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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舐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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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沈琦不由自主低头望向腰间怀心剑,曾经在幻境里发生的一切重现在脑中。

他在横尸遍野的荒地中获得怀心剑,却未曾想到遥隔万里的亲人被它所护佑。

幻境中是真,却也是假。

久别重逢的母子相依而坐,大多是沈琦在听——听他错过的点点滴滴。期间他也提及起自己修仙之事,母亲用慈爱的双目仰视着他,好似沈琦从未成长,还是那个幼小天真喜欢翻墙的无忧无虑小少爷。

估摸着大师兄他们快要赶来了,沈琦这才起身告别,临行前被强行塞入一个木盒。

沈琦有些不解,打开后险些摔翻了箱子——从被邹煜带走之后,他就没再见过这么多金银珠宝了。

“带在身上,出门在外怎么能少了钱财。”沈母扶着拐杖站在门外,她心知肚明,这次离别那将是永别。

不过,再怎么不舍,她也无法永留世间。她招呼着沈琦让他走上前靠近她,将肩边翘起的布料按压下去,用力抚平那片褶皱。

“走吧,在外照顾好自己,别给你师兄弟们惹麻烦!”

“放心吧!娘,我可乖了——”沈琦走出几步又转身揣着盒子倒退着步伐,一手高高扬起挥动。为了让对方听清自己的声音还特意收回手,圈成喇叭状,拢在嘴边拉长了声调。

丈夫征战杀敌护国家,儿子修仙斩妖护人间。而她一介普通女子,一生都在为他们守着身后最小最温馨的家园,虽未曾抛头露面,但此生无憾。

沈琦不傻,他自然知道这一别便再无相见之日,可他无法留下。只能在离开前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去告诉自己年迈的母亲——他过得很好,他很乖,他身边有很多的亲人。

无论何时,都不用为他担心。

只要她能够一生平安便好。

沈琦啪地合上盖子重新塞回枕头下,这笔钱谁问他借都不可能给,尤其是章祁月!

然而沈琦心里念叨的这个人并没有回屋,反而趁着夜色大摇大摆停在玄字一号间——那是阮秋盛的房间。

章祁月没从自家二师兄身上借到钱,只能无聊地趴在原地又听了会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转瞬间脑中拟定了第二种方案,不过具体内容的实施只能等到明日。

楼下客人逐渐散场,他也收起了兴致,开始上下检查自己衣衫是否整齐,确认完整无误后,才转身走到阮秋盛门前,轻扣房门:“大师兄你休息了吗?我能进去吗?”

得到回应后,章祁月压下心底欣喜,快速推开房门。随后又小心地背过身将房门关紧,一扭头便看到满桌的纸鹤。

阮秋盛一直有这个习惯。

一旦被过多的事情缠身,便会搅得他心神疲惫。他总会拿出之前网购的折纸,带上耳机一边听着轻音乐一边折纸鹤或者叠星星,缩在宿舍里自己位置上无限放空,去减缓那无穷无尽的内耗和焦虑。

章祁月之前卧房里的两大罐七彩星星全是阮秋盛送的。

现在这个世界没了手机也没了音乐相伴,那么只有用折纸来疏解内心烦闷。他对妖兽的事情依旧无法忘怀,从而内心的愧疚感越来越大,他将自己关在屋内,渐渐地,只觉得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向他涌来。

似乎意识到主人的不对劲,玄生横在前方,炽热的白光将四面八方蠢蠢欲动的暗影斩断,剑身震颤似乎想要让阮秋盛恢复清明,却迟迟未能成功。

阮秋盛被一股强力拉扯至无边深渊,一次又一次地目睹着那只成年妖兽被自己刺穿,兽瞳中满是哀怨。

阮秋盛浑身冰凉,他无法控制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麻木地不断挥剑。随着生命的流逝,眼前是无尽怨念,耳旁还有沙哑的声音不断重复道:“滥杀无辜...罪该万死...滥杀.........无辜呵呵呵呵.........”

紧接着背后贴上一片黏稠,他不知道是什么,像血却又像浆料。可就在这一瞬间,天地颠倒,一切都染上血红色。

整个空间密不透风,将他牢牢锁在原地。

耳边声音时而苍老悲愤,时而又尖锐刺耳,各种音色宛如魅妖,迷惑着人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想要引导阮秋盛放弃挣扎,一步步沉沦。

就在身后黏稠液体即将攀上阮秋盛口鼻时,屋外章祁月同沈琦的谈笑声穿透房门落入他耳中。骤然回神,一切景象全部消散。

阮秋盛闷哼一声睁开眼睛,嘴角溢出一抹暗红血液。他脱力地歪在床边,墨发尽散,紧促地喘息着,眼眸中还有着尚未褪去的红光。

他有些后怕地抚上心口,刚刚那是......师尊之前曾提及过的心魔吗?好在尚未成型便被斩断,他疲倦地合上双眸,丹田内灵力飞速运转努力修补着刚刚带来的反噬。

屋外逐渐没了动静,直到一声关门的响动,外面才彻底归于安静。

身体的不适已经褪去大半,阮秋盛身上被冷汗浸湿,仿佛是刚从水池中捞出一样。他自己简单清洗一番,便抬指挥出几张薄纸,撕成数张方形,像过往那般认真折着纸鹤。

阮秋盛侧对着烛光,长发半挽着,几缕细丝垂落身后。原本的衣袍将他全身都遮盖得严严实实,然而此刻却只穿着一件里衣。前襟微敞,几根黑发搭在若隐若现的皮肤上,袖子也被拉上一半,盘腿而坐专心致志折着纸鹤。

章祁月眼神不受控制地在他裸露的皮肤上游走,随后他闭目长长深吸气,走到床边捞起阮秋盛的外衫,不由分说重新给他裹上。

阮秋盛:?

阮秋盛放下手中折了一半的纸鹤,将外衫褪下,解释道:“有些热,不用穿。”

章祁月一声不吭,只是从他手里拿走衣服,固执地再次帮他披上:“会感冒,穿上。”

这下连敬称都不用了。阮秋盛眼皮一跳,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却终是不再对着干,继续低头完成那只半成品纸鹤。

章祁月坐在对面,就这样静静看着阮秋盛的动作。他的手指修长白净,骨节分明,随着折纸的动作,手背上的肌腱隐隐凸起,很美。

一时没忍住竟握住了阮秋盛的手,对上他疑惑的视线时,章祁月尴尬移开目光。

手指上移将目标定在他手中的纸鹤,两指抽走,熟练地将最后几步完成。

当时信誓旦旦说要为大师兄解开心结,结果真到了他面前,章祁月却成了手脚不利索的哑巴。

“怎么晚上突然来我这了?又怕黑?”半天没等到声响,阮秋盛终于还是忍不住,将纸鹤推向一边,单手撑住头部,有些好笑地望向章祁月。

只见他轻轻扯动纸鹤翅膀将中间鼓起,才将它放回“鹤群”中,双手垂在膝前盯着阮秋盛,极为认真说道:“不是你的问题。”

“什么?”虽然隐隐猜测出章祁月话语中意有所指,但这么突兀地冒出来难免让阮秋盛有些犯懵。

“我说。哥,你别再像之前那样将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了。”屋内只有他们两个,章祁月也不再避讳他们曾经的关系,一声久远的呼唤令阮秋盛神色微变。

章祁月眼眸明亮,却依旧盖不住眼底心疼,思忖片刻继续道:“你没有错,从开始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从来都不是单纯的。我们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折戟宗,就已经注定我们会和师尊一样,一路上都会有不同的人注视。”

从门派比武到仙谷,再到如今的村落,已经再明显不过。

他们像是被人赶着的宠物,被迫顺着身后长鞭挥舞的方向,赶往背后指使者所想要看到的道路。

“如果你还像之前身为学生会会长那般,为了照顾所有人的心情,尽力去令所有人满意。将指导老师挑出的小问题全部揽在自己身上,那么你就会......”章祁月拿起一只纸鹤,轻轻扯动两翅中间,那鼓起的方块赫然出现了裂缝。“像这样。”

所有人都会咬死阮秋盛这只羽翼丰满的白鹤,直到再也无法飞起。

心软的神明总会无条件去接纳所有人。

章祁月本来在班里就没有担任什么职务,日常生活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再说了成绩不退步,老师也没法找他茬。外加上被阮秋盛从小宠到大,那更是懒得再进行一些无用的内耗。

他一直坚信一句话:不喜欢他的人都没品。

阮秋盛被小自己几岁的章祁月教训一番倒也不生气,反而有些无奈地笑着摇头道:“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在为之后该怎么......”

阮秋盛都知道才怪。要是真知道这些,为什么还会险些生出心魔。嘴硬不肯让章祁月担心罢了。

声音突然染上颤意,随后戛然而止。

章祁月没有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他突然向前靠去,抵住阮秋盛颈窝处。耳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阮秋盛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在下一刻留下了一排整齐的牙印。

只是轻咬,章祁月不敢用力,却不愿再听阮秋盛为自己找出的蹩脚理由。

理智的那根弦终于崩断,强行用这般恶劣的手段堵住了他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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