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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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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衡良久,谢安白还是坐了下来。

“你准备怎么做?”谢安白的声音没有温度。

“消息我已经飞鸽传书送去惠州了,你兄长应该很快就能收到。”柳妤答。

“你通知我兄长了?”谢安白瞪着柳妤。

“惠州与浙水不过相距百里,若干等消息传到京城,等陛下的圣谕,恐怕浙水已经血流成河。”柳妤看着桌案上的地图,“谢玄手上的兵力足以打退东瀛人。”

“你可知道,无令私自调兵离开驻地是何罪?”谢安白“倏”地一下站起来,脸上罕见地添了紧张,又转为愤怒,“我将你引为知己,事事据实相告,你却如此待我?”如今的谢安白一无所有,连自己都可以不在乎,家人是她唯一的牵挂。

柳妤起身安抚道:“小安莫急,此次东瀛人计划从惠州、浙水接壤的海岸起兵,意欲攻打浙水。你兄长带兵支援并无不妥。”

听到此话,谢安白轻轻舒了一口气,但依旧紧锁眉头:“如此,兄长也要陷入危局了。”

“所以小安,我们,都需要你。”柳妤柔声道。

谢安白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意,不知已经多久没有听过旁人说需要她了。

面上,谢安白仍是一脸冷漠,淡淡道:“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尽管谢安白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柳妤还是看出来,谢安白冰山一样的心开始一点点融化。

“谢玄的兵进不了城,城中的布防还得靠你。”柳妤将布防图递到谢安白面前。

“战事既起,兄长的兵为何不能进城,隔岸观火才是重罪吧。”谢安白虽不理世间事,但也不至于全然闭目塞听。若想助黎瑛雪一臂之力,朝廷法度不可不知。

“他们是兵分两路。”

谢安白恍然大悟。

若先进浙水的并非是从接壤海岸起兵的东瀛水匪,谢玄就不可起兵,他们的计划很可能是先派精锐攻占浙水,再让剩下的大批兵力从那里上岸。

“岂有此理,浙水的郢邯码头不过能停靠两只货船,只靠这点兵力,东瀛人就妄图侵占浙水?”谢安白拍案而起。

见谢安白怒发冲冠,柳妤反而有些欣慰,至少谢安白的心里并非真的全然没有家国天下。

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合适,也许是看到柳妤的情绪并不激动,谢安白挠挠头,苍白地解释道:“我,我只是看不惯他们自大,我不在乎浙水怎么样。”

柳妤盈盈笑着,不开口,只是静静看着谢安白。

“柳姐姐一直盯着我做什么,就算要我在城中布防,我一掌柜的,无兵无权,拿什么布防。”谢安白岔开话题,若无其事地坐下,咬了一口点心。

柳妤凑近谢安白,一字一句道:“你没有,黎瑛雪有啊,她有心保护百姓却不通兵法,你们正好互补。”

听到黎瑛雪的名字,谢安白又弹了起来:“你是说,要我给她当军师?以什么身份?”

“这个你不用担心,她会帮你想的,她不是已经认出你了吗?”柳妤早已洞察一切,歪着头看向谢安白。

“柳妤,你!”谢安白气血上涌。柳妤手眼通天,什么事情都能第一时间知晓,当初替她打探萧家消息的乞儿何小元就是她的人。只是谢安白没想到,柳妤竟会往自己身边放探子。

柳妤耸耸肩,神情很是无辜:“他们查其他事情的时候无意知晓的。”

好一个无意知晓,谢安白只觉得柳妤胡搅蛮缠。

“刚刚你也说了,你对我事事据实以告,就算他们没有听闻,小安也会告诉我的,对吧?”柳妤看着气呼呼的谢安白,轻声细语地又将一军。

“行,行,我说不过你。”谢安白一向伶俐的嘴皮子在此刻无言以对,“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明日我要请黎瑛雪身边的一个叫林简的侍卫吃饭,就在你这里。你派几个人守住那间屋子,里面发生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透出去。”

见谢安白松口,柳妤心情畅快,对着谢安白行了个屈膝礼:“白掌柜请客,柳妤自当将一切安排妥当。”

看着柳妤的模样,谢安白气不打一处来,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转身拂袖而去。

即便如此,第二日谢安白还是早早到了红莲楼,与柳妤闲话了半日。快到申时,谢安白才进了柳妤给她安排的屋子。

一刻钟之后,叩门声响起,林简到了。

“请坐。”谢安白一伸手,却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林简微微欠身,旋即落座。

“白掌柜相邀,所为何事?”林简看着一大桌子的菜,以如今的菜价,他两年的俸禄也买不起,不禁有些惶恐。

谢安白动了动腿,坐直了些:“无他,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林侍卫。”

瞧着白诃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又想起那日惨无人道的受审经历,林简心间更多了几分恐惧。

“何……何事?”林简的话都说得有点不利索了。

“今日前来,你可曾请示过郎中?”白诃的第一个问题就出乎林简的预料。

摸不清楚白诃的想法,再加上自己确实因为害怕没有告诉黎瑛雪,林简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谢安白的下眼睑动了动,在心里记上了账。

欺瞒主上,一宗罪。

“甚好。”谢安白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林简不知白诃心中所想,以为白诃十分满意他的答案,竟端起酒壶倒起酒来。

“那日多有得罪白掌柜,在下向白掌柜赔罪了。”林简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无妨。”谢安白没有端酒盅,悠哉悠哉夹起一片鱼肉放到口中,招呼道,“林侍卫尝尝,别看这红莲楼是青楼,厨子的手艺可是正的很。看这鱼片,晶莹剔透,甚是美味。”谢安白一边说着,一边又吃了一口。

林简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片鱼肉,犹豫许久,还是塞进嘴里,随意咀嚼两下赶紧咽了下去,却不忘夸赞道:“甚是鲜美!”

谢安白冷眼看着,她事先查过,林简对鱼肉过敏。

阿谀奉承,二宗罪。

“那日,你们闯进我的庭院,是郎中的授意,还是你们自作主张?”没有给林简喘息的时间,谢安白微笑着步步紧逼,只是这一次,她在问题里给出了正确答案。这也是谢安白给林简最后的机会。

“郎中命令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您带回去,我们才……多有冒犯。”林简再也坐不住,站起躬身,深深垂着头。

卖主求荣,三宗罪。

谢安白不再问了,三宗罪,已经足够判他死刑了。黎瑛雪身边不能存在这种人。更何况,林简还是那夜的侍卫领头。

谢安白上前扶起林简。“今日一见,才发现我与林侍卫甚是投契啊!”谢安白笑吟吟,“这是我特意点的鹤羽白,是红莲楼窖藏的好酒,今日就请林侍卫同我一醉方休吧。”说着,谢安白斟满酒盅,放到林简手中。

红莲楼的鹤羽白,在浙水赫赫有名,价格也极高,林简从未见过。

酒香飘在林简的鼻尖,令他沉醉。

谢安白举起自己的酒盅:“请。”

林简迫不及待,将杯中的鹤羽白一滴不剩地灌了下去,丝毫不关心白诃有没有喝下。

“好酒!”林简称赞道,可话音未落,林简便口鼻流血,倒了下去。

谢安白没骗他,这确实是鹤羽白,只是提前加了鹤顶红。

“清理一下吧。”谢安白推开门吩咐道,迈步走出房间,没再看林简一眼。

月黑风高,万籁俱寂。

“最近怎么没见林简?”几天之后,一直没有见林简当值的祁商盘问着林简手下的几名侍卫。

侍卫们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林简的去向。

尽管林简失踪得蹊跷,此时的祁商却无暇关心这些事情。他刚得知了东瀛人即将起兵攻打浙水的消息。

“郎中,赈灾之事已经了结,我们是否应该启程回京?”祁商不想让黎瑛雪陷入危局之中。

黎瑛雪正在翻阅文书,头也不抬地应道:“再多留几日,灾情始平,甄隽实在不堪大任。”

祁商心中焦急,只能再劝道:“如今粮价已与往年一般无二,郎中可以返京了。”

黎瑛雪将视线从文书上移开,疑惑地看着祁商:“京中有何急事?”

祁商摇摇头:“没有。”

“那你为何如此着急回京?”黎瑛雪实在不解,从祁商做她的近卫以来,从未忤逆过她。

祁商一时语塞,却又不甘放弃,视线乱飘。

黎瑛雪看出祁商有所隐瞒,蹙眉问道:“祁商,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祁商心一横,直直跪在黎瑛雪面前:“请郎中明日启程回京。”

今日的祁商实在过于反常,黎瑛雪绕过桌案走到祁商面前,严厉地问道:“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眼见实在瞒不下去,祁商如实报告:“下官刚刚得知,东瀛人不日将攻打浙水。”

“什么?”黎瑛雪瞪大双眼,“东瀛人入侵,你却叫我赶紧回京?你是不清楚甄隽和那个所谓的浙水总督韩煦的德行吗?”黎瑛雪怒气冲冲。

“正是因此,下官才……”祁商话说了一半,突觉不合适,匆匆住了嘴。

黎瑛雪却没有放过他:“怎么,你是觉得我应该舍弃这一城的百姓,只顾着自己的安危?”

“郎中并不通晓兵法,留在这里也并无助益。”祁商壮着胆子反驳道,“下官只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保护郎中。”

“祁商,自我入朝为官,你一直跟着我,你觉得我能做出这等事情吗?”黎瑛雪的眼睛里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你若害怕,你且先行回京吧。”黎瑛雪甩下一句话,向门外走去。

“下官知错了。”祁商膝行几步,冲着黎瑛雪的背影喊道,“下官愿陪郎中留在浙水,还请郎中不要赶走我。”祁商俯身,眼里蓄满泪水。

黎瑛雪驻足,却没有回答,静静站了一会儿,回身扶起了祁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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