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沐菊劝着。“小姐,你要是忍不住就哭吧。”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半天。从前在长公主那,一天的我都端过的。”常苒说着却还是忍不住落下一滴泪,急忙便埋入浴桶中,令那一滴泪汇入水中,消失不见,再无法分辨。
几次被夜风吹得呜咽之声惊醒,无法安睡。常苒起身推开后门,走到庭院中,坐在亭子里看着星辰满布的天空出神。沐菊看到常苒只穿着浅薄的睡衣,而这夜风却渐起。急忙四下寻着,却只得拿着床上的薄被被常苒披在身上。
白日,每次开锁皆是一份期待,但全落空之际,失望累积,更不抱有希望。更气萧承言之前明明说要护着自己的,只不过空话而已。丝毫不过问她近来往日去了哪里。刚对萧承言的好意全被浇没了。就算做瑞王妃,一样要被宫里训诫。从前做姑娘宫里训诫,如今嫁为人妇依旧要被训诫。不禁有些羡慕书懿。仿佛散学之后,她在凌洲两年,便开始在外周游了。看山看水,乐得自在。总好过困在这王府。为何她就要被困在这府中呢?
府中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眼下都不能在自己身边,难道指望着日后年老朱黄,看着那些新晋的年轻貌美,如水似火的女子,便更加分不过来一日了。
早膳粥放了驱寒药膳,常苒食出却觉得这味道实在不佳,便也没吃几口,但见太后仍在食用,便也只好再食两口。
宫门处,高月盈又在马车中等着萧承言下朝。后拉着直回禧仪院。芷兰一直寻求无门,回常府也找了两次人,一时常衡不在京中,常苒被困宫中不知详情,一时无主,常府也无有主意。
连理堂内,秦燕怡一叹:“这种事,还是得找瑞王。这样,我先着人去找衡儿,但是不能光指望着衡儿督军回来。你回瑞王府,还是要尝试着请瑞王。实在不行,瑞王身边那个丫头呢?叫小南、小北那个丫头呢?让她去传话。
“能说上话的早就找过了,皆派出去办事了。”
“竟这般巧......也怪我身份低微,没有诰命,若是此刻衡儿他们亲娘亲在,一能递帖子直接请旨进宫,二能四处找贵眷夫人们寻个办法。这身份一说,家族旁系更是重要。”秦燕怡叹着却引来常若的话。“娘,这时候就别长吁短叹了。想办法呀。长姐给我留了那个簪子,可否拿那簪子请宫?”
“别胡闹了。这簪子若是南阳大长公主的还可,可这是衡儿娘亲的那只。”秦燕怡急忙制止。
“可宫门的人不知呀。”常若眼睛都亮了。
“你,你这丫头,作死是不是。万一事发,那不光是苒儿出不来,你直接就是死罪。整个侯府弄不好都得陪葬!”秦燕怡一把抓住常若的胳膊。
“那也不能看着长姐被扣在宫里呀。”常若噘着嘴说着。
“你......对了,郡安郡主。芷兰,你去郡安郡主那提请呀。”秦燕怡道。
“我去过了,与苏小姐一道都不在府。”芷兰急的直跺脚。“罢了罢了,我还是回瑞王府找瑞王,该下朝了。”
芷兰便一直等在正门,等瑞王下朝回来。
“怎的走的侧门?”萧承言放下车帘,转身问着高月盈。
高月盈急忙道:“妾身方才出去前,发现正门那边街上有摊贩打翻了果蔬,想是一会还收拾不完,便提起吩咐他们回来走的侧门。”
“正门那有摊贩打翻果蔬?你出去走的正门吗?”
“没有,没有。妾身走的东门。正好绕过去嘛。”高月盈急忙说着。
萧承言对于高月盈故意坠马之时早已洞悉,却念在她伤了腿,受了惊。没有追究之意。
早膳同食,高月盈亲奉鸡汤一碗,萧承言饮下也觉得滋味不错。
慈安宫中,早膳过后,太后忽道:“唉,好孩子,原是哀家对不住你。”
常苒不解。
太后斜倚在软榻上,又道:“原是哀家下的旨意,指你做了这瑞王府的正妃。言儿孝顺便依着我了。这原也怪不得你。”
常苒听到这话,垂下头去:“原是苒儿,自己无用。”
“哎,这怎么能怪你呢。是哀家思虑不周。早些时日,言儿求到哀家这,哀家才知错不在你。你也是个好孩子。来,快起来。坐到哀家边上来。”常苒不敢坐到软榻上,只是跪在太后膝盖处。
太后拉起了常苒的手,放在自己的双手中,“打你小时候入宫,哀家便觉得与你有缘,如今便也不想瞒着你。这几日拘你在宫,原也是为着言儿。言儿不喜你,却又顾及你兄长,姊妹的缘故。又不好薄待。”
常苒闻言震惊,久无法信。
孙姑姑在后骤然听到太后这般说,急以帕捂嘴,故作平复。
“可如今,言儿自己选了一位名门闺秀。还特特带到哀家边上求着。你是贤惠人,定不会反对。”
常苒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强忍着说道:“是。”
这么快就成真了吗?之前还在书房中开着玩笑,若是有了心仪之人定要带进王府......
“原本你们新婚未出三月,也不该如此快的纳个新人。但言儿让人给那丫头画了张像,又特意仆算了日子,若是这下个月不成,便要再等半年。”随着太后的话,孙姑姑急忙在床边抽屉子里拿出来一幅画卷,那副画卷上捆着一丝红线,看着格外不同。就那般在一旁展开,置在常苒眼前。那是一位极美的女子,虽然小巧可人,倒真是一个美人胚子。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一般娇美动人。
常苒笑得惨淡:“真是极美的,难怪王爷,连半年都不想等了。”抽回被太后拉着的手,向后挪了些距离,行了个大礼。“太后娘娘放心,常苒虽然无才,但也是自小学了些......学了,定会善待王府中诸位姊妹的。”说完才抬起身子,眼睛只看着太后袖口上的花纹。
“那是自然,哀家一直知道你是好孩子。”太后捋着手中的佛珠串说着。
“敢问太后,不知是哪家闺秀,能得瑞王厚爱?”常苒终还是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