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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lV】Real For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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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你武力值比妈咪低太多,妈咪可以一边简单介绍她自己一边轻松将你拉上讲台。

哀莫大于心死。

你双眼无神,看着孜婆年将一个被念能力凝成的绳子反捆住双手的满脸刀疤的中年男人拉上讲台,并在讲台上放置了一只金属托盘和一只工具箱。

讲台高度为方便幼稚园小朋友的身高,设置得极矮,跟你那穿了双夸张恨天高的母亲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你对此并不想笑。

因为你清楚地看到托盘里放着的全是医疗剧中常见的手术用具,各种拉钩小刀剪子,形制还各不相同。而那只工具箱也被妈咪拎在手里,并打开向底下坐着的小朋友们展示。里面是一把精致小巧的枪。

“打麻醉药的,”妈咪将枪拿在手里,向小朋友们展示,“一般情况下不会造成多大伤害;除非对着错误的部位射击,譬如眼睛。”

其他老师在下面给小朋友们发西瓜和小勺,甚至已经有小朋友吃上瓜了。

“考虑到对于我们念能力者来说,念能力是第一要素;而对于杀手来说,杀人也是第一要素……”

妈咪将和蔼的目光投向你的方向。

“……今天,就让我手把手教各位准杀手们,关于杀手的第一课吧。”

“啊啊啊——卡朋特好厉害——”

“揍敌客也不错啊,能请来卡朋特到自己家,看来联盟很坚固呢……”

“呜呜呜,看来想撬揍敌客家的墙角有点难度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放弃的!”

“……”

无语了,真服了。

这是在干什么?《关于如何改善母女关系——手把手教你学杀人》吗?

你感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包括嘴唇和牙齿。

汗水瞬间浸透你浑身上下,但你不觉得这个夏天很炎热,相反,你觉得连血管里流动的血液都快被冻住了。

你无助地望向妈咪,想祈求她的仁慈。

是的,你还不想那么早就……

原本你跟伊尔迷说的自己已经有所准备,是在说等到考核当天。

但你所谓的“有所准备”,实际上也只是自欺欺人、能拖就拖。

就像沾了人血的野兽,就一定要被杀掉。

你知道,如果自己沾了人血——你就更不可能回到上辈子的那个世界了。

妈咪耐心地同你对视着。

她的嘴角微微提起,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但如果将她下半张脸遮住,只看上半张有眼睛的部分——她现在的表情非常严肃。

再也不是她惯常那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

你知道。

现在的自己也不是惯常那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

“瑟维尔,人总要向前走的……”

妈咪俯身靠近你,高大的阴影笼罩住你,她偏头,看似不经意地将嘴唇贴向你的耳朵,手缠绕住你颊边的碎发,做出慈母帮心爱的女儿整理仪表的姿态。

“……更何况,这个辅导班,是你自己主动提出要参加的吧……”

你低着头,脑海里乱成一锅煮。

怎么会这样呢……如果一切是假的,那该有多好……睁开眼,发现只是场梦……

是自己答应并同意继续辅导班的……卡朋特的大家对自己很照顾,她们,爱自己……揍敌客的伊尔迷,根本不可怕,他还成了自己的好朋友,送礼物,陪玩……

可是,还是好矛盾,好痛苦。

你觉得自己的灵魂和□□正在彼此拉扯。

你是说,这种怎么选,都是错、都会后悔的感觉,似乎要将自己撕裂。

是……似曾相识……

……【制约与誓约】……活下去……念能力会失控吗……

正当你精神恍惚的时候,那双熟悉又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你的小手。你感到温暖如水流般的外来念能力,肆意侵入了你的身体,可你根本提不起劲去反抗。因为那水流是善意的,温柔的她帮你仔细梳理了身体里将将要失控的、你的念。

可你还是忍不住,埋怨那水流是一根根细线,要牵引起你的口舌四肢五官表情——你恨她,一定是她的错——她要控制你,她一定会将你变成可悲的提线木偶!

可实际上妈咪早已重新直起身子,她的身影刚好遮住你的脸。

你听到她说:

“今天的这些教学用具们,都是些坏事干尽的死刑犯。”

“教室里的小朋友们,如果有一些原本就很有底线佷有原则的,也不用太过担心,心理压力不要太大。”

“而且今天,我会手把手,领着大家一起的——如果还是无法接受的话,那就来讨厌我、来恨我吧。”

你依旧低着头,咬紧牙关,默不作声。

说什么心理压力不要太大,又说什么讨厌和恨?!?

反正你也无力反抗——无力反抗的,是这个世道,还有自己那可以预料到的布满红色苔藓样的血色的血腥的未来命运。

你没资格恨自己,你已经很努力很乐观了。

你也没资格恨母亲,她已经为你做得够多了——甚至更有可能,她在开始的开始,也没想过自己现在会是这种模样。说不定那个时候,她也跟你一样害怕呢。

急促的一声,“砰”,枪响。

于是你瞬间被拉回眼下的世界。

不知名的男人瞬间失去意识,瘫倒在他身后的椅子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你反而想笑。

你偷眼望向教室门口站着的马璐恩,她一本正经地直视前方,竟是一副不忍望向你悲惨遭遇的姿态。

她肯定早就知道了,你想。

或者说,更确切一点,她也早就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一切了。

这意味着,她理解我,她同样是我,她也无能无力,可她最后挺过来了。

“只是麻醉而已,”妈咪强调,“这个人还没有死。”

妈咪抓住了你的手,她的力道恰到好处,虽然是不容拒绝的强势,但是你并没有感受到疼痛。

又是温暖的水流般的外来的念能力。

你只能被动地接受着手上的力道。

你也没有拼了命地去反抗这股念能力,因为你知道这种反抗没有意义——如果真有骨气又有本事,就别去反过来伤害最爱你的和你最爱的人。

去,改变这个世道吧!

至少,这辈子的你,比上辈子的你,更有力量。

你曾经只能忍气吞声地接受别人制定的规则;你现在也只能忍气吞声地接受别人制定的规则。

但是,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即使是被动接受,也一定有什么你自己能坚持的,能做的。

你感到一股陌生的触感,从你的指尖,包裹至你的手心手背,再到手腕,最后彻底包裹住你的部分上臂。

你和那陌生的、滚烫的触感间,就隔着那一层薄薄的水流般的念。

有赤红色的液体顺着那人胸前的开口和你的手臂,滴答滴答,好似同时跌落在你自己的心脏上,严重影响你本人的生理活动。

也不知是幻觉还是就在眼前,一会是上辈子菜市场里商贩杀鸡杀鹅时的干脆利落,一会又是妈咪那一头漂染的鲜红长发。

你心里默念:没关系的,已经结束了。

终于,你找回了知觉,主动将手从那片余热中拿出。你知道,原本的滚烫已经变为尚且残留一定温度的灰烬了,而那灰烬终将变冷。

你听到妈咪说:“第一个小朋友结束,下一个。”

你也结束了——一部分的你,也结束了,你想。

这时候,空气中那股血腥味才落后一步钻进你的鼻子你的大脑你全身上下每一处细胞里。

你四肢僵硬地走下讲台,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刚刚才变成人类的木偶。

木偶杀了人,所以她现在终于有资格做人了。若别的木偶杀了她,想必那个木偶也有资格做人了吧。

一贯爱笑的你可以肯定,哪怕强制自己伪装,现在的自己也根本笑不出来。

你来到原本的座位边,伊尔迷抬头用他那双空洞的黑色大眼睛跟你对视。

你嘴唇蠕动,本来是想说请他给你让下位子,你要坐到里面。结果张嘴后,你发现自己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但是伊尔迷明白你的意思,他起身给你让座。

坐下后,你沉默地看向桌子上放着的半块西瓜,还有旁边的金属小勺。

西瓜……红色的……甜……

身边的伊尔迷询问你:“第一次杀.人就这么镇定,瑟维尔还真是不简单哦~”

是的哦,你想。

因为,你一贯擅长忍耐。

就是在看似和平美好的上辈子,你为很多事情,学会了忍耐。上辈子,爹妈、师长、同学、朋友,都告诉你,那个痛苦的过程叫做“适应社会”,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所以表面看去又相似又不同的两个人类世界,终归有一些底层逻辑是共通的。

你用拳头握紧手里的勺子,泄愤一般将它捅进汁水充沛的红色果肉中,用力搅动,取出果肉,放进嘴里。

眼前的世界不知道何时变成雾蒙蒙的一片,而你本该从喉咙里吐出些什么或者发出些什么,那些什么现在又被香甜的水果给硬塞了回去。

因为痛苦,所以幸福——你确信,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既然是真实,你又有什么理由不为此感到笃定的幸福呢?

似乎,有一种说法,在梦里感到难以承受的痛苦的话,人是会醒来的。

可是你现在并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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