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网

繁体版 简体版
趣书网 > 少女互撩手册 > 第20章 第 20 章

第20章 第 20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自从那天答应安祺要和她竞争队长以后,这姑娘每天训练前都会找过来——找到付遥换衣服的厕所来,就为了和她说一句:

“你要加油,我不会输的。”她认真严肃地抱着手臂堵在门口,和她的小揪揪一样杵得直挺挺。

付遥麻木地把篮球服套好:“好的我会的我们走吧。”

安祺毫无察觉地点头让开,同她并肩走了出去。

这孩子直愣到了一定程度,都知道她纯粹,连直白表露的野心也不显得惹人厌,只是看着让人忍俊不禁罢了。

通常,在有衣服蔽体以后,付遥身上那种麻木又尴尬的感觉就会退去,可今天她看上去还是与往常有些不同,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惜安祺不是冯舒羽——付遥习惯性地等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已经快被贴心的校花妹妹惯坏了。

付遥先是哭笑不得地出了口气,随即又有点沉重起来,早读时那一个偶然的想法几乎困扰了她一整天,时不时就要跳出来彰显一下存在感。

比如现在,就这半秒里,她就已经不由自主地思绪一滑,跟自己拌了句嘴——这么贴心应该是挺喜欢自己的吧……但她不是对所有人都很贴心吗?

大概是付遥在身边流露出的拧巴感实在太过浓郁,安祺终于迟钝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干啥呢?”

“不、不干嘛,”付遥卡了一下,“就是,你……你知道我班上最近那个排练的事儿吧?”

安祺瞬间警惕:“你们又要加练!”

“不是,”付遥已经知道她什么意思了,熟练安抚,“那边已经差不多了,不会耽误咱们训练的。我是说,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啊?”

付遥并不了解安祺的家庭情况,也不敢确定以自己和她的交情提出这样的请求是否冒昧——但她更不敢确定和冯舒羽的,所以还是死马当活马医似的,硬着头皮问了。

安祺几乎不假思索:“行啊你说。”

怀着点莫名但愈演愈烈的愧疚之情,付遥将代买演出服的事情对她大致说了一遍。安祺“哦”了一声,意外问道:“你没法自己买啊?”

付遥:“……嗯。”

“你妈妈也不给你买吗?”

付遥觉得她真是直愣啊,啼笑皆非地噎了一下:“最近……和我妈妈有点矛盾,她可能,不会同意。”

安祺皱眉:“为什么不同意?你俩吵架归吵架,但这是班级事务,又不是你自己无理取闹……集体的事儿也不敢说?”

“因……”付遥脱口而出了这一个字,可随后却愣了愣,没说下去。

……因为什么?

付遥没法替她辩解了;或者说在此之前,付遥甚至从未意识到自己是在努力让妈妈的举动显得合理化一些。

忽然意识到这一点,对她造成的冲击有点大,一时间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面色渐渐白了下去。

安祺没得到回应,便下了定论,肯定道:“我觉得你可以跟她讲讲道理。”

“我讲……”付遥茫然又混乱地抬了抬头,不知所措,“她不会听……大概……”

“那是讲道理,为……”安祺皱眉皱到一半,难得看了眼别人脸色,刹住话音,“……算了。”

她思考片刻,别扭地拿胳膊肘撞了下对方的手臂:“哎,实在不行,你再回来找我呗。”

付遥沉默点头,半晌才道:“谢了。”

有了她这句话,安祺肉眼可见地轻松了起来,方才那一丝苦恼和别扭散了个一干二净,她转眼就开始招呼着快走快走快去训练。

付遥落后她两步,脑海中毛线团似的乱麻尚未理清,一丝名为羡慕的心绪已经不由分说地浮了出来,色彩浓烈到不可忽视的地步。

她自己总是无法做到不顾虑不担忧,因此也不太能理解,安祺为什么可以这么直率、这么天真。

为什么她可以,而自己不行?

不过一瞬间,付遥已经不受控地顺着这个苗头想了许多,心情一路下滑,她抿着嘴角勉强刹住了,心里自嘲地想,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熟能生巧。

——自我贬低得多了,精神上就仿佛被训练出肌肉记忆一般,随便一个念头的触发都能让她瞬间将自己挑剔批评一遍,从头到脚。

付遥垂着眼神游,被队友唤了一声,这才觉出手心被自己攥得生疼。她松开手,飞快地擦了擦手心的汗,将远远传过来的球截在手中,原地冲了上去。

……

冯舒羽卡着付遥下自习的点等在车棚边的黑暗里,远远看见女孩走下台阶,正和辛凉挥手道别。

她不自觉地皱了下眉,付遥这人大晚上的不穿外套,里面还只有短袖,她们体育生身体有这么好?

眼看辛凉过了转角,冯舒羽这才走出阴影处,笑靥如花:“遥遥!这里!”

付遥一走近她就亲昵地靠上去,感受到对方身上运动过后的热气,心下了然:大概是刚从舞蹈室过来的。

但那样的话,“快把外套穿上,”冯舒羽拍了拍她裸露在外的胳膊,“一会儿热气散了着凉。”

让冯舒羽非常满意的是,付遥现在似乎对她十分信赖喜爱,甚至极其偶尔地,可以和她撒一点点娇了——尽管付遥自己可能意识不到。比如现在,她一边听话地展开外套,一边小小声和她解释:“练完舞有点热嘛……”

确实可爱。

冯舒羽看着她穿,然后忽然想起来……啊对哦,她自己那件外套付遥还没还她呢。

前段时间确实事有点多,冯舒羽又不缺那一件外套,干脆忙忘了。居然这么久才想起,她只觉得有点好笑,不由打量了一下付遥,想要出言提醒,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冯舒羽怎么会有坏心思呢?冯舒羽只是想看看,如果不提醒的话,对面这个犯了迷糊的女孩会等到什么时候才想起这件外套、还回来时又会是怎样一副羞愧又可爱的神情呢?

于是她顺着刚才不小心漏出的半个字音,随口换了话题说下去:“对啦遥遥,你们的表演服怎么说?”

依照她的猜想,付遥那位管得很严的母亲大概会很难说服,付遥很可能会为了避免麻烦转而来请她帮忙——冯舒羽什么都准备好了,只要付遥开口,她立马能卖这个人情,毫不费力。

可出乎意料的是,付遥并没有露出她所设想的那种纠结难为情的神色,而是沉寂了片刻,轻声道:“可能不……但我有点想去找我妈妈,就,想试一试。”

冯舒羽敏锐地偏头:“嗯,怎么了?”

又是一阵沉默,付遥小声说:“她们都可以,只有我家不行。”

话虽然说得语焉不详,但她没藏好情绪,尾音里透出一丝弱声弱气的委屈,在冯舒羽心口轻轻勾了一下,痒得有点抓心挠肝。

但她心痒也只痒了一刹那,迅速反应过来,心中暗忖:是不是听她哪个同学说了什么?一起跳舞的?

说实话,付遥家庭关系如何和她关系不大,冯舒羽私心当然是想付遥直接来求自己帮忙的,但既然对方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她不得不变更一下计划。

冯舒羽沉吟片刻,抓着她的手摇了摇,在对方看过来时弯起笑眼:“好啦,那你就去试试吧。好声好气讲讲道理,没道理就咱们家不行嘛。”

“说服不了也没关系,再来找我就好。”

付遥飞快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垂下眼皮,嗯了一声。

擅长察言观色如冯舒羽,当然知道对方目前的状态——被某件事刺激到、情绪还在“上头”,因此说出了想要去找人谈谈这样的话,可事实上恐惧畏缩已经根植在了她心底,随便来个人泼点冷水就能不甘地缩回去。

反正以付遥那个面团似的性子,失败了放弃了也不会随便迁怒。因此冯舒羽没什么顾虑,直接开口鼓励了她。

这个话题过去,又自然抛出另一个,不紧不慢聊了一路。可是在校门口分手后,冯舒羽忽然后知后觉:

这样面团似的性格,留着无用,绝交了也不可惜,那她为什么要考虑自己会不会被迁怒、为什么还非要继续这段关系?

毕竟一开始,冯舒羽是因为付遥漂亮的身材、很能唬人的冷脸和校篮骨干的身份才对她有了兴趣,接近之下却发现本以为的头狼是只怯懦柔软的幼崽,能给自己提供的价值降到几乎没有……

这个想法让冯舒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心,忽觉一阵索然无味。她烦躁地甩甩头,试图将自己抽离出来,再看这件事——可除了偶尔觉得对方软得可爱这样的情绪价值以外,再怎么也想不出别的了。

她切切实实地困惑了两秒,原本高昂的兴致迅速偃旗息鼓,一时间厌烦的情绪起起伏伏,几乎立马想将这一莫名其妙上榜的目标从名单里划去。

……不,还是等等。

已经攻略到现在了,进度估计已经过半……这时候中止是不是有点可惜?

冯舒羽当然知道这是“沉没成本”在影响她的思路,但这确实让她犹豫了——不仅仅是沉没成本,而是付遥整个人,从外表到性格到一些契合的观点,都完全对上了她的胃口。

那次在冯舒羽家中进行的观影,付遥依旧不太擅长表达,可两人意外地就电影内容聊得非常愉快。在今天以前,冯舒羽还时不时会想什么时候约付遥再看一部电影。

想象一下,如果以后没有了这样各方面都合心意的、被自己逗害羞时还会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求饶的可爱女孩,想再遇上一个大概也不容易,确实有些可惜。

在“不亏待自己感受”这件事情上,冯舒羽的犹豫连一秒都不到——既然觉得可惜,那就继续好了。

只要想清楚了,她就一向很擅长顺从自己的内心。于是,她很快把之前那些厌烦的不值的情绪都抛之脑后,笑眼一弯,筹谋起下一次逗人玩的计划来。

……

付遥就不像冯舒羽那样轻松了。

她照常回家,洗漱后早早就上床躺着,可是辗转反侧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丝毫睡意。一会儿是安祺理所当然的“为什么不同意”,一会儿是冯舒羽温声细语的“没道理咱们家不行”,后来又跳到那件还没归还的外套,甚至外套主人家里柔软的长绒地毯。

眼睛已经很适应夜间的黑暗环境了,付遥盯着天花板的一角发呆,随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起身下床,坐在书桌前啪嚓摁亮了台灯。

她咬着笔帽删删改改,一行字要写半天,写到半途卡了壳,挫败地趴下来叹气发呆。过了一会儿,付遥将脸埋进臂弯,伸长另一只手臂够到衣柜,从里面拽出了一团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衣物——那件外套。

她把外套拽进自己怀里,把袖口拉在手心,全程埋着脸不敢抬头,耳朵尖缓缓变红,红得发烫。

尽管夜深人静了,但付遥对于把朋友的外套抱在怀里写纸条这种事还是感到一种古怪的羞耻,尤其这外套还是她明知故犯、至今没有归还的。

但是她手里捏着柔软的布料,仿佛真得到了外套主人的安抚和鼓励似的,竟然真的逐渐沉下心来,落笔依旧不快,涂改却少了许多。那盏小台灯一直亮到凌晨三四点,付遥将誊抄好的纸片反扣在桌上,这次她钻进被窝,很快就困得睡着了。

睡着容易,起床难,尤其是对付遥这种从不熬夜的人。早晨她迷迷糊糊撑开眼皮,眼球酸涩得像是要炸开,一打眼就看见低着头立在书桌边的孙女士——付遥不近视,甚至能看清孙艺霞捏着的纸片上抬头的那句“给妈妈:”,而妈妈本人正就着晨光眯眼细看。

她瞬间被吓清醒了,一个扑腾下了床。张口结舌好几秒,付遥才说出话来:“……妈妈,你……”

孙艺霞嗯了一声,抬手让她别说话:“快二十了,去洗漱。”

起太迟了,时间紧迫,付遥只好依言去洗漱。她脑子里乱成一团,飞快地洗漱完毕回房间换衣服,孙女士这时候才终于看完,施施然放下纸条。

“半夜写的?凌晨?熬夜了?”

付遥一口气卡在胸腔不上不下:“……是的,对不起,妈妈。”

她紧张得心如擂鼓,尽量放轻呼吸,原本下意识要捏紧衣角的双手也被她强行松开,僵硬地垂在身体两侧——生怕有一点不合时宜被孙女士抓住,添一个驳斥的理由。

孙艺霞转过身,上下打量着她,语气很奇怪:“就这么想去跳这个舞啊?”

付遥低着头,颈椎梗得酸疼,闻言却忽然抬眼直视了她:“我想。”

可是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勇气消耗得非常快,她刚对上妈妈的视线就开始慌,撑到两个字说完,连忙又低头移开了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