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公子到蜀中去了？”秦谦端着茶杯的手僵了一下，“何日出的城？怎么都不同我说一声，我也好送送他呀。”

穆钱摆摆手：“九殿下哪里话。穆兄这次只是去看看蜀中新品稻谷的收成，约莫月余就会回来的。”

“那乐坊建造的事情……”

“九殿下放心，穆兄已经同我交待了，乐坊的事会由我全权负责。”穆钱拿出了一本小册子，“这是穆兄之前拟定的几个乐坊选址，主要都是集中在天子行主街上，穆兄他也想听听殿下的意见。”

“旧房翻修？”秦谦看着选址地反问道，“我还以为穆兄会重新建楼。”

“乐坊没有马桶和浴缸，不需要像有间客栈一样用到蓄水池和锅炉房，所以用不着重建，翻修更快也更省钱，九殿下看这个，这里是……”

穆钱讲得很认真，虽然是为了套路秦谦才同他做生意，但他是正儿八经想把乐坊建起来。

“还有就是乐坊的管事，若是穆兄自己一个人的店铺，他一般会从其他店里抽调一些手脚麻利的伙计，但现在毕竟是合作，就看殿下您有没有心仪的人选，如果没有，我可以安排几人让殿下看看，或者我们重新贴告示招工也是可——阿啾——阿啾——”

穆钱忽然打起了喷嚏，下意识用手肘内侧挡住的口鼻。

他用手揉了揉鼻子，眼眶微红着致歉：“不好意思殿下，入秋风凉，可能染了点风寒。重新招工的话，殿下可以考虑今年秋闱……殿下？殿下！”

“啊？”秦谦晃过神来，“什么？”

“我在问殿下，乐坊管事要不要重新招工？”穆钱歪了歪头，“殿下为何一直盯着我，是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没……”穆钱这才发觉自己方才的失礼，赶忙移开了视线，同时转移话题，“说起来，我还没问过常兄的籍贯。常兄也是京华城的人？”

穆钱知道他这是想打探自己的来历。这样的试探他经历过无数次，自然有着熟练的应对方式：“我是蜀中的人。”

“蜀中人？”秦谦很是意外，“可我听常兄官话很是标准，才误以为常兄也是京州人。”

穆钱：“我十多岁的时候就跟着商队在外游荡了，很少回家。”

秦谦：“我看常兄和穆公子关系亲密，你们，是行商的时候认识的？”

穆钱故作思索：“算是吧，不过我与穆公子认识时间不算很长，只因我二人意气相投，所以聊得多些，这次也是穆兄邀请我来帮他打理京华城的产业，才能有幸与殿下相识。”

秦谦默了一会儿，觉得不能再过多询问下去，故而笑道：“哎不说这些了，我们继续聊乐坊的事，刚刚常兄是说什么？管事是么？常兄是否有推荐的人……”

*

胡珂去到秦谦房间之时，秦谦正坐在桌边，对着手里一个物什发呆。

“怎么？又在想你的救命恩人？”胡珂调侃道。

“嗯……”秦谦看着看着就蹙起了眉头，将卡片怼在了胡珂脸上，发出疑问，“你有没有觉得……这上面的画像，与常兄很是相似？”

那是一张白底蓝纹的、带着大头照片的精致小卡片，卡片的一面写着几个正楷的简体字：中华人民共和国，居民身份证。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只有一千字，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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