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威廉考试时机越近，乔伊斯越是焦虑。那种打碎了颜料盘的混沌，缠绕着乔伊斯。

不让她挣脱，缠绕拉入深渊。

暴躁是她清醒的良剂，她用暴躁来发泄情绪。又因暴躁，自怨自艾。母亲是温柔、是包容，这是大众对于她的枷锁，也是她不得解脱的链子。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那些人随口、不过心，为自己找的借口，可当小象长为大象也会被一个细绳牵绊，不敢离开。

逃不开也过不去，只能暴躁，这是乔伊斯对自己懦弱的惩罚也是她自说自话对他人的报复。

在又一次把碗摔倒地上，但所有人都没有动，不要继续吃饭、无视会使乔伊斯更加生气，离开会激怒她。

只有看着让她成为中心，让她得到关注。用自己的气场带动她，平静是会传染的，然后慢慢安静。

“对不起”乔伊斯开始低头，整理被她弄的一团糟的桌面。

然后说她，不轻不重。

“哦～对不起”乔伊斯低着头很是不好意思，但她放松了，不要让乔伊斯觉得她是这个家的拖累。

最后安慰和夸她，转移话题。

“是的，意大利面很好吃”凯伦有些胡乱说着。

你要知道这是对待一般的发脾气所有用的，对于任何带了病症，这个方法是没有多大用的。因为在发病时，他们会控制不了自己。

威廉显然对自己明天要进行，自己人生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考试，很是平静。

他很是自信，他的目标是争取参加IMO。这场考试还是刚入门，难不倒他。

但这对于乔伊斯不一样，这是威廉的关键，有了这个比赛的名次，可以申请大学的奖学金和免学费。

对于他们这个家庭，这个比赛的好坏，能决定威廉之后十几年需不需要背着贷款。

乔伊斯被贷款搞怕了，她人生最好的年华，都在还贷款，没有一天不为这个焦虑。

早上威廉拿着准备好的的东西，步入考场。

看着威廉的背影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一切都要结束了。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相信，只要威廉看到考卷，写出答案，那么他就会胜利。

从小到大，威廉都是这样。

他一如既往迈着88厘米的步伐，摆动着45°角的手臂，拿着10美元的本子。

跨过考场的门槛，站在阿普他们一行人。

啪～

纸礼花洒在威廉都头上，扬起15°的嘴角。

开车去吃大餐，印度菜。

威廉很爱吃印度菜，爱那种香料刺激的味道，孜然跃上舌尖激烈跳舞。

但他又有个毛病，很爱面子。

他可不想，远看多么一个高不可攀的美男子，走近，好一个印度人。再一思，你怎么没包着头巾。

这有损他的逼格。

爱还是还是爱的，这不威廉就坐在，布满香料味的餐厅。

吃着印度咖喱，喝着美式可乐。

嘀铃铃～嘀铃铃～

座机在颤抖的响，通过空气传播进了睡觉中的约翰耳朵，他拍了拍旁边的乔伊斯，乔伊斯吼了双胞胎，双胞胎推出了阿普。

阿普拿起了电话，有气无力“喂”

上半身靠着墙，脚踩着另一条腿，成三角形。

“什么”阿普'啪'的扶住墙

“你说谁，我的姨妈，什么时候？刚刚！”阿普声嘶力竭的喊，“妈妈，妈妈～下来，姨妈出事了。”

阿普还是穿着蓝底小黄鸭睡衣，约翰真空穿了件一通到底的睡裙，乔伊斯倒是穿了件衣服就是皱巴巴从衣柜底下翻出的旧衣服，还穿反了，正勒着脖子。

乔伊斯手抠着衣领，往外拉，正问着医生。

他们在外面走廊等了很久，外面天都蒙蒙亮。

医生摇了摇头，乔伊斯眼睛泛红，他们所有人都很懵，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日上三竿，乔伊斯处理完所有事情，才有机会好好的坐下来听警察讲事情经过。

“你是说车祸”乔伊斯很是惊讶“他们这么晚，干什么。”

警察很是悲痛“您姐姐，昨天晚上羊水破了。她老公很是着急，开的速度很快，他还同时给医院打电话咨询。”

“很不幸”警察低下头，也很是伤心。

乔伊斯是知道，因为他早上一直也忙着，她外甥被不停下通知书。

她姐姐是因为难产去世的，而她老公是因为车祸。那一瞬间，她老公挡在了母子的前面。

直面了撞过来的汽车，乔伊斯怪不了他们，怪谁刚刚出生的外甥，还是心急老婆孩子的丈夫，还是要生产的姐姐。连那个司机也去世了，她没人可怪。

她据理力争，想要抚养外甥。最开始其实因为他们家的医疗贷款，迟迟不松口。

但他们找不到其他可收养的人，不是拒绝就是比乔伊斯还穷，只是为了遗产。

在连续3个月的忙碌，不停申报，每天都去。渐渐的也都松了口，至于福利院。

所有公务人员都知道，进入了福利院，那个孩子在成年之前很大可能会在不同的家庭当中成长。

当成一个皮球，踢来踢去。为了那份政府给的补偿金或者福利金，谁知道呢不都一样。

期间阿普被约翰带着去了豪克大街56号，完成了学校让他的测试。

智商测试不同年龄是有不同的题，不管年龄，阿普也很是聪明，得益于我疯了，也聪明了。

阿普成功进入了按照中国话说“火箭班”，但并不是要转到“火箭班”。一般小学都是拉出式，即下午或者周末来学校，给你单独花时间学习。而正常学习时间还是在原本班级上课。

在课上会学习一些奥数，主要是扩展思维方式，和老师带着一起解读文学书籍，当然也有外语。

整个课程是原有课程的一个深入，当然如果你跟不上，你也会离开。

“嗨，阿普。要不要一起来玩，我们打算去打篮球。”一个高个子带着眼镜的男生，手指上一个篮球咕噜噜的转。那是提升班的同学。

“我要回家看我的弟弟，他刚出生。”阿普给那颗球又注入了新的力。

阿普骑着他那辆3手自行车，在街道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