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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两个疯子合一台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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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拥许久才分离开。

惊别月缓缓把目光移至一旁被使用过的茶桌上,木质挡板上依稀还留有茶水的痕迹,但奇怪的是,原先成套的两只茶盏竟莫名其妙丢失一只。

他靠近茶桌俯身捻起一抹茶渍,呈现在指尖的刹那,这座厢房之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如滚滚潮水般向他涌来。

一名腰间佩戴瀣令的玄衣男人坐于茶桌前读饮,对方脸带青龙面具半掩面,其正是惊别月之前追踪的人。

半个时辰前,惊别月带着含霜去锦绣阁取回婚服,他体内的力量早已铭记瀣令的气息,以至于他敏锐地察觉出佩戴瀣令之人就在周围游动。等他沿着瀣令的气息寻到此处时,偏没赶上对方的踪迹。

惊别月死死盯紧眼前这个玄衣男人,然后一步一步跪坐在对方身前,他顺着对方的视线,慢慢看向右后方的屏风处。

只见一团黑气映入他的眼帘,并且其中隐约还传来一道不甚明显的声音,“血月映天,彗星袭月,灾煞必现,战北王奉以天命,除祸、霸世,世人定当躬身伏之。”

“属下明白。”玄衣男人毕恭毕敬地回应道,“请吾主指示。”

“血月映天。”那团黑气再度重复这四个字,随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忙不迭转身看向早已站起来的玄衣男人,对方仿佛已经明白其中的含义,很快便从窗户跃出,消失在厢房内。

至此惊别月仍旧可以窥得过去,一声“哐啷”的响动把他的目光吸引而去。

只见被男人用过的茶盏滚至床榻的缝隙下,他半跪在地,欲图伸手捡回茶盏,可眼见他即将触及茶盏的边沿,却不料一股强悍的力量忽然把他拽住,迫使他悬浮在半空。

周遭的环境渐渐扭曲消失,被黑暗覆盖,惊别月紧皱眉头,攥住拳头欲图挣扎束缚,但奈何暗中之人力量远胜过他,他现在只能为鱼肉,任人宰割。

“你屡次三番毁我计划,难道真的要同我作对?惊别月,你要知道,跟我作对的人没有什么好下场。”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周围散开,让惊别月无法辨认传音的具体方向。

惊别月的脖颈被黑气紧紧窟住,但他丝毫不惧,反而饶有兴致地启唇反问:“你既已知是我在搅乱你的计划,何不早早除掉我?难不成你是在怕我?”

“好大的口气!”那声音中掺杂着些许怒愠,似乎对方真的被惊别月激怒了,“你以为你是谁?区区煞星,我杀你,何其轻易——”

话音未落,眼前的黑暗突然被白光照亮,在光芒的中央,隐约出现一个人影,当对方的容颜显现于惊别月的眼前时,他一时心惊,瞳孔骤缩,完全不敢相信看见的人。

眼前这个人竟生着一张和惊别月一模一样的脸,但唯一不同的是,对方的瞳孔是淡银色的,不似常人。

“你……”惊别月语塞许久,旋即出声质问道:“之前与我初次见面的那个头戴斗笠的人,可是你?”

“不错。”银瞳惊别月朝他靠近,对方轻佻地勾住他的下巴,笑着打量道:“你活着很累,很累,往后让我来替代你,可好?”

银瞳惊别月不给他回答的机会,对方猛地抬手点在他的眉心,让惊别月在弥留之际的挣扎下,眼睁睁看着对方融入自己的体内,然后回归现实,走向东方卿的怀抱。

甘露凝结枝头,滑落在厢房的窗台边。

东方卿抱着陷入昏迷的惊别月,想也不想便带着对方离开群芳楼。

煎药的炉子冒出白气,药香萦绕于屋内,东方卿把择干净的应星花洒入药炉中,等待片刻便把熬制成熟的药水倒入碗里,随即为躺在床榻上的惊别月送去。

东方卿刚端着药碗推开房门,就看见惊别月居然直挺挺地坐在床榻边,对方双手交叠在膝盖处,眼睛正若有若无地打量周围。

“阿锦。”他满脸担忧地坐在惊别月的身边,旋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你怎么坐起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惊别月漫不经心地转头看向他,眼神中带有几分戏谑,然后他朝东方卿撒娇道:“不舒服……我现在很疼,你能帮帮我吗?”

东方卿宠溺地轻笑两声,“你先把药喝掉,之前随你怎么折腾。”

见对方捧着药碗把里面的药水一滴不剩地喝完后,他便把药碗搁置在一旁,没想到他刚侧过半身,后方的惊别月便忽然簇拥住他的背脊,用暧昧的口吻说:“你愛我么?”

一时之间,这猝不及防的问愛竟让东方卿有些手足无措,他僵硬着转过身,回抱住对方,他轻轻摩挲惊别月的发顶,哑声回应道:“我愛你,直到死去。”

在东方卿看不见的地方,怀里的人缓缓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他的眼中一闪而过一道银光,其中藏有几分痴迷,可在这份痴迷深处,却又夹杂着无尽的恨意。

“我也愛你,夫君。”惊别月一字一顿道,其中裹挟着复杂情绪。

他紧紧拥住东方卿,欲图踮脚吻在对方的唇间。可他还没有完全贴近,就被东方卿毫不犹豫推开,跌倒在地。惊别月的眼底闪过几丝阴鸷,旋即又被单纯的眼神覆盖,“……你这是为何?”

他作势拉住东方卿的衣摆,可怜兮兮道:“你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惊别月刚抬头,便撞上东方卿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对方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具死物,全然没有方才的温柔似水。

顿时他的大脑开始隐隐作痛,他似乎被封印在意识深处的惊别月逐渐侵占主动权。

东方卿不急不缓地蹲下身,用力掐住眼前人的脖颈,不断施加力道,他出口的声音宛若蛰伏于暗处的猛兽警告,“我数到三,把他放出来,否则应星花的药力会活活杀死你的意识,让你彻底覆灭。”

冒牌惊别月不禁皱眉,他抓住惊别月掐自己脖颈的手,企图挣脱束缚,“……你是如何发现的……不可能……”

东方卿露出阴森骇人的笑容,“纵使我的阿锦心肠硬,可唤我夫君时,断不会如此从容——我最是沉醉他脸红的模样。”

待东方卿的声音消弭后,冒牌惊别月便被掐到窒息,晕厥过去。

他的眸光黯淡下来,望着眼前这个尚不明身份的人,心中升起一阵绞痛,“阿锦,下次出现的人,会是你么?”

凉夜凄长,长廊外的灯笼被风吹得四处乱晃,屋内的纱帐中,东方卿搂住惊别月沉睡,他把下颚抵在对方的头顶,双眸闭得很紧,似乎今夜的梦不太平。

与此同时惊别月的体内,两股力量不断相碰,好在有应星花药效的帮助,否则惊别月定会在争斗中占据下风。

彼时的惊别月已经怒火中烧,之前这个冒牌货强迫他眼睁睁看着东方卿向别人诉愛,单凭这点他就无法容忍,“你究竟想做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

银瞳惊别月就算有心也无力反抗,于是只能咬牙道:“我要毁掉你的一切。”

闻言,惊别月用手覆盖对方的脸,仅需一下,这个冒牌货就会被他碾作尘灰,“继续,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我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了痛苦,这其中有来自我的记忆。”

“回、答、我。”

在他强大的威压逼迫下,银瞳惊别月不得不执行他的命令,张嘴把掩埋住的真相一一告知,“你和我本为一体,我由你的痛苦记忆而生,亦是你全部力量的承载体。”

话音刚落,惊别月便立刻按住对方,用体内汇聚于掌心的力量把这个冒牌货打散。

对方消散后化作点点白光,慢慢钻入惊别月的指尖,痛苦也随之蔓延开,他想挣扎逃避这股力量,却为时已晚。

他深黑的瞳孔被银色覆盖,熟悉又陌生的记忆灌入他的脑海,让他现在除去绝望便没有多余的情绪。仿佛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叫嚣,“凭什么要由我来承担你的痛苦,你就该给我好好看一遍,这些能让你发狂的记忆究竟有多恶心。”

等那个声音消弭后,惊别月的眼角渗出泪水,眼前的场景不停变换,最终定格在血月之下的一座冰冷的铁锈牢笼中。

惊别月不知所措地握住身前的铁栏杆,抬眸环顾四周,铁笼之外缓缓显现浩浩荡荡的手执铁器的男女老少,他们衣穿粗质麻布衣,皮肤黝黑皲裂,其眼神却不似外貌这般质朴,惊别月从中看到更多的是仇恨,这帮人尖锋所指的方向正是铁笼内的他。

“煞星,自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村子里的灾祸就变得越发频繁,昨日你操控梦境杀死我儿,死不足惜!”为首的老头白发苍苍,凹陷的双眼里藏着杀意。

耳畔尽是嘈杂的声音,惊别月的心底非但没有恐惧,反而被滔天恨意覆盖。倏忽间,他的眼前闪过几片零星的记忆——

他被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强行绑住双手双脚,对方把他控制在草榻上,男人面露狰狞,似是要把他生吞活剥,“老子早就想尝尝你的味道了,之前你总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让我心痒痒……”

就在男人俯身贴近惊别月的刹那,他不顾疼痛硬生生挣断麻绳,随着眼中的银光闪烁,他血淋淋的指尖刺入对方脖颈的同时,体内的力量猛地窜出来,让男人在绝望中慢慢死去。

惊别月忽然从中抽离出来,目光再度落在眼前的人群里。

彼时他的怒意中还搅动着几丝委屈与无力,因为他深知事实被扭曲,自己亦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煞星,这换作谁也不会坦然面对。惊别月咬紧牙关,内心的邪念让他一字一句反驳道:“你们这帮蠢货,颠倒是非、黑白不分,活该你们遭受天灾人祸,这些都是你们自食恶果!”

“你这个疯子,还敢咒我们!”为首的老头当即把手中的利器刺入惊别月的腹部。

血水涌出的刹那,他握住利器的柄断,将其用力折断成两半,一股极强的威压从他的身上散发开,让靠近铁笼的人群纷纷后退远离,他们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什么穷凶恶极的野兽。

一霎那,在人群所见不到的地方,惊别月偶然瞥见有道微不可见的红光炸现于苍穹,顿时他的躁动得到平复,大脑逐渐冷静下来。同时他的脑海中不自觉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也许这些人都是被有心之人蛊惑,而主谋真正的意旨并不在这里。

他毫不犹豫紧闭双眼强行脱离这幅躯壳,旋即迅速穿过纷乱的闹事人群,寻着红光的方向飞去。

等他抵达红光的周围后,半山腰的密林间竟有成群的军队拖着大大小小的木车往某处前行,那些木车上躺着被草叶覆盖的方形大箱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但惊别月通过对方缓慢步伐便足以猜出个七八分。

但当他作势往前靠一探究竟时,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似乎他的能力被范围所限制。

惊别月缓缓抚上剧烈起伏的胸口,心中的愤懑与恨意迟迟不肯散去,这大概就是方才的那个声音想要他永远铭记的东西。

此后他脱离多重梦境的围困,顺利回归现实。他睁眼的时候不慎被屋外刺眼的阳光闪到,好在他及时抬手挡住光线,否则脑袋又是一阵眩晕。

待他适应后,便堪堪掀开眼帘。窗外红绸高挂、喜灯悬照,他惊觉明日便是他和东方卿的婚宴,这几日遇见的棘手之事不减反增,让他完全抽不出精力去想这件事。

惊别月吃力地撑起身,发现东方卿早已不见踪影,于是他下榻穿戴好衣裳,准备出门前去寻找。

可他刚路过铜镜,却晃见自己跟之前不同的地方——他现在的瞳孔是银灰色的。

顷刻间,惊别月的双手发颤,他忙不迭凑近铜镜,睁大双眼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如此一来,他便和那个消失的冒牌货变得一模一样。

当他诧异的时候,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而来者正是东方卿。

“阿锦,是你么?”东方卿低声试探道。

惊别月立刻扭头同对方相视,没想到东方卿的脸色瞬间僵硬,被厌恶的表情取代,“你的眼睛——你是怪物么?”

“我……我不是怪物……”他下意识捂住双眼往后退,他害怕东方卿会因此而抛弃自己,“……你别看我的眼睛……求求你,我真的不是怪物。”

惊别月不断往后退,没想到他的腿不小心撞到桌角,让他失去平衡往后仰去。

他的眼前一黑,浑身冒汗,甚至就连意识也强烈抗拒这种感觉。在他迷失自我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夫郎,快醒醒。”

此话一出,惊别月使出全力从诡异的幻境里挣脱出来。当他重新睁开双眼后,东方卿正伏在他的床榻边,紧紧握住他的双手,“夫郎,你终于醒了,你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错愕地看向身侧的东方卿,随即又立刻闭上眼睛,“我的眼睛……你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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