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无所事事。
早上醒来,薛嘉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就在她沉思的时候,梵澈抱住她的腰,在她脖子上蹭了蹭,轻声道:“小嘉……怎么了?”
“感觉好像忘了什么……”
薛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了。
“算了,不管了,先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薛嘉终于想起来了。
系统!
系统已经整整一个月没和自己说过话了!
说是关禁闭来着……这都多少天了,还没放出来?
少了系统聒噪的声音,总觉得饭吃起来都没滋没味。
她急忙打开手机,日期显示,距离薛睿车祸那天,已经过去了30天。
难道……所谓的一个月禁闭,是指31天吗?
这样说来,明天就能再见到系统了……
“小嘉,”梵澈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晴空大厦的珠宝拍卖会今天就要结束了,不去看看吗?”
“珠宝拍卖会啊……”
薛嘉正想拒绝,忽然发现梵澈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手腕,只见白皙的手腕上,赫然是一串白钻手链。
“这个是之前大哥送给我的,说是感谢我帮忙治疗你的病。”
梵澈垂下眼睫,低声道:“……不好看,太素了,我给你买个新的。”
薛嘉笑着戳了戳他的脸:“吃醋精。”
“呜哇!你轻点!”梵澈立刻捂住自己的脸,“把我的脸戳坏了怎么办?要是毁容了,你肯定会嫌弃我的。”
薛嘉凑到他面前:“快好了吧?”
“还有两天就能拆绷带了,希望别留疤。”
薛嘉道:“看不出来,你还挺爱美的。”
“如果我变丑了,你肯定不要我了,”梵澈说道,“所以,我得保持自己的美貌。”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的,”薛嘉亲了他一口,“别胡思乱想啦。”
“就算你这么说……”
梵澈的嘟囔声逐渐变小,耳朵红得像要滴血。
晴空大厦,拍卖会。
台上,穿着孔雀蓝晚礼服的拍卖师正在360°全方位展示拍卖品,随着玻璃罩的转动,大屏幕清晰地映照出钻石胸针。
二楼贵宾室,薛嘉撩开半边的墨绿色天鹅绒帘:“你看,那个胸针好漂亮!”
梵澈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见她感兴趣,说道:“你喜欢?那买了。”
“现在,竞拍开始。”
拍卖师话音刚落,竞价牌此起彼伏,如同白鸽振翅,直到槌音打出两百万。
梵澈毫不犹豫举起竞价牌:“五百万!”
薛嘉道:“一下子提这么高?”
“这样才方便嘛,直接截了,不然一点点加,好麻烦。”
“好、好有钱……”
果然,如他所说,一锤定音。
梵澈又打了个哈欠,拿起桌子上的拍卖图录,指尖停留在某一页,盯着占据了一整页的红宝石,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拍卖接近尾声,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串红宝石手链,那艳丽闪耀的红色,瞬间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梵澈猛地坐直。
终于,竞价开始了,起拍价100万。
拍卖师话音未落,已有人举起竞价牌:“两百万!”
“三百万!”
“四百万。”
“五百万!”
薛嘉迟疑道:“……虽然很好看,但……这是不是太溢价了……”
“这就是拍卖啊,值不值那么多钱另说。”
梵澈支着下巴,慵懒地跟她说着话,顺手举起竞价牌。
“一千万!”
此话一出,整个拍卖场都安静下来了。
薛嘉小声吐槽道:“有种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感觉……”
“某种程度上,确实是这样,”梵澈思索着道,“光是公司每月的分红,就已经是这个数了。”
他对薛嘉比了个数字的手势。
“跟你们这群有钱人拼了……”薛嘉幽怨地道,“我之前在薛家的时候,一个月的零花钱少得可怜……身上的裙子和首饰都很贵,但我身上半毛钱都没有……去蹭名媛茶话会还被嘲笑了……”
“诶?也太过分了,”梵澈义愤填膺,当即说道,“以后,我的银行卡交给你,你想花多少就花多少!”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楼有人举起竞价牌。
“两千万!”
梵澈再举牌:“五千万!”
那人登时哑口无声。
“看来……这样就能收归囊中了……”
话音刚落。
“五千五百万!”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举牌。
梵澈再举牌:“八千万!”
男人也噤声了。
“拿下,”梵澈偏过头,笑容灿烂地道,“这个红宝石手链红宝石手链,比你手上的白钻手链好看多了!”
拍卖结束,梵澈跟戴白手套的侍者去付钱了,薛嘉留在贵宾室等他,她闲得无聊,扒在栏杆上看往下看,见一楼的人都走了大半。
突然,有个男人冲进了包间,侍者阻拦不及,在他身后嚷嚷道:“先生,您不能进去!”
“这位先生,”尽管不解,薛嘉还是保持着礼貌的笑容,“请问有事吗?”
西装男毫不客气地道:“给我一颗红宝石,我出四千万!”
“啊?”
薛嘉睁大眼睛,一脸懵逼。
这人谁啊?自己跟他认识吗?
“嫌少?我给的已经够多了!四千万,只要一颗,剩下的都归你们!”西装男的语气很不好,“行了,你懂什么!叫你的金主来,我要跟他当面聊。”
这话一出,薛嘉的神色也沉了:“请你注意言辞,什么叫金主?”
“难道不是么?”西装男投来嘲讽的目光,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这种场合,长得漂亮的女人,不就是跟金主来见世面的?我说错了?”
薛嘉只觉怒火攻心,不假思索,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香槟酒,就泼到他脸上。
西装男下意识地偏过头,依然被泼了满头满脸,他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从头发上往下滴滴答答渗水,比落汤鸡还狼狈。
此情此景……似乎有些熟悉……
“你这——”
就在西装男恼羞成怒,准备破口大骂之际。
“你是谁?”
梵澈回来了。
西装男回过头,看到一个戴着口罩,扣着鸭舌帽的人,虽然脸裹得严严实实,但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于是,态度想当然地有些轻视,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液,缓缓开口。
“是这样的,我想——”
话音未落,梵澈就冷声道:“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滚出去。”
西装男呆住了。
“这位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恶意,我……”
“我管你是谁,谁允许你进来的?”梵澈对身后的经理道,“这就是你们拍卖会对客人的保护?连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都拦不下,如果今天,进来的是个拿着武器的歹徒,你们要怎么保证客人的安全?”
经理一怔,正要解释,他接着说道:“连宾客的方寸之地都守不住,叫我怎么相信拍卖品没被动过手脚?呵,这样疏忽的态度,我算是领教了。”
经理擦了擦冷汗,急忙鞠躬道歉,然后呵斥那名侍者道:“怎么做事的?不知道拦着吗!”
侍者委屈地道:“他……他二话不说就冲进来了,我也没想到……”
经理便看向西装男,脸上仍挂着笑,声音却很冷:“这位先生,按照规定,二楼的贵宾室不能随意闯入,请您立刻出去,不然我将采取强制措施。”
西装男像是受到极大的侮辱般,脸色涨得通红:“我是来找你谈合作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梵澈的眼眸瞬间漆黑无光:“我数三个数,三,二,一。”
最后一个字落下,西装男仍没有走,在原地骂骂咧咧:“这对我们都好,我只要一颗,剩下的都给你,我劝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双赢——”
他话还没有说完,梵澈已经从腰间拔出手/枪,冲着他的脚下就是一枪。
‘砰!’
枪响声让西装男瞬间呆在原地,两条腿不自觉的发颤,经理和侍者也吓了一跳,想阻止,又怕误伤到自己,只得站在远处劝。
“先生……你冷静啊!”
“是啊是啊,千万别闹出人命。”
梵澈漠然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滚。”
西装男再也没了先前骄纵的态度,点头哈腰道:“对、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慢着,”梵澈冷冷地看着他,“我改主意了,爬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