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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断地召唤白丝,白丝铺天盖地地从他背后延展开来,已经不仅仅从他的背后伸出来,从他的手臂,从他的大腿,从他的关节,从他的背面的所有地方都伸出了长丝。
这些长丝像是有生命,随风一直摆动着身体。有的还轻轻拍打着地面。
而普通人眼里他只是原地站立。实际上他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就好像这些丝线从他的血肉中拔出来的一样。
他摸着白丝,心想,“没有任何问题,为何就成了‘将死之人’呢?”
谁知,白丝像一个粘人的蛇,贪婪地缠绕着他的身体,一圈又一圈。他只好命令它们收回去,可谁知有的白丝调皮得很,不仅不听话,还要跟别的白丝缠绕在一块。
薛晓尘眯眼,“再不回去我就把你们全部烧断。”
白丝停了一下,依旧有恃无恐地张扬着身体,倒也不继续捣乱。而白丝打的结要靠他用意念解开,结果越缠越乱,最后他气不过,控制不住踉跄了一下。小鬼见状,连忙扶了一下。
结果就像耗子碰到猫一样,白丝立马就缩了回去。见状,薛晓尘略感惊奇地抬了抬眉。
白丝是极阴之物,至阴之物,畏乎阳气鼎盛之士。白丝怕这个小鬼,那鬼是否也惧怕童子之身?
薛晓尘回忆起,这小鬼似乎能感知到不好的东西,还能拉他袖子作为提醒。况且也是在那小鬼开口之时,那女鬼便消失不见。
因此,说不定这小孩就是破局关键。
薛晓尘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这个便宜儿子,“爹爹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呀?”
小鬼眨了眨眼睛,“我唤谢思君,父母早逝,家中无人,我娘叫我思君。”
思君,思君。
薛晓尘牵着谢思君的手,道,“思君思君,好名字。”然后见谢思君不答话,他轻笑道,“我也家中无人,不如去我家坐坐?”
他们俩一个大一个小,大的牵着小的走在路上,倒影在斜阳下拉得很长。
薛晓尘道,“你刚刚为什么唤我爹爹?”
谢思君想了想,道,“他们追我,我害怕。”
薛晓尘道,“我看你无家可归,你若愿意,便跟着我吧。”
谢思君弯起眼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