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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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梼杌在凶兽排名榜上,最多只能算是中等一列,不算十分难对付,但它刚刚从秘境中出来,正是修为大涨、狂性大发的时候。

它双目血红,秘境中数日都未饮血,出来之后本想大开杀戒、饱食一顿,可一出来,就被团团围住了。

天衍宗的弟子们蹲它很久了,专程为它跑一趟的,来之前就做足了计划。他们训练有素,直接起了个阵,将梼杌困在其中,四面都是他们的人,个个严正以待地捻着诀。

天罗地网,严丝合缝。

这阵就是天衍宗专门研究出来克梼杌的,当然管用。

“管用个屁。”涂山玉身侧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他没分半个眼神过来,也知道是那位和自己住同一间房的仁兄,正在站着说话不腰疼,一边袖手旁观,一边说风凉话。

苍渊眯着眼睛看着半空:“要是这阵法这么厉害,还用得着这么多人一起上?”

他抱着肘,煞有介事地挑刺:“念了这么久咒,念得我脑仁都疼了,那凶兽也只是被困住了,还是毫发无伤。我可不相信天衍宗的废物们是刻意不想伤害它。”

“……”涂山玉虽也看出来这阵的衰弱之处,但烦死他了,怼道,“你行你上。”

苍渊当然要上,但不是现在,他勾了下唇:“待会儿。”

涂山玉扭开脸,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冷声道:“你不上,但能不能别妨碍我上?”

“啊?”苍渊无辜地眨了下眼,“我妨碍你了么?”

演得像真的似的。涂山玉再次在心里低骂一声这人有病,目光冷冷地下滑,从对方欠揍的脸上滑到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上。

刚才梼杌一现身,涂山玉就提着剑要冲上去,结果身后有一只手漫不经心地勾住了他的肩膀,不由分说将他扯了回来。

涂山玉:“……?”

他眸色冷冷地扭头,就看见那个熟悉的人,那张熟悉的脸。

其实看到人之前,他就知道是谁了。还能是谁?

涂山玉冷冷道:“手欠?”

那表情,像是自己肩上的那只手要是不挪开,他马上就会提剑把它剁了。

但苍渊根本不怵,他笑起来,抬了抬下巴:“不急,让他们先上。”

涂山玉:“……”

你不急也就算了,你管我急不急。

这人是真有病,病得不轻。

涂山玉也从一开始就看出天衍宗弟子们的阵法不是最快的上上之法,这阵法主打一个消磨、把凶兽困死的策略。

今晨在客栈大厅用饭之时,他就听到隔壁桌天衍宗弟子们在讨论了。

其实也怪不了他们,这些弟子水平参差不齐,但修为最高的也没到大乘,用这法子也是情理之中。

但涂山玉不想等,他想赶紧了结此事,回去向帝君复命。

他想挣脱对方,然而压在自己肩上那只手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量,看着轻飘飘的,但却怎么也甩不开。

涂山玉:“……”

有灵力不往那凶兽身上使,却往他身上使,是灵力太多了么?

纯属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是以,涂山玉被迫站在这小山坡上,跟黑衣青年并肩一起当了一会儿看客。

忽然,他闻到一阵浅淡的花香。

不知是从什么地方飘来的,味道也不重,只不过涂山玉从不熏香,衣上没有任何味道,才对这花香敏感了些。

看了看搭在自己肩上的这只手,涂山玉心想,难道是这穿黑衣的神经病熏的香?

不过很快,这个想法也被他自己否决了。

他和这穿黑衣的神经病同住一间房,之前这么多日,也没闻到对方身上有什么古怪的味道,要说这两日才染上的,他昨日也没见这人熏香。

而且,涂山玉回忆了片刻,觉得这香仿佛是今晨在客栈大堂时就若有若无出现的。

难道是哪个讲究的天衍宗弟子熏的?

一缕味道而已,本也无伤大雅,但这香味看似浅淡,在涂山玉这儿存在感却是特别强烈,他鼻尖发痒,心烦意乱,握剑的手都有些发软颤抖。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想早点杀了这凶兽,回去好好洗个澡,把这乱七八糟沾上的味道洗掉。

涂山玉微微皱着眉,努力忽视那缕香味,复又抬眼去看不远处的战况如何。

结果那阵法还是那样,没什么进展,涂山玉余光一扫,却看见了旁边的一个人,顿住了。

郑凌彻没上场,大爷似的坐在一张黄梨木太师椅上——也不知道这荒山野岭,怎么搬过来的——旁边还放着张小几,搁着新鲜瓜果点心,他悠闲地吃着,像个看戏的,不时瞎指挥阵中的弟子们一句,身边还留了两个弟子给他打扇捏腿。

气质跟周遭简直格格不入。

这人没走?

涂山玉诧异了一瞬,便移开了视线。他也不是太在意这个,只要这人别来烦他,走不走都无所谓。

他本来就是个不拖泥带水的性子,看着天衍宗弟子们的动作,都替他们着急,手痒痒,可旁边这人不知道烧了多少灵力摁住他,硬是动不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涂山玉忍无可忍,“你自己贪生怕死,在旁边看着也就算了,拦着我做什么?”

他的激将太过低级,苍渊不上钩,是看他真急了,笑了一声,这才正经解释了一句:“梼杌虽不算什么,但这会儿杀性正盛,这畜生发起怒来,有时也挺棘手。天衍宗这帮废物的破阵虽不顶用,但也能消耗它一些,到时候我们再上,不是事半功倍么?”

谁跟你“我们”?

谁要跟你一起上?

涂山玉对这人自来熟的作风很无语,张口便是刻薄言语:“你以前打架,都是这么趁虚而入,才赢的么?”

苍渊露出夸张的吃惊表情,倒也不甘示弱:“你以前打架,都是这么直来直往,不讲策略?”

“……”

涂山玉觉得自己大概是被他传染了,居然在这儿跟他作无谓的口舌之争。

他神情冷冷的,但在原地立了片刻,渐渐觉得那股香气越发浓郁,浓到无法忽视,弄得他有些头昏脑胀。

涂山玉忍不住道:“你有没有闻到……”

“嗯?”他声音太小,苍渊站这么近都没听清,不由得低头又凑近些。

涂山玉顿时收住了声。他自己只感觉有点晕,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

长眸里含了水色,眼尾通红一片,看着泫然欲泣的。

冷不起来,也凶不起来了。

涂山玉不适地蹙眉,最终被逼出一句:“……放手。”

苍渊饶有兴致地盯着他:“我不放手,你难道还要哭了么?”

他颇觉新奇,这人不是之前油盐不进得跟什么似的么,怎么现在变了个人似的,这么脆弱了,这样就要哭了?

他好像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恶劣心起,苍渊低声道:“哭一个看看。”

涂山玉想骂他滚,正在此时,不远处一阵轰隆,梼杌竟挣破了天衍宗的法阵。

它仰天长啸一声,看着比之前更加狂怒,天衍宗弟子们已乱成一团,逃跑的都有。

“你们……跑什么!”郑凌彻扯着嗓子喊。

本来还想让弟子们继续围攻梼杌,但很快就变成了:“快,快过来保护本少主啊!”

……

“啧。”涂山玉感觉桎梏着自己的那股力量松了,与此同时,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真是比本座想得还要废物,天衍宗的阵法是纸糊的么。”

涂山玉一愣,未反应过来,就看见方才才被自己嘲笑过贪生怕死的人已经如一道黑影般掠过,直奔梼杌的方向而去。

他甩了下脑袋,想把那莫名其妙的香味驱散,也紧了紧手上的剑,冲入战局之中。

梼杌被困了这么久,愤怒至极,它口中喷出火球,无差别地攻击着每一个靠近自己的活物。

苍渊一道灵力打过去,化为绳索,先缚住了它的嘴,不让它再喷火,随后又捆住了它的四肢和身体,五花大绑。

他之前对涂山玉说过,他要剥了梼杌的皮,而剥皮时梼杌最好是活着的,所以没有下死手。

没成想,这暴怒状态的梼杌比平时更能耐一些,他留这么一手,竟给了他生机。

——梼杌竟挣脱了他的困锁。

苍渊在半空中挑了下眉,来了点兴致,想好好跟这畜生玩玩。

但涂山玉是奔着杀梼杌而来的,他手脚越发绵软无力,因此也更想速战速决。

每一下都不含糊,凌厉无比,是直冲着要它的命去的。

连梼杌喷出的火球擦过他的衣摆,都没有让他的动作停顿哪怕一下。

“不要命的打法。”苍渊摇着头点评道,他隔空喊了句话,“喂,别杀它,留它一命。”

涂山玉才不理他。

他知道这人所谓的“留它一命”是要干嘛,不是心善仁慈,是要活剥了它的皮。

哪怕梼杌跟他不属一族,差得不知道多远,还是害人的凶兽,本就该死,涂山玉也不会把它留给那神经病活活剥皮。

要让它死,就给个痛快,何必用这么令人不齿的残忍方法。

梼杌在涂山玉的剑下渐渐不敌,一盏茶后,发出了一声泣血的悲鸣。

涂山玉收剑入鞘,他用左手握住方才持剑的右手。

他的右手掌心湿了一片,现在还在微微颤抖。方才强逼着自己杀掉梼杌,不敢松懈,如今梼杌一死,他就发现自己的手越发使不上力了。

不对劲。涂山玉蹙起眉,心想。

梼杌只剩最后一口气,涂山玉便收了剑,在他盯着自己的掌心琢磨的时候,垂死之际的梼杌仍不服输,耗尽自己最后的生命也要使出最后一击。

凶兽梼杌,善织幻境。

轰隆——

刹那之间,风起云涌,天色倏忽暗了下来,沉沉如晦,大雨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天地都像是合围成了一张大网,幻境密密地铺陈开来,众生平等地将所有人一起兜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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