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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谪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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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早上一起来,司必应便被林有德告知步维桢有事先出门了,只留了两个侍卫给他打下手。

“司大人,侯爷吩咐过了,您有任何事都可以安排我们去办。”侍卫们等在侯府大门口。

司必应抱了抱拳,“多谢两位。”

这两个侍卫在步维桢第一次和司必应见面时也在场,其中一人还用铁链锁过对方的双手。

他们本还对司必应的突然上位感到不安,怕对方会记着当时捉拿他的仇,俟机报复回来。但这几日相处下来,对方好似不记得这事儿一般,一心扑在案子上,对他们也和和气气的,让众人都安心了不少。

“司大人,您接下来是要往大理寺去吗?”

司必应似是还有些不适应被叫做大人,有些没反应过来。

“司大人?”

“哦,先不去大理寺,去案发现场看看吧,”说着,他又回过头,“诸位不必叫我大人,我平日里听人叫亭主听习惯了,以后叫我亭主就行。”

侍卫们面面相觑,犹豫着点了点头。

林有德已将他之前骑的白马牵过来,自从必应亭被大火烧了个精光后,司必应的生活用品一应皆由侯府准备。

今日他也穿着林有德亲自为他准备的衣裳。

月白色冬袄的领口袖口均缝制了兔毛,冬日穿起来格外暖和,外披着的同色斗篷上用银线绣了素雅竹枝暗纹,在光下隐隐闪着光。

这一套装扮,再配上那匹姿态优美、肌肉线条流畅的白马,显得司必应整个人如同天上不谙世事的谪仙一般。

等他一走到街上,便引得老百姓频频侧目。

身后跟着的两个侍卫见状,想到今早侯爷的嘱咐,立刻密切注意着司必应周围的动静,丝毫不敢放松。

就在快要离开城西集市时,路边传来的争吵声吸引了他们三人的注意。

司必应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打着许多补丁的粗布袄子的老妇正站在一个买布匹的庄子前擦着眼泪。

“掌柜的,求求您把银子还给我们吧,那是我给我儿辛辛苦苦攒了多年的彩礼钱……”

店主是个中年男子,对着门前的老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货品一经售出概不退换,你买的时候我就说清楚了,走走走,别在这儿耽误我做生意!”

周围的百姓见有人争执,也开始聚集起来。

那大娘始终不愿离去,颤抖着双手将自己抱着的那匹布料打开,“可这布料根本不是丝绸……”

那店主立即高声反驳,“哎哎,你可少乱说啊,我在这儿开了这么多年的店了,从来不卖假货,少在那儿坏我声誉!”

那大娘擦了擦泪,“我儿说亲家姑娘摸出来这根本不是丝绸,还退了婚,让我儿……”

“哼,”店主冷笑一声,又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什么亲家姑娘,就你家这样的条件,能找得到分辨得出丝绸真假的亲家?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那大娘涨红了脸,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司必应皱了皱眉,下马走了过去。

人们见来了个打扮不俗、还带着随行侍卫的公子,知道此人不简单,纷纷让道,腾出一条路来。

“大娘,”司必应走到那老妇身旁,“能否给我看看那匹布?”

“你哪儿来的……”布庄老板见来了个管闲事儿的,正想出声干扰,又发现对方身后跟着两个带刀侍卫,话说到一半就哑了火。

那老妇颤颤巍巍地将布递给他,司必应接过来仔细摸了摸,然后对着大娘安抚一笑,“大娘您别担心,我有办法证明这匹丝绸的真假。”

说完,司必应便转头和身旁的一位侍卫耳语了几句,那侍卫立刻离开了人群。

那布庄老板见司必应说得如此笃定,心中好似也有些打鼓,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有什么办法?”

司必应转头冷冷看着掌柜的,“什么办法稍后便知,但在这之前我得先给你提个醒。如果我证明出来这丝绸是假的,你不仅得把钱退给大娘,还得赔给大娘一匹真丝绸。”

那掌柜的听他如此说,表情很是不愿,但他一方面不信对方真有办法证明,一方面又怕对方身后那个表情严肃的带刀侍卫,只能犹犹豫豫、不情不愿地点了个头。

“好,在场诸位都可做个见证,希望掌柜的能信守诺言。”

说完,司必应看了看四周,便抱着布匹走到旁边一家卖烧饼的小摊面前,“这位大哥,劳烦借点火。”

烧饼摊摊主立刻将锅子移开,露出下面烧得红通通的炭火来。

司必应果断将手中的布匹撕下一片来,在炭火中点燃,那片布立刻燃烧起来,烧得极快,最后只在桌面上剩下了少量黑灰色的粉末。

这时,最开始离开的那个侍卫也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

“司亭主,找来了。”说着,便将一个白色的蚕丝球交给司必应。

“多谢,”司必应将蚕丝球举起来,“大家看好了,这是蚕丝球,真正的桑蚕丝,也是丝绸的原料。”

那掌柜的见状,脸色立刻不对起来。

说罢,司必应便用炭火去点那小球,但那蚕丝球极难燃烧,离开炭火便熄了,最后只在燃烧处留下了一些黑色的烧焦的小球状渣子。

司必应用手捻了捻球状物,渣子很酥很脆,一碰便化成了灰。

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他眼睛猛地一亮,专注地盯着面前烧焦的蚕丝球,脸上满是兴奋之色,似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围观众人不明所以地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抬头,那老妇也在一旁低声提醒:“公子……”

司必应这才回过神来,指着桌上两种完全不同的灰烬,向众人解释。

“我先烧的是布庄的布,大家都看到了,燃烧得很快,灰烬是灰色的粉末;后面烧的是蚕丝,烧得很慢,而且离开火源后便不燃烧了,灰烬是些黑色的渣子。”

人群中好像已经有人明白了关窍所在,“桑蚕丝是制作丝绸的原料,如果那匹丝绸是真的,那点燃时应当和这蚕丝球一样,灰烬也应当是一样的才对!”

“正是如此。”司必应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掌柜的居然鱼目混珠!”

“哎呀,我之前还在这家买过绸缎呢,真倒霉!”

“还不赶紧把钱赔给大娘!”

指责声此起彼伏。

那掌柜的见众人围观之下铁证如山,无法狡辩,便只能按照最初同司必应约定的那样,将十两银子还给大娘,还搭上了一匹真正的高级丝绸。

那大娘高高兴兴地接了东西,正想回头道谢,谁知司必应一行人已经骑着马走远了。

尚书府。

步维桢一大早便被叫到了会客厅内等着,旁边坐着施佑凌,气氛颇有些尴尬。

“那个……维桢,梦夏童言无忌,你可别怪她啊。”

“她年幼懵懂,我自然不会怪她。”步维桢冷冷地回答。

施佑凌察觉出对方的话外之音,连忙解释:“都怪我,我也误会了,才闹出这么个乌龙来。”

步维桢没说话,默默喝了口茶。

“唉,他长成那样,你又悄无声息地没告诉我,我这不才……”

施佑凌正解释着,屋外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

两人站起身来,进来的人正是步维棠。

“维桢,既然你主动来了,那我也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步维棠走到主位上坐下,“不管这是误会还是真的,长姐只有一个要求,你必须为步家传宗接代,绝不能因为这一个人就不娶妻了。”

步维棠在某种意义上和两人的父亲步天行很像,都有种说一不二的封建大家长作风。

但这作风使错了地方,步维桢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步维棠如果能和和气气问他,他或许还愿意解释几句,但现在这般强硬地逼迫他,反而让步维桢觉得反感。

施佑凌见气氛尴尬,连忙打圆场:“嫂嫂多虑了,这点我可以作证,那人就是在大理寺查案子的,只不过之前被凶手放火烧了家没了下处,维桢本着对下属负责任的原则,才收留了对方。”

步维棠闻言,看向步维桢。

步维桢没接话,施佑凌悄悄扯了扯对方的袖子,暗示他赶紧解释。

“我没什么要说的,清者自清。”步维桢冷冷道。

“维桢,长姐是为了你好,你这么多年一直没个贴心的人照顾,长姐……”

“长姐,此事维桢自有分寸,今日来是请长姐莫再如昨日那般行事,否则维桢只好吩咐下人禁止长姐进侯府了。”步维桢打断了对方的长篇大论,“大理寺还有案子要办,维桢先告辞了。”

说完,他便甩下嗔目结舌的步维棠和施佑凌两人,往尚书府大门走去。

这边步维桢到了大理寺,转了一圈却不见司必应人影,问薛峰,对方也是一脸茫然。

正在疑惑时,身后传来侍卫的声音。

“侯爷!”

步维桢转身,看见是早上他留给司必应的侍卫之一,对方神情中明显透着喜色。

“怎么了?”

“司亭主解开密室之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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