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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归氏和林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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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照片”这几个字清晰地传入陈予琢耳中,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对方连这个关键细节都一清二楚!

陈予琢脸上最后一丝伪装消失。

有问题,她们的对话有问题,张孟鸢一直在刻意引导自己去说这件事。

午后阳光炽烈,透过高窗斜射在她半边脸上,将紧抿的唇线和紧绷的下颌映照得棱角分明,甚至能看到皮肤上细微的绒毛。

而她的另一半脸则隐在沙发投下的阴影里,眼神幽深,沉得如同结冰的湖面。

她唇角勾起微小弧度,冷笑短促而清晰。

“呵。”

这声冷笑在弥漫着灰尘与残留香氛的安静休息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张小姐,”陈予琢的声音彻底冷下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尖锐,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光滑的地板上,“你口口声声说林氏是带着‘友好’态度来和我谈话?”

她向前迈了一小步,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轻响,目光钉在张孟鸢脸上,压迫感陡增。

“结果呢?你们明明什么都知道。”

“知道我跟着林芳做了什么,知道张顺良案子里的照片。”

她的语速加快,字字清晰,又似乎带着被愚弄的怒意,“却还在这里装模作样,一通试探?”

陈予琢的胸膛微微起伏,“有意思吗?”

她不等张孟鸢回应,语气斩钉截铁,带着结束对话的决绝道:“反正我帮林晚星,只是因为她对粉丝那份心意是真的,那份珍视和喜欢,我能理解。”

“仅此———而已。”

她微微扬起下巴,阳光照亮了她眼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坚持。

“既然你们已经清楚我的态度,我没兴趣,也没打算去宣扬林晚星的事。”

“那就这样吧。”

陈予琢干脆利落地转身,地上阴影随着她的动作移动,作势就要去拉门锁那的把手,“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陈予琢!”

张孟鸢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精心描画的眉蹙紧,一丝被冒犯的怒意在她职业化的面具下裂开缝隙。

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西装裤的布料,指节微微泛白。

她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不悦的警告意味。

就在这气氛紧绷、即将不欢而散的瞬间,陈予琢眼角的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张孟鸢一个突兀的动作。

只见张孟鸢的左手迅速而隐蔽地抬了一下,紧紧压住了左耳佩戴的那枚小巧的、铂金色、几乎与耳廓融为一体的蓝牙耳机。

她的嘴唇飞快地翕动了几下,似乎在无声地对着耳机那头快速说了什么。

紧接着,她抬头,狠狠剜了陈予琢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惊异与……不忿?

下一秒,张孟鸢几乎是带着点粗暴地,从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内袋里掏出手机,动作迅速地解锁屏幕,指尖在屏幕上重重一点——

“免提已开启。”

手机冰冷的电子提示音响起,打破房间内凝滞的空气,甚至盖过了中央空调低沉的送风声。

果然,张孟鸢不是一个人来试探她态度的。

陈予琢的动作停住,伸向门锁的手停在半空,冰凉的门板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她回头看向张孟鸢和她手中那个正闪烁着通话界面的手机,屏幕上刺眼的白光在略显昏暗的房间里格外醒目。

她一直在打电话。

从她跑进楼梯间遇见自己和归仁泽前就一直在用蓝牙耳机和一个人保持通话。

归根结底,她们还是对自己起了疑心,是因为林晚星的事吗?

自己不应该这么早接触林晚星。

这个念头让陈予琢后背的肌肉瞬间绷紧。

张孟鸢无视陈予琢眼中闪过的警惕,直接将手机屏幕转向她,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通话对象——玉漱。

她下颌紧绷,线条显得异常冷硬,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示意陈予琢接电话。

陈予琢盯着那闪烁的名字,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残留的玫瑰萎蔫的淡香味道涌入鼻腔。

她压下翻腾的心绪,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张孟鸢递过来的手机外壳,尚带着对方掌心的微温。

“喂?”

陈予琢心理素质过硬,声音恢复已经平静。

“陈小姐,您好,是我,晚星的妈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感的女声。

正是林晚星的母亲林玉漱。

她的声音透过免提,清晰地回荡在休息室里,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力量,瞬间冲淡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

“不好意思,我代孟鸢向你道歉。”

林玉漱的语气诚恳而直接,“孟鸢她……刚才的态度和处理方式,非常不妥当。”

“让你感到被冒犯和试探了,这绝非我的本意,也绝非林氏的待客之道。”

林玉漱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丝无奈和解释的意味。

“请你理解,张顺良的事,尤其是那张照片……牵扯到了孟鸢的私人关系。”

“张顺良的妻子,是孟鸢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关系非常亲密。”

“孟鸢这几天看着好友崩溃痛苦,心里憋着一股火气,难免有些情绪上头,做事失了分寸。”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叹息声。

这番话,既是解释,也是台阶。

林玉漱直接点明了张孟鸢情绪失控的根源——闺蜜情谊的牵绊,巧妙地冲淡了刚才那场冲突背后林氏集团可能存在的恶意揣测感。

陈予琢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一松。

林玉漱亲自出面道歉,并给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无论真假,这个姿态的分量是足够的。

对方递来了梯子,陈予琢也并非不识时务之人。

只不过,居然避重就轻略过了林玉漱一直听她们两个人对话的事……

她勾起嘴角,顺势缓和了语气,对着手机说道:“林总言重了。我理解张助理的心情,刚才我的态度也有些急躁了。”

她说着,目光转向一旁的张孟鸢。

午后的阳光已经偏移,张孟鸢半边身子也落入了阴影中,她肩膀撑起的笔挺西装微垂。

张孟鸢接收到陈予琢的目光,脸上的冷硬也消退几分。

虽然还有些不自然,但也颔首,对着手机的方向低声道:“陈小姐,刚才是我失态了,抱歉。”

她找回平日清晰平稳的声音,只是略低。

“嗯,没事,张助理也是关心则乱。”

陈予琢对着张孟鸢也回了一句,算是接受道歉。

房间里的光线似乎都柔和一些,不再是之前那种强烈的切割感,空气中悬浮的尘埃在光柱里缓缓沉浮。

空气中弥漫的敌意和紧张感,随着这两句相互的歉意,明显缓和下来。

虽然不可能立刻亲如一家,但至少暂时回到了可以继续对话的层面。

这个迫使林玉漱现身的办法有点冒险,但好在局面稳住了。

利方在我。

陈予琢微笑把手机还回去,张孟鸢接过却将手机置于两人间的茶几上。

“这就好。”

电话那头的林玉漱似乎松了口气。

“陈小姐,为表示歉意,也为感谢你之前对晚星的照顾,我想正式邀请你来家里坐坐。林氏主宅,不知你这今晚是否方便?”

家宅邀请?

这比任何公开场合的会面都更具私人意味,也更能体现林玉漱所谓的“诚意”和“感谢”。

陈予琢心中念头急转,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休息室略显凌乱的角落——散落的靠垫、蒙尘的茶几、无声监控的红点。

她面上不动声色:“林总太客气了。”

“应该的。”

林玉漱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随即话锋一转,补充道,“另外,方便的话,还想请你顺带帮我带件小东西过来。”

“带东西?”

陈予琢微微一怔,下意识地问道,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是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林玉漱一声极轻的、带着点神秘感的低笑,伴随着细微的电流杂音:“你是聪明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她的语气带着笃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林玉漱并没有明说。

就在这短暂沉默的、等待陈予琢反应的间隙。

陈予琢的目光,几乎是本能地、被某种无形的直觉牵引着。

越过桌上还亮着屏幕的手机。

越过旁边神情已恢复平静但眼神依旧复杂的张孟鸢。

精准地落在了化妆台那个被遗忘的角落——那束包装依然精美繁复、但花瓣已明显萎蔫卷曲、边缘泛着不祥褐色的厄瓜多尔玫瑰。

正孤零零地立在光影之中,像一个褪色的、带着秘密的礼物。

或许,今晚的林家的晚宴邀请可以让她弄清林晚星身上的事。

陈予琢脸上浮现出一抹了然的笑意,那笑意恰到好处,带着点“原来如此”的意味。

她不再犹豫,迈步径直走向化妆台。

在张孟鸢略带探究的目光注视下,陈予琢伸出手,稳稳地拿起那束带着衰败气息的玫瑰。

包装纸在她手中发出轻微的、干燥的摩擦声。

她转身,将花束自然地抱在臂弯里,看向张孟鸢,唇角微扬,语气轻松自然。

“张小姐,你看,晚星小姐怎么把这个落在我这里了?”

她掂了掂花束,枯萎的花瓣簌簌作响,“正好,我今晚去拜访林总,顺路买束新的,和这个一起带过去送给晚星小姐吧。”

“粉丝的心意,总不好辜负。”

她的话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既应了林玉漱的暗示(带走这束花),又表达了对林晚星的善意(补送新的)。

更巧妙地将这束枯萎的花定性为“粉丝的心意”,淡化其可能隐藏的疑点。

林玉漱是发现了她藏在里面的监听器吗?

此番是试探自己?

陈予琢不太清楚,林玉漱这个女人,很危险。

说完,陈予琢抱着花,没有丝毫停顿,脚下径直走向休息室紧闭的房门。

她伸出那只空着的手,握住了冰凉的金属门把手,手腕用力,向内一拉——

砰!

“哎哟!”

门打开的瞬间,一个猝不及防的身影失去了支撑。

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猛地向前栽倒进来。

是归仁泽。

他显然一直将耳朵紧贴在门板上偷听,整个人重心前倾,几乎是趴伏在门上的姿势。

陈予琢这突如其来的一拉,让他瞬间失去了平衡,身体狼狈地向前扑跌。

陈予琢的反应快得惊人。

在门开、人影扑倒的刹那,她眼神一凛,抱着花束的身体极其敏捷地向侧面一旋步。

同时那只刚拉开门的手闪电般伸出,精准地抓住了归仁泽向前挥舞的手臂。

不是搀扶。

而是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向上一提。

归仁泽只觉得手臂被一股大力扯住。

即将摔个狗啃泥的身体硬生生被拽住,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稳。

他惊魂未定,胸口剧烈起伏。

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彻底乱了,几缕狼狈地贴在汗湿的额角,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惊慌和被抓包的尴尬。

陈予琢在归仁泽站稳的瞬间就松开了手,仿佛只是拂开一片落叶。

她抱着那束枯萎的玫瑰,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只有洞悉一切的冷然。

与此同时,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张孟鸢猛地站起来。

她脸上方才因为对话缓和而残留的一丝温度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愠怒。

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归仁泽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仁泽?”

张孟鸢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哥哥,难道没有教过你……”

“在别人谈话时,偷听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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