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余向暖,你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被逼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她。”
岑玲有些疯狂,余向阳赶紧护住他姐。
“妈,妈,你冷静一点,余向暖她有自己的决断。”
余向阳认为,他姐就是他姐,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的全部所作所为,都是她自己的决定,她可以有自己的选择权。
就算她最终的选择有欠妥当,但是,家是她的避风港,他们永远都在她的身后,她做什么都可以。
“你知道个什么!”
岑玲一巴掌拍在余向阳的背上,对这个儿子更是恨铁不成钢,他姐天天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还能其他男孩子把他姐拐走了。
她怎么会生一个这么蠢的儿子。
一想到这儿,岑玲更加不爽了,对着余向阳的背又是狠狠地几下。
这姑娘细皮嫩肉的下不去手,这皮糙肉厚的儿子她还治不了。
姐姐犯错,弟弟受打,余向阳诶觉得自己委屈,只是庆幸这巴掌不是打在他姐身上。
毕竟他妈是全身力气都使出来了,他打碎暖瓶都没这么被打过。
或许是打雷了,一旁站着观看没插手的余前进这才把岑玲拉到身边,捏了捏她打红的时候。
这闺女的事,身为老父亲,他不太好意思管得太多,只好在一旁镇压全场,当个吉祥物了。
“好了,好了,为这臭小子把手打坏了多亏,你明天还要写板书呢,休息休息。”
这话劝了还不如不劝。
余向阳朝余向暖投去求助的眼神,姐,你可是我亲姐,你可不会跟老爸一样,不把他当人吧!
可本就自身难保的余向暖,哪里还能分的出手去安抚她弟那受伤的小心脏呢。
余向暖注意着岑玲的一举一动,看她呼吸平稳了,乖巧的蹲在她的身边,甜甜的说着软话。
“妈妈,你别生气,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也不该谈对象。”
“不过我也算不上是被逼的,我是自己头脑不清醒答应了他,就被他给黏上了。”
“虽然谢宜安他有点烦,总是跟苍蝇一样围在我身边,但是我们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我跟他说好了的,要是月考他学习没进步,我们就分手。”
“妈妈,你相信我,到了月考我们就分手了,我肯定不会拿自己的前途来赌的。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软软的解释,一字一句,岑玲虽然听明白了,可是她又哪里不懂呢,是她女儿被她养得太乖,也太天真了。
那男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手呢?
一旦退步,那便是步步退。现在或许还好,迟早有一天她这乖女儿会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岑玲的思绪回到她跟谢宜安父母见面的那一天。
“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的儿子继续纠缠我的女儿的,如果继续这样,我们直接举报你儿子耍流氓,判处你儿子流氓罪。”
岑玲的声音坚定,一副拿捏住这家人的痛脚一般,可人家父母依旧漫不经心的喝茶。
甚至还给她又倒了一杯,提醒她趁热品,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一句没反驳却处处是威胁。
还记得别人高高在上的模样,岑玲回神,摇了摇头,赶紧把不好的会议甩出脑子。
本来以为忘得差不多,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还能那么清晰的回忆起细节,回忆起那家人不容质疑的决定,与势在必得的眼神。
“不可以。”
岑玲忽然大声开口,“暖暖,你听妈妈说,不要等到月考,就是现在,就是明天,你不要跟他联系了。”
“不能再跟他见面了,你不了解,你不知道他们的可怕,这样,你明天就不去了,妈妈给你转学。”
岑玲想到应对之法,惹不起难道她们家还躲不起吗?反正那个火坑,她是绝对不会看着她家姑娘眼睁睁的走进去的。
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养到现在的姑娘,不是谁一眼看上就能带走的。
那是强盗行为。
“妈,你在说什么?”
余向暖脑子被轰鸣声全数占据,整个世界都在颠倒,她没听错吧,她妈妈要她转学,不至于吧!她妈妈究竟在害怕什么。
谈对象有这么恐怖吗?又不是不能分手,为什么要这么急,不,或者说为什么要如此严肃。
她是干了伤天害理的事吗?需要她妈妈如此严阵以待。
“没错!”
岑玲眼神坚定,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为了她的闺女,为了全家的太平,她只能让她闺女转学了。
岑玲摸了摸余向暖的脑袋,一脸温柔,却格外坚韧,她的妈妈,一直视她如珠如宝的妈妈,每个决定仅仅是为了她而已。
“暖暖,妈明天请假,去二中联系你转学的事情,你乖乖听话,明天就不去上课了,好吗?”
岑玲说出自己的打算,这种时候,只有雷厉风行才能解救他们家出泥潭。
“不是妈,你怎么这样,姐不就是谈个对象吗?你至于这么担心吗?她都十八了,自己做什么都想过以后,你犯不着做到如此地步吧!”
余向阳是第一个反对的人,她妈这是武则天转世吗?突然变得如此专断,她姐谈个对象跟天塌了一样。
十八又不是十六,这年纪放别人身上指不定连孩字都有了,他妈在惊呼乱叫个什么鬼。
再说了,谢宜安也不算什么很差的人吧!除了学习差一点,身手好,对他姐更是无条件服从,就拿刚刚那件事来说,他觉得谢宜安挺不错的。
能够在他姐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的保护她,这一点就够了。
“你闭嘴。”
岑玲冲余向阳一吼,白养他这么大,十八年来都是吃的草是吗?脑子里都是草料,他知道什么知道,居然还劝说起来。
难道还没认清处自己的位置,家里的最底层难道还有发言的机会。
“妈!”
余向阳不服,看向他妈都眼神都是无语,是他到了叛逆期还是他妈到了更年期,他怎么就跟她说不明白呢。
“别叫我妈,回屋呆着去。”
岑玲压根没有跟他说话的欲望,她现在满心满眼的全部都是她的宝贝闺女。
她的宝贝,她不会让她受欺负。
“妈!我……”
岑玲伸出食指抵在余向暖张开的嘴上,摇头示意她不说了,眼里的坚决,那是余向暖说服不了的。
“乖乖听妈妈的,好不好,我们家暖暖最乖了对不对,会听爸爸妈妈的对不对。”
岑玲看了眼余前进,他赶紧跟着点头,随时随地,他余前进都在他的老婆岑玲身后。
他先是丈夫,再是孩字的爸爸。
余向暖脑袋慢慢垂下,过了好久好久,总算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轻轻地点了点头,轻声的回答了一声,“好。”
“乖女儿!”
回答的瞬间,岑玲就接上了,她深怕余向暖后悔。
“我就知道,我家暖暖是最最听话又可爱的女孩子了。”
岑玲眼里闪过一声心疼,也闪过一丝欣慰,她也不想的,但是,她没办法,惹不起,他们只能躲了。
“好了,宝贝饿了吗?妈妈给你煮面,吃了再睡?”
岑玲的话刚说完,被吼回屋的余向阳一下冒出个脑袋。
“妈,我也要吃,我肚子饿得睡不着。”
就算是被爸妈区别对待了,可一直以来都是这种待遇,余向阳就跟打不倒的小强一样,丝毫不受影响。
“行。”
解决了这桩心事,岑玲心里一下轻松不少,也就有力气理理她的宝贝好大二了。
心情好就是好大儿,心情不好就是踹一边的小狗,余向阳瘪瘪嘴,飞快地从房间里窜出来,面条他可少不了。
刚端上面,岑河也刚好下班回来,这个时间点,他竟然这么晚。
“怎么这个点才回来,天都黑透了,明早四点半又出门,阿河,你这工作到底靠谱不?”
岑玲担心了一个又担心第二个,最开始那一天时间还正常,怎么越来越久,越来越久。
“姐,没事,就是没弄完,多弄了会,回来晚了。”
岑河笑了笑,搪塞了回去,他又不是小孩了,还需要姐姐来关心帮忙。
“真没事?”
岑玲虽然跟家里关系一般,一般一年最多回去看个一次,但这个弟弟,她还算得上跟她关系好,不然她也不会低了头同意让她住进来。
要知道,她自己辛辛苦苦走到这一步,不是为了被她偏心的爸妈当一辈子的吸血的。
她从小就有主意,能从农村混到现如今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很努力了。
“真没事,姐。”
岑河露出憨厚的笑容,一副傻大个的样子,岑玲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
“行了,洗个手洗个脸过来吃面。”
岑玲招呼他,转身又进了厨房。
岑河抿着唇,咽下了口里的拒绝,不仅为了他自己,也为了他姐,他也一定要过得更好。
第二天清晨,余前进照旧去上班,岑玲赶着时间去二中咨询,余向阳跟余向暖打了招呼过后也出了门,家里顿时只留下了余向暖一个人。
突然的冷清,余向暖还有些不适应,她还从来没有试过这个点自己独自在家。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谢宜安依旧早早的等在楼下,只是这一次,他望了很久都没看见余向暖的身影,转头回看,看注意到远远的人影是余向阳。
他整张脸顿时都凝固了,连周围的空气都不敢随意流动,瑟瑟发抖,深怕惹了他不高兴。
谢宜安拿着油条跟豆浆追了上去,叫住了前面的余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