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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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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乐国,南缘山脉,雁南山。

时值黄昏,袁毅、兰冰和公孙礼三人聚在山腰一颗巨大的古木之下,准备在此过夜。

“我今日宰了两头野猪。师兄未帮忙喔。”兰冰喜滋滋地说道。

袁毅瞟了她一眼,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只。”

说完,他用剑尖从身旁草丛中挑出一团黑色的东西,扔到了篝火前。

“黑熊掌!”兰冰惊呼道。

“自讨苦吃啊,小冰。”公孙礼微笑道。

“得,就不该和你这个狂人比。算啦,看在熊掌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兰冰已是将水袋取出,准备动手处理熊掌。

原来,公孙礼已完成出师任务,准备返回离教。

袁毅和兰冰两人打着到南缘山脉磨练武技的幌子,从师父那里得了长假,实则护送公孙礼到离烟泽。

公孙礼从其外祖那里得知,他的父亲当年遭受丧妻之痛,陷在痛苦中不能自拔,早已追随母亲而去。两人就葬在南缘山脉的某处隐秘峡谷。

于是他打算,在前往离烟泽经过南缘山脉时,先去峡谷祭拜父母。

三人出发前,花费了一些钱财,从宗内耳目一脉购买了南缘山脉的资料。

从资料上了解到,南缘山脉由雁南山、太南山、以及夹在雁南山和太南山之间的小南山组成,目的峡谷就位于小南山中。

从雁南山或太南山走,均可到达小南山。但由于雁南山相对于太南山,稍微平缓那么一点,故三人选择从雁南山出发。

“师兄,附近有水源吗?我们只余半袋水了。”兰冰一边翻转着烤架上的熊掌和野猪肉块,一边说道。烤熊掌是作为今日的晚餐,烤野猪肉则是作为后面几日的干粮。

“往南边不远有个山谷,里头应该有积水。”公孙礼想了想说道。他已是将路线记熟。

“我去打水。”袁毅将空的水袋带上,往南走去。

“小冰,你今日挥鞭时,鞭子相比身法,似是有些迟滞。让我瞧上一瞧。”公孙礼对兰冰说道。

“不灵活吗?我都没注意到。”兰冰将鞭子递给了公孙礼。

公孙礼专注地检查鞭子,兰冰则忙着掌握烤熊掌和烤野猪肉的火候。

一时间,密林中只有柴火燃烧时噼噼啪啪的声响。落日的余光洒在树木之间的间隙里,映衬得男子温润如玉。而坐立在火堆旁的女子,偶尔抬头用柔和的眼神扫一下男子,场面难得的温馨融洽。

“咻~”,一支突然出现的箭矢,朝公孙礼坐着的方向疾驰而去,打破了林间的安静。

“师兄小心!”兰冰听到射箭的声响后,第一时间捕捉到箭矢的射向,急忙向公孙礼示警。接着,她将手里的一截木棒迎着箭矢扔了出去,再猛地将公孙礼往侧边一拉。

仓促之下,兰冰扔出的木棒并未击中箭矢。箭矢飞快地从公孙礼原先坐立的地方飞过,最后落在了草丛中。

经兰冰提醒,公孙礼已是反应起来,任由兰冰将他拉扯到一旁。不待兰冰和公孙礼站稳,接二连三的“咻咻”声催命般地传来。

公孙礼将手里的鞭子匆忙塞给兰冰,再轻轻将兰冰往一颗树一推,自己则往另一颗树滚去。待在树后稳住,他高声报出身份:“无常宗弟子在此试炼,不知哪位英雄有意指教?”

对方并未回应。

未等多久,公孙礼便清楚了对方的来路。在他与兰冰分开躲藏后,箭矢开始仅集中朝他的方向射来。

与自己有牵扯的势力仅无常宗和离教。无缘无故,无常宗不可能对出师的弟子进行追杀,对方只能是离教的人。

公孙礼的心沉了沉。虽不清楚离教刺杀他的因由,但有兰冰和袁毅随行,公孙礼不想将他们牵涉进来。

在箭矢绕开自己之后,兰冰便提气施展轻功,朝最近的射箭处掠去。在不知晓偷袭方身份的前提下,她并未轻敌。离对方七八步远时,她便停下,对准一根树干,扔了一颗雾气珠砸过去。

碰到树干的瞬间,雾气珠炸裂,腾起一团浅绿色的雾气。雾气迅速朝周围蔓延,射箭处很快被包围了进去。雾气里有人吱哇乱叫了几声,但未显露踪影,倒是再未有箭射出了。

兰冰如法炮制,又朝另外一处砸了一颗雾气珠。这下,所有的箭雨都停止了。

随着雾气的扩散,林间很快弥漫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似是一下到了早晨,所有草木都笼罩上了瘴气。

兰冰奔到公孙礼身旁,急切地问道:“师兄,没事吧?”

由于躲避射箭,公孙礼的衣衫有几处划口,他并不在意:“不碍事。”

“袁毅怎地还未回来?”兰冰说道。

她和公孙礼背向而立。两人都清楚敌人一波攻击不成,肯定会采取下一波袭击,因此均聚神观察周边环境,不敢有丝毫放松。

忽地,在公孙礼脚下,一柄短刃毫无征兆地破土而出,直向他胸口刺去。

袭击者竟然精通遁地之术。

公孙礼极快地向一侧转身,谁知,转身的那一侧也有一柄短刃面朝他刺来。按照短刃与他之间的距离,他决计是躲不了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短刃离他越来越近,甚至,能清楚看到刃尖上淬有深红的毒汁。

突然,短刃颤巍巍地悬在了空中。原来是兰冰用软鞭缠住了刃身。

公孙礼随即矮身,避开悬着的短刃,给了面前的袭击者一掌。

袭击者头上包裹蓝色头巾,穿着对襟灰衣,赤着脚,是典型的蛮族人打扮,果然是离教中人。

“仔细刀刃有毒。”公孙礼提醒兰冰道,他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眼看中掌的袭击者又拿着短刃挥过来,他只能闭嘴,抽出短剑,迎了上去。

而兰冰已是和另一个袭击者交上了手。

四人打得难解难分。

雾气珠产生的雾气越来越薄,渐渐几不可见。于是,之前的射箭手又开始对付起公孙礼来。

眼见公孙礼既要躲箭,又要应付袭击者,已接近招架不住的地步;而自己又被攻击者缠得脱不了身,兰冰的内心开始变得焦灼不安。

她一面气恼袁毅久离不归,一面又埋怨雾气珠怎地不放些致命毒物,好将这些个歹人统统毒死。

看来恼怒确实让人失去理智,她已全然忘却,逍遥门制的雾气珠,本是用于在山林中隐藏踪迹,并不是拿来攻击敌人。她起初也是因好奇才购买一些的。

就在公孙礼被袭击者绊住,身形有一刻停滞时,埋伏的射箭手窥觑到此良机,对着他的背心又射出一支飞箭。

兰冰本就时刻留意公孙礼这边,她看到飞箭后心急如焚,手里的鞭子直接使出了十成十的功力。

对手被她突然爆发唬了一瞬。

如此便足够了,兰冰从对手这里抽了身,再竭尽全力跃到公孙礼的身后。

这时,兰冰用余光看到一只水袋从一旁飞了过来,而另一旁则飞过来一枚石头。

袁毅终于回来了。

飞箭、水袋和石头三者撞到了一起。

可是,有点不妙啊。

兰冰看到,飞箭倔强地从水袋和石头之间的夹缝中,歪歪斜斜地穿过,然后,射中了咫尺之远的、还未完全避开的自己!

同时,石头将水袋击穿,水袋里的水洒了出来,浇了倒在地上的兰冰一脸。

要是让我知晓,是哪个龟孙扔的石头,姑奶奶一定饶不了他。兰冰在昏迷前恨恨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一定要遵守法律,保护野生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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