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椒枣饼,在嘴中含了一会才咀嚼咽下。
“想问什么?”
得了机会,云泥立马脱口而出:“殿下这次为何只带我一人出来?”
“你觉得呢?”
“嗯……因为我身手好!”
她倒是自信。
玄凝睨了她一眼,刚想回答,忽有一道凌厉风声,直奔她眉心而来。
“!”
浓雾之中,身影持弓而立,山色映眼,半点月湾皆湮银白孤漠,唯有额间神纹,红如指尖勒出的血痕。
“萨耶大人,是有什么情况吗?”
“……有只兔子。”
一听是兔子,尼古利立即喜笑颜开道,“许久没吃兔子肉了,在哪,我去拿。”
“我并未射中。”萨耶收起了长弓,望着重新遮挡住视线的缥缈冷雾淡淡道:“她躲开了。”
“居然有萨耶大人射不中的猎物,真是只矫健的兔子啊。”
“……”
确实矫健。
直到确定再无暗箭,玄凝才把半张脸从雪中抬起来,皱眉望着不远处的箭杆。
又是鹰喙箭。
饶是敌人,玄凝也不得不惊叹放箭之人,眼神如雌鹰尖锐,她日在战场上碰见了,定是棘手。
这样的人,她先前也遇到过一个。
想到了那人,玄凝脸色微变,这么远的距离,又隔着浓雾,不是他还会是谁?
那个和自家君夫长得一模一样的沧灵军,玄家情报部对此人毫无讯息,他就像是凭空蹦出来一样。
要不是玄遥在回信中说棠宋羽一切安好,玄凝都要异想天开地怀疑,自己的君夫,是个蛰伏多年的沧灵探子。
可是世上怎么会有两个人,隔着遥远距离,却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和几乎相近的性格。
飞鸟跨越冬眠的山川,沿着静止的江河,载云帆一路驶向未知深处的梦境。
寒雾徐徐飘升,美人衣衫半褪躺在玉榻上,金针刺入肌肤,他的眉心始终平淡无澜,淡红唇角也同样安静。
沾了血的金针一根一根接连拔出,寂静之中,有人无声抚上他的手腕,寻着微弱的脉搏,垂眸静听。
半晌,房间传来一声叹气。
“怎么还是这般脉象。”
安静被打破,久候在门外的岑煦闻声而动,她推开了门,朝着愁眉不展的女君笑了笑。
“我听说庄主在地下藏了个睡美人?快让我看看——”
等她说完半开玩笑的话语,定睛看清楚玉榻之上的人后,嬉闹的神色瞬间有所收敛。
“这……不是世子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