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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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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评事意味深长地问。

昨日事发突然,大家还真信了那一套官方说辞,以为是他们近来懈怠了,吕寺卿才敲打他们。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便有消息传出来,说这次突如其来的考校是许回向吕寺卿提议的。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了,众人心里不免埋怨许回多事。如严评事这般得了甲等的还好,那几个判了乙等的,就这么恨上了许回。

许回抬头与严评事对视,严评事猛然移开双眼,不敢再看下去。面对如此正义迫人的目光,他不由得有些心虚,好似暗地里那些蝇营狗苟的算计都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许回平静地说:“大约是因为我的缘故。我想向吕大人证明,能不能办差不在年岁的高低,只在于心。”

“什么心?”

“为民请命的心。身为朝廷命官,国家的查案人员,连律令都不记得,何谈办差?”

严评事倒吸一口凉气,这许回还真是不怕得罪人,这样的话也敢说出口。

不对。

严评事飞快地左右张望,这儿根本没有第三个人。(三鸽不算,她跟许回长着同一条舌头。)

倘若这句话传出去了,不就一定是他泄密吗?

难不成这是许回是他的考验?

严评事露出了一个极难看的笑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老天,他可不想跟许回站边,一起被孤立呀!

就在这时,狱卒带着犯人来了。

许回也顾不上严评事了,她瞧见了那个何知府口中蒙冤受屈的妇人。

那人满身都是伤痕,脸色苍白,嘴唇一点儿血色也没有。然而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千言万语,静待人听。

许回幽幽地问:“你们对她用刑了吗?”

狱卒答道:“罪妇今日才被提审,属下尚未来得及用刑。”

那她身上的伤痕竟然都是在汴京府落下的吗?哪怕何知府有心回护,她还是受了这么些刑罚,许回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狱卒以为上头的人觉得自己偷懒了,害怕被问罪,于是恭敬地问:“大人,是否要用刑?”

许回忍不住提高声音,“不必了!”

察觉到众人疑惑的眼神,她缓了缓,补充道:“此案疑点重重,审起来破费时间。左一顿,右一顿,要是把犯人打死了,本官去问阎王要人出庭吗?”

狱卒又说:“大人有所不知,这些泼皮,进来没有不喊冤的。可一板子打下去,却没有不认罪的。”

许回捏紧拳头,“莫要多言,本官第一次办案,总要尽善尽美才好。”

狱卒便不敢说话了,只是立在一旁,看管犯人,听候差遣。

许回看向那妇人,“你叫什么?家住哪里?以什么为生?”

这些基础信息卷宗上都有,不过还是得照程序问问犯人,免得有冒名顶替的情况。

那妇人跪在石板地上回话,“民妇娘家姓金,夫家姓陶,因排行第三,大家都唤我三娘。亡夫先时是个猎户,积攒了些许钱财,便在如意坊开了一间脚店,叫陶家酒馆。”

“收入如何?”

“店内除了售卖些从矾楼沽来的酒之外,还自己酿酒,故而能够生存。”

“脚店不许自行酿酒,也不提供酒曲,你们如何酿酒?”

“大人容禀,我们店里不曾酿造粮食酒,故而不需要酒曲。店中所贩卖的酒是一种果酒,取材于亡夫打猎时偶然发现的野果子,不费什么银钱。此酒很受女子的青睐,亡夫取名叫千杯不醉。”

“你丈夫死后,你与孩子如何度日?陶家酒馆还能经营吗?”

“亡夫一共酿造了两批千杯不醉,担心不成功,故而第一批数量很少,一售即空。第二批尚且没有售完,存在地窖里。他死前,将酿酒的技艺传授于我。待官府还我清白,我便能自行酿酒经营酒馆。”

一旁的严评事不耐烦极了,这也叫审案?专问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谁愿意听这妇人的发家史?

“我说,许大人,莫要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还是快快进入正题吧!眼瞅着都快要午时了。”

许回微微颔首,“很是。”又问:“金三娘,陶二郎说与你有私情还生下了孽子,可有此事?”

金三娘不住地叩首,“绝无此事!孩子是我与亡夫的亲骨肉,我待亡夫的心意,天地可鉴。”

“你与陶二郎素昔可有怨仇?”

“这。民妇先时不觉得同小叔有甚仇怨。直到亡夫死后,他污我名声,企图霸占亡夫家业,和,我们夫妻的儿子,我这才明白,他既眼红酒馆的生意,又眼红亡夫有子继承香火。”

“陶二郎没有子嗣?”

“确实如此。小叔与弟妹结缡近十载,并无一子半女。为此,弟妹吃了不少苦头。”

许回又问:“那陶二郎屡屡提起与你有私情,香囊同你身上的痣又该如何解释?”

金三娘忙说:“那香囊是我赠予亡夫的,不知何时落到小叔手里。至于,痣,民妇确实不知他是从何得知的。我是个孤女,家乡大旱,和爹娘一路乞讨才到了汴京。没多久爹娘撑不住去了,我被亡夫所救,他替我安葬父母,我便与他成婚。我背上的痣,除了亡夫,再没有人知道才是。”

许回若有所思,“陶二郎的妻子知道你背上有痣吗?”

金三娘如遭雷击,会是弟妹吗?是了,她被人说了多少闲话,自然也想要个孩子,想要我的孩子!可是我从来没有对不住她,二叔打骂她的时候,我还替她说话,替她挨过棍子。

“她,她知道的。有一回她替我上药,她知道的。”

金三娘有些语无伦次,但许回心中已经有数了。

今日便审到这里,许回让狱卒将金三娘收押,又自己使钱给她请了大夫,对外只说怕她死了。

自然,一面之词不可信,许回又暗中吩咐飞鸽跟踪陶二郎,想要找些蛛丝马迹。

严评事有些疑惑,这案子审得未免太过顺利,许回的提问有诱供的嫌疑呐!

“许大人,是否该问得仔细些,岂可由犯人牵着鼻子走?他们为了逃脱刑罚,难免会说谎,将罪过推到旁人的身上也是常有的事。”

许回点点头,是该经常提审金三娘,免得她被用刑。

“严大人所言有理,此案疑点重重,是该好好审。只是今日还有其他公务,倒不好继续耽误下去,明日再审也就是了。”

严评事满意地点点头。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提议让他悔不当初,恨不得回到过去把一巴掌打醒。叫你多嘴!

没有别的缘由,全是因为许回日日要提审金三娘,还偏偏专门问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他如坐针毡。

他百无聊赖地揪着毛笔上的毫毛,心不在焉地想:今日又要听些什么隐私呢?这妇人连瞧病的大夫和生产的稳婆都交代了,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再这么没完没了地审下去,说不准连他们家酿酒的秘方都到手了。

唔,挺好,当这个芝麻大小的评事还不如去如意坊开一间酒馆呢!挣不挣钱暂且不谈,至少没有这么磨人的上司,天天提审犯人,平白占用他许多时间。爷爷的,多干活,朝堂又不给他涨俸禄。

眼看着许回又吩咐狱卒将犯人带下去,他例行公事地问:“明日可还要提审犯人,不若算了?”

“不审了。”

严评事死气沉沉,他就知道明日也得过来当听众。

……嗯?他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严评事目不转睛地盯着许回,等待她的“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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