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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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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各位武林同道莅临本派参与本次的武林大会,天溪派倍感荣幸,客套的话就不多说了。”乔衍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场地,然后向旁伸手:“下面就由我的徒弟卢燕庭为大家介绍一下本次大会的安排。”

乔衍说完,掌声雷动,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敷衍。卢燕庭站起身来先按照顺序一一介绍了各大门派,其他门派的掌门抱拳示意的时候,众人都是笑着,偶尔还会有熟人调侃两句,到了墨羽门这里,众人听到沈黎的名字后,鸦雀无声,随后都窃窃私语起来。

沈黎大概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并不在意。丁琳也认出了沈黎,拍拍容思落:“师姐,我们之前在洛阳城外遇到过她,你还记不记得?”

“当然记得,前些日子只听说墨羽门的薛门主离世了,却想到新门主居然是她。”

就在卢燕庭即将介绍下一个门派的的时候,被坐在场地另一侧的男人打断,男人站起身来:“卢大侠且慢。”

众人好奇的看过去,等着男人的下文。

“孙掌门请讲。”

金虹派掌门孙有一身形瘦弱矮小,留着两撇八字胡,看着就是一副阴险奸诈的样子:“老夫是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沈门主。”见众人都没有说话,便继续道:“薛门主是否已经身故?”

“不错,薛门主几个月前已经离世了。”

“离世了?据我所知,薛门主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离世呢?”

“实不相瞒,薛门主是被人所害,中毒身亡。”

“被何人所害?”

“墨羽门的堂主,蒋振中和高裴。”

“那二人现在何处?”

“死了。”

“那薛门主中的是什么毒?”

“不知道,查不出来。”

孙有一冷笑一声:“看来墨羽门的大夫医术不高啊。”

沈黎突然仔细的打量起孙有一,然后认真说道:“孙掌门这么说的话,金虹派的大夫医术一定很高明了,不知道有没有查出孙掌门你身患隐疾,有难言之隐呢?”

此话一说,就算没有什么本质的意思,也不免让人多想,孙有一面露尴尬之色:“习武之人怎么会没有伤病呢,况且我年纪这么大,有些小毛病很正常。”

沈黎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让人更加难以捉摸。

孙有一清清嗓子:“既然薛门主不在了,那薛玉呢?”

“也离世了,和薛门主原因相同。”

“薛莺呢?”

“她没事,现在在墨羽门。”

“既然这样,门主为什么不是薛莺呢?”

“这是薛门主离世前定下的,自有他的道理。”

“哦?当真是薛门主自己定下的吗,还是沈门主你让他这样定下的?”

程绍之听着孙有一的话脸色越来越阴沉,就要拍案而起的时候被沈黎抬手拦住了。

“孙掌门若是不信,大可去找薛门主亲自问问。”

“你什么意思?”坐在孙有一旁边的一个面色如铜、声若惊雷的男人几乎要将桌子拍碎,怒视着沈黎:“敢这样和我师兄说话。”

“几位稍安勿躁,有话好好说。”卢燕庭出来打圆场,但孙有一没打算就这样放过沈黎,眯着眼睛笑道:“卢大侠不必紧张,我只不过是关心墨羽门而已,毕竟我和薛门主也算是朋友,沈门主年轻气盛,说话没有顾忌,无妨,无妨。”

孙有一打着关心墨羽门的名义,卢燕庭也不好再说什么。

“沈门主所说我孙某自然是信的,只是在座这么多人,就凭沈门主草草两句话恐怕不能让所有人信服。”

“那孙掌门的意思是?”

孙有一又露出那个阴险的笑容:“据我所知,墨羽门虽以剑法见长,但还有一本祖传的枪法是历代门主必须要练的,换句话说,沈门主既然做了门主,这套枪法想必早已融会贯通了吧。”

说到这,旁边还有人帮腔:“孙掌门,你到底什么意思,就直说了吧。”

“好。在座不少人都曾见过薛门主的精妙枪法,若是沈门主也能用此枪法和我师弟过上两招,必能让众人信服,各位说对不对啊?”

孙有一说完众人一片骚动,七嘴八舌的吵嚷着,程绍之不顾沈黎的阻拦,站起身说道:“各位武林同道,在下是墨羽门堂主程绍之,相信有不少人都曾见过我,我以性命担保,沈门主所说的话句句属实,无需再证。”

“程堂主此言差矣。”这次都用不着孙有一说话,在座的人都被他煽动起来了:“既是属实,何妨自证呢。”

“是啊。”

“有道理。”

“......”

程绍之一时被堵的说不出话,眼神里充斥着愤怒与不安,沈黎拍了拍他,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后大声叫道:“孙掌门!”

吵嚷的声音立刻安静了下来,孙有一眯眼笑着,等着沈黎的决定。

“如果我不会这套枪法呢?”

“那我就只能认为沈门主这门主之位得来的不清不楚了。”孙有一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

“那又怎样?”

“若是不清不楚,我自然要替薛门主讨个公道。”孙有一眯起的眼睛突然瞪大,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孙掌门。”乔衍终于看不去了:“薛门主身故、沈门主接替之事毕竟是墨羽门自家的事情,我们这些无关的外人还是不要过分操心的好,若当中真有什么隐情,我这个武林盟主也自会查清,给各位一个交代。”

乔衍都说话了,底下的众人也收敛的许多,只是孙有一似乎铁了心要和沈黎对着干,笃定她不会出手,一点面子也不给乔衍,非要证明她是不清不楚做上门主的,然后借此机会帮墨羽门“清理门户”。

“乔掌门说的在理,只是不免过于繁琐,只要沈门主出手一试,真相立明,何苦再花时间精力呢。”

“好。”沈黎知道这场枪法不比不行了:“既然如此,我就在各位前辈面前献丑了。”

孙有一听到明显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好。”然后让自己的师弟上场。

程绍之见过薛城练这套枪法,但他并不会,脑子中只是有一些零星的招式,听到沈黎答应,惊讶不已:“门主。”

沈黎只说了两个字:“我会。”

程绍之悬着的心并没有放下,圻月压低声音替他说出了原因:“你不能去,枪扎走直,需要很重的力道,你伤还没好。”

这也是沈黎担心的事情,所以才迟迟没有答应,而且孙有一的师弟就是刚才拍案而起的男人,一看就知道力大无穷,下手绝不会轻,而且孙有一既然让他上场,说明他必然也是用枪的一把好手,不好对付。

“没事。”沈黎不等几人再拦,直接走上了场。

圻月急得站起来就要追,被程绍之按住了,只好作罢。

为了公平起见,两人都拿了天溪派专门准备的银枪,只有枪缨没有枪头,避免失手造成伤亡。

两人对立而站,沈黎并未摆出起势,而是抱拳问道:“还未请教。”

男人抱拳回礼:“金虹派陈复。”

“陈前辈,多多指教。”

陈复并不废话,摆好架势,双眼死盯沈黎,沈黎深吸一口气,也摆出起势。

“啊。”陈复大吼一声,率先进攻,第一枪直刺沈黎咽喉,攻势凶猛,看的人胆战心惊,沈黎后退半步闪身躲开,挥动长枪横扫陈复后脑,陈复回身用枪身抵挡。

几招下来,两人打的有来有回,一时之间分不清高下,这让青枝和程绍之稍稍放心了一些,但圻月却是越看越揪心,因为陈复出手一次比一次猛,她担心时间久了,沈黎会撑不住。

果然,十几招下来,沈黎就明显觉得右臂开始使不上力了,抵挡几招便觉得双手发麻,面对陈复再一次的全力直刺,沈黎躲闪慢了一点,正中右肩的伤处,沈黎的长枪当时就脱了手,还没等陈复反应过来,沈黎直接上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左手握住枪缨下方七寸,枪纂落地,枪缨紧贴陈复的咽喉,若是带有枪头,陈复此刻早已一命呜呼,而这时的陈复,刺出去的枪还没来得及收回来,这一招攻势反而给沈黎制造了机会,赢了比试。

看到这幅场景,场边的人反应大不相同,无关之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墨羽门众人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只有孙有一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阴沉着脸。

沈黎只觉得自己的琵琶骨都要被陈复戳碎了,疼的她不自觉得发抖,却还不忘礼节:“陈前辈,承让了。”

陈复自觉丢人,没好气地抱拳还礼,一句话也没说就下场了。这下孙有一也没话说了,沈黎所用的招式和薛城一模一样不说,还在三十招之内赢了陈复,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在场的众人看到这个结果又开始窃窃私语,丁琳也不例外:“师姐,没想到她的功夫这么厉害。”

“是啊,这么短时间就能打败陈复,确实不一般,不过刚刚那一下,她应该也伤到了。”

“哪一下?”

“就是陈复最后刺出的那枪。”

“她不是侧身躲过去了吗?”

容思落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你练功偷懒也就算了,怎么练招式都看不清了,虽然枪缨挡着,但看她的反应,明显是刺中了。”

“是这样吗。”丁琳仔细回忆起刚才的场景。

沈黎见陈复离开,也放下枪往回走,她疼的眼前发黑,嘴唇白的吓人,面无血色,怎么走回去的都不知道,就连乔衍圆场的话都听不清。

“门主。”

“小姐。”

“......”

青枝、圻月和程绍之三个人叫了好几声,沈黎才听到:“我没事。”她不知道这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经过孙有一这么一闹,沈黎反倒因祸得福,在场的人都对沈黎的功夫刮目相看,也对她墨羽门门主的身份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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