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容对他们的嘀咕不感兴趣。
既然南仕宇有约,宣容不再打扰。
宣容开口道:“方才所提,有劳世子。”
孙有中不清楚宣容说的是什么事,但看宣容这口吻完全是有求于南仕宇,这显然是个好机会啊。
热衷促成兄弟好事的孙有中替南仕宇应下,“好说好说,公子的事仕宇一定帮您办妥。”
闻言,宣容神色暗淡三分。
南仕宇即刻拉住孙有中胳膊肘,示意他别再弄巧成拙。
宣容整了整衣衫,起身道:“好,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好,您走好。”孙有中本想请宣容一道去听戏,看天仙心事重重,便也作罢了。
宣容一走,孙有中恢复了他纨绔子弟的模样。
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坐在板凳上,看着南仕宇,“他是哪家的儿子?”
得来不易的独处被孙有中搅和了,南仕宇心里憋着口气,又不能对着朋友撒,只能闭着眼不去理会孙有中。
孙有中自我推敲道:“该不会是他们家犯了事,求你搭救?”
“他不是我心上人。”南仕宇出声道。
孙有中何时见过南仕宇这般谨慎,“骗鬼呢!”
南仕宇提醒道:“今日见过他的事你不要对外说,于你于我都好。”
“是于他更好吧,”孙有中说道,“别怪兄弟今日坏你好事,兄弟我这是另有用心。”
南仕宇不知孙有中又要使什么幺蛾子,“你要干什么?”
孙有中卖关子道:“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
从茶楼出来的宣容脸色并不好看,却仍是牵强着扯出抹笑。
回首望了眼雅致的茶楼,宣容收收心,思绪转移到刺客身上。
还没走几步,就被一群打手围困在中间。
楼上将底下所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的南仕宇扭头望向孙有中。
孙有中优哉游哉走到窗前,拍拍南仕宇的肩膀,“是我做的,南兄去吧,英雄救美,夺取芳心,迷死他。”
南仕宇嘴角抽了抽没有任何举动。
“你是木头吗?”孙有中找的都是京城有名的混混,这可是南仕宇表现的大好机会,“你啊就是不懂变通,机会都是要创造的,你早跟兄弟说,兄弟给你牵线搭桥,人早是你的了。”
南仕宇勾着孙有中的肩膀,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孙有中一半,让孙有中往下看。
只见宣容以一敌十丝毫不落下风,三下两招将这帮混混打的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孙有中傻眼了,“.......”
在宣容抬头望向他们这边窗户的时候,孙有中十分敏锐嗅到杀气,连忙拉着南仕宇蹲下身,以免受到牵连。
宣容都不用猜就知道是孙有中的手笔,他很少出现在民间怎么会树敌,料想是孙有中误会他是南仕宇心上人,所搞出来的闹剧。
房间里的孙有中拍着胸脯,不可置信的望向南仕宇,“暴力美人?他是武状元吗?”
以为是个清冷谪仙,谁料是个武林高手!
那下手的狠劲,孙有中回想起来就心悸,长得再好看这么会打,哪个不怕啊?
孙有中嘀咕道:“这要是娶回家,有什么让他不顺心的,不得把你往死里揍啊。”
南仕宇提点道:“孙兄,他非你我可招惹的,莫再胡言乱语。”
“非你我可招惹?”孙有中好奇啊,“你们一个两个和我卖着关子,都不告诉我他到底是谁,到底有没有帮我当兄弟?我招惹不起我认了,连你都招惹不起,怎么着难不成他是皇后啊?”
调侃着宣容的身份,孙有中突然闪过皇帝寿宴上的惊鸿一瞥。
似乎......
好像......
“皇后?”这下孙有中想起来了,就是皇后他没记错。
孙有中突然大叫,“你小子喜欢的是皇后!”
南仕宇一把捂住孙有中的嘴,“你想死别牵连我们南氏,我说了他不是我的心上人,是你执拗不信,出口狂言。”
孙有中对着南仕宇眨眨眼示意自己相信了,让南仕宇松开自己让自己说话。
南仕宇一松手,孙有中哀嚎起来,“完了完了,我得罪皇后了,我死定了!”
“干什么去?”南仕宇看他疾步往门口冲。
孙有中边走边回道:“去给皇后主子磕头认罪,当王八孙子去。”
“......”
宣容处理完这些个喽啰正要走,在看到一旁衣衫褴褛的女孩身上挂着卖身葬母的牌子时停留了。
宣容摸摸身上的银袋子,将银袋子递到小女孩面前。
小女孩胆怯地看着宣容,唤了句,“公子。”
“拿去安葬你母亲吧。”宣容轻声道。
小女孩连声道谢,“谢谢公子!”
宣容见女孩拿走钱袋,转身就要走。
他留给女孩的银子足够女孩埋葬母亲后买间小宅子谋生了。
“公子!”女孩叫住了宣容。
宣容停步望去。
“我搬不动娘亲。”小女孩只有六岁的模样,气力太小。
宣容开口道:“你有银子,你可以雇......”
一阵粉墨袭来,宣容霎时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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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潮湿的地牢内。
一阵又一阵低吟声交叠着,空气中充斥着情谷欠的味道。
宣容揉着难受的双眼,坐起身观察四周。
他身处一个牢笼之内,他的周围遍布大大小小数十个牢笼,里面关着清一色面容姣好的少年郎。
还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的宣容,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用钥匙打开他边上的笼子,从里面拖出一个少年。
那少年被他单手举起,悬空在一个诺大的凹槽上。
凹槽很深,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只见少年顷刻间哭了出声,连声答应,“我接客,我愿意接客!”
说完,少年被魁梧男人放了下来。
随后有人上前,将少年扒了衣服拖到简陋的床,张开少年的腿,上下动手检查少年的身体。
检查的人举止轻浮,少年也不敢吭声,任由他们揩油。
接二连三的少年被如此对待,宣容没见到一个反抗的。
这是什么地方,不言而喻了。
想他堂堂皇后,竟会光天化日遭人暗算,沦落烟花之地。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宣容起身就要下地,不知道自己中了软骨散,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狼狈地摔了下去。
伏在地上的宣容迫使自己冷静,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为上。
“哟,黄爷您看,尖货醒了。”一个办事的龟奴指着宣容开口道。
那位被称为黄爷的管事放下手里的少年,转头走向宣容所在的笼子。
宣容心里清楚尖货是在说自己,仰头剜了龟奴一眼。
龟奴也不怕宣容,和黄爷调笑道:“瞧,他不服呢。”
黄爷打开宣容笼子上的锁,走到宣容面前蹲下身,丝毫没半点怜香惜玉的心一把揪住宣容的头发,迫使宣容仰头。
“放肆。”虚弱中的宣容看黄爷的眼神充满杀意。
黄爷听后大笑两声,“爷知道你有本事,可中了我这独门秘制的十香软筋散,你就是有滔天的本领,也翻不出我这五指山。”
宣容冷脸道:“天子脚下,行拐卖逼良为娼,你们可真是胆大包天!”
“没我们这些阴沟老鼠,哪来达官贵人们的逍遥快活。”黄爷嘲笑宣容的无知,能在帝都建下这么大一座青楼背后怎会没有大树撑腰。
此话一出,宣容就知皇城里的显贵没少光顾这里。
拖拽着宣容出牢笼,黄爷像举那些少年郎般将宣容举起,同样放在凹槽之上。
这回,宣容看清楚了。
底下是个蛇窝。
里面盘踞着成千上百条渗人的蛇。
黄爷不厌其烦重复恐吓人的话,“你若是肯乖乖接客,我就放你下来。”
宣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屈辱,让他接客?
滑天下之大稽。
宣容就是借黄爷口中那些贵人一百个胆,他们敢吗!
“我要见你们的管事。”宣容方才提及天子脚下,并不是出于一时愤恨,而是试探。
试探自己所处何地,这些人与刺杀齐故的是否为一伙。
黄爷的回答让宣容知道自己仍身处帝都,且这帮绑匪与刺客没有关系。
黄爷还以为宣容是个硬骨头,没成想又是个怕死的,“配合我们验完身,你会见到的。”
黄爷口中的验身,就是当众褪去亵衣亵裤,任一群人亵渎。
宣容开口道:“先放我下来。”
“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黄爷说着将宣容从蛇窟上移了出来。
宣容脚一落地,没了支撑人再次瘫倒下去。
黄爷居高临下看着宣容,神色轻浮地在宣容身上游走。
“头回见黄爷对男人感兴趣啊。”
被看穿心思的黄爷坦然默认了,“一直没搞懂那帮公子老爷怎么就好上这口,瞧瞧这,谁不迷糊?”
有人给黄爷出谋划策道:“要不然,黄爷您先享用享用,给他立立规矩?”
“这要是个没开过苞的,我们动了怎么跟上头交代?”黄爷还是个守规矩的。
“扒了验一验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