烈,最重信义。他曾将疏楼龙宿视为儒门脊梁,坚信其是守护苍生的明灯。此刻,这盏灯不仅熄灭了,还露出了吞噬一切的獠牙。极度的愤怒与巨大的被欺骗感彻底淹没了他。他猛地扯下自己头上象征儒生身份的青色儒巾,狠狠地摔在脚下,还不解恨地用沾满污泥的靴底疯狂地践踏、蹂躏!那曾经代表身份与荣耀的儒巾,瞬间变得污秽不堪,如同他此刻对儒门、对疏楼龙宿的所有信念。

“骗子!魔头!吸血的怪物!”

“我们奉若神明,他却视我们为草芥,为血食吗?!”

“儒门…儒门天下还有何面目存于天地?!”

绝望的哭嚎、愤怒的咒骂、崩溃的嘶吼在各处儒学门所中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令人心胆俱裂的末日哀歌。弟子们互相搀扶着,不由自主地聚集前往儒门天下龙门道,身躯却都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有人疯癫般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和衣衫;有人跪在泥泞中,用头猛磕地面,额角一片血肉模糊;更多的人则是眼神涣散,如同行尸走肉,呆呆地望着天幕,再回望着[龙门道]那曾经神圣、如今却如同魔窟入口的神圣殿堂,这扇曾汇聚天下文华、象征儒门至高圣地的朱漆大门,此刻已沦为风暴的中心,更是无数儒门弟子信仰的坟场。

“砸!砸了这魔窟!”人群中有人厉声煽动。瞬间,石块、烂菜叶、臭鸡蛋……一切能抓到的污秽之物,如同密集的暴雨,铺天盖地地砸向那高耸的围墙、精致的飞檐和紧闭的大门。砰砰啪啪的撞击声不绝于耳,污秽的汁液顺着华美的雕花木门流淌下来,散发出刺鼻的恶臭。昔日神圣不可侵犯的儒门圣地,顷刻间被愤怒的浪潮和污秽的泥泞所淹没。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来自文谦和那些自伤者)、污物的恶臭、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名为“信仰死亡”的腐朽气息。整个儒门弟子群体,仿佛经历了一场无形的瘟疫,精气神被彻底抽干,只剩下无尽的屈辱、愤怒和茫然无措的空洞。他们赖以生存的“道”,被证明是建立在流沙之上;他们仰望的“天”,竟是遮蔽光明的血幕。这种崩塌,远比□□的毁灭更为彻底。

就在这片绝望的喧嚣中,守静先生挣扎着站直了身体。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与血污,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象征着背叛深渊的大门。他不再哭泣,也不再咒骂,脸上只剩下一种近乎枯槁的、万念俱灰后的死寂。他用尽全身力气,用一种沙哑、破碎、却异常清晰的语调,开始一字一句地背诵: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这是《礼记·礼运大同篇》,描绘的是儒家理想中最崇高、最纯净的“大同世界”。每一个字,都曾是他们毕生追求的光明彼岸。此刻,从这位老儒师口中念出,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巨大的反讽。他的声音在周围的哭号咒骂声中显得那么微弱,却又那么刺耳。

“……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当最后一个“同”字艰难地吐出,守静先生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佝偻的身体剧烈地晃了晃,仿佛那短短的一段经文耗尽了他残存的所有生命与信念。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血色的天幕,投向某个虚无的远方,口中喃喃道:“大同……大同……呵……呵呵……” 几声空洞、凄厉、如同夜枭啼哭般的惨笑从他喉咙里挤出,随即,他身体一软,彻底昏死过去,倒在了同样被绝望淹没的弟子中间。

那惨笑声如同最后的丧钟,回荡在每一个幸存的儒生心头。文谦看着倒下的守静先生,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被鲜血染红的“仁”字,再望向天幕上疏楼龙宿那冷漠绝伦的身影,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情绪。愤怒、悲伤、屈辱……全都凝固了。他只觉得,自己内心那片曾经被圣贤道理和龙首光辉照耀的天地,此刻只剩下一片无边无际、死寂冰冷的黑暗虚无。他缓缓抬起手,麻木地、一点一点地,也扯下了自己头上的儒巾。

那方青色的布帛,轻飘飘地落下,混入满地狼藉的污泥与破碎的信仰之中,再无半点声息。

就在这举世哗然、人心惶惶之际,三教最高层的反应迅疾如雷霆!

“阿弥陀佛!苦境竟出此逆天悖伦之魔障,佛亦震怒!传令十方佛寺,即刻开启‘大悲忏罪’结界,凡有疏楼龙宿气息处,佛光普照,镇其邪元!”

庄严而宏大的佛号声,自苦境几处佛门深处轰然响起,声波如有实质,层层叠叠荡开,震散了方圆百里的云气。那声音里蕴含着佛门沉淀的悲悯,此刻却尽数化为金刚怒目的凛然裁决。

“道法自然,然逆天者,天必诛之!恶徒竟敢杀我道门先天剑子前辈,敕令吾下门徒者,布‘周天星斗诛魔大阵’,凡见疏楼龙宿踪迹,锁其形,灭其神!”

几乎与佛号响应的同时,东方天际,几座悬浮于云雾之上的巍峨仙山骤然点亮,山巅道观中射出一道道粗如天柱的湛蓝光柱,直刺苍穹。光柱顶端,无数玄奥繁复的道家符箓如活物般游走、组合、拼接。与此同时,大地之上,有数处灵脉汇聚的福地灵穴亦同时喷薄出冲霄的灵气光柱。天与地的光柱在高空精准交汇,刹那间,一张由无数闪烁跳跃的星辰符文构成的巨大光网凭空出现!这光网并非静止,其上每一枚符文都对应着周天星辰,按照玄奥轨迹急速运行、碰撞,释放出撕裂空间的恐怖波动。光网核心,一个由纯粹道门诛邪之力凝聚的、血红色的巨大“诛”字,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的杀伐气息,牢牢锁定了疏楼龙宿所在的疏楼西风方位。此阵一成,空间被层层禁锢封锁,更有星斗诛魔之力无时无刻不在消磨阵中目标的神魂与根基。

“礼崩乐坏,圣道蒙尘!此獠不除,儒门何存?!凡我儒脉弟子听令,即刻剥离疏楼龙宿一切尊号权柄,昭告天下其罪!以浩然正气,涤荡妖氛!檄文——讨逆!”

位于中原象征着儒门权威的圣贤庄内,一声饱含痛心与决绝的厉喝撕裂了庄严肃穆的空气。声音未落,庄内那座供奉着历代圣贤的巨大文庙轰然震动。原本环绕文庙、温润如水的乳白色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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