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安全。
大多数国家生活在和平中,所以人们理所当然地以为,杀手和雇佣兵只是都市传说。
但,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也就是所谓的灰色地带,悄然滋生着罪恶与欲/望的花朵。
小国间无休止的战争、动乱不休,需要雇佣兵各为其主而战,贫穷偏远的地方,在暗网进行杀人直播,容貌姣好的男性女性被当做货品,在地下拍卖场拍卖。
“调查有了初步的结果,”玛蒂尔塔说道,“幕后金主,是‘黑手’雇佣兵团的老大,代号「衔尾蛇」,被人称为无冕之王。”
薛嘉吐槽道:“好中二的称号。”
玛蒂尔塔道:“他的实力配得上他的称号,在他接手‘黑手’雇佣兵团后,从无败绩。”
薛嘉疑惑地道:“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让自己的雇佣兵团来,而是交给另一伙杀手组织?这样不是很麻烦吗?”
“因为梵先生的身份,”玛蒂尔塔娓娓道来,“雇佣兵团每次执行任务,都要调查对方的身份,梵先生身份贵重,杀了他,就相当于与梵家为敌,那些雇佣兵权衡利弊,自然不可能接下这个任务。”
“但,‘赌徒’不一样,里面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他们眼里只有钱,不管目标的身份地位,只要钱给足,什么任务都接。”
梵澈点头道:“就是这样,那个「衔尾蛇」,相当棘手,就算查出来是他,一时半会儿,也很难干掉他。”
“……这件事,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一辈子生活在阳光下,”梵澈的黑眸闪过一丝阴郁,“不要走进黑暗,在黑暗中待久了,就回不去了。”
玛蒂尔塔道:“薛先生,我把目前的调查情况全说了,之后,我会持续跟进,如果有新的情况,及时报告给您,我还要赶回社内处理事务,先走了。”
“再见,不送。”
薛嘉目送她离开,看着她肌肉分明的背影,感叹道:“她的身材真好,感觉一拳就能把我打倒在地。”
“玛蒂尔塔是练家子,近身搏斗很强,她是侦探社的武力担当。”
“真厉害……”薛嘉一脸向往,“如果以后,我能像她一样就好了。”
梵澈道:“‘真知’侦探社和普通侦探社不同,接的都是灰色地带委托,社员的死亡率极高,据我所知,光今年,就死了两个人。”
薛嘉揪住他的脸蛋,用力捏了捏,说道:“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要告诉我,我不喜欢被隐瞒,不喜欢一无所知。”
梵澈乖乖地道:“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薛嘉又道:“你是怎么跟那位无冕之王结仇的?”
“‘黑手’雇佣兵团的上任老大,是「衔尾蛇」的哥哥,代号「响尾蛇」,他个性高调,结仇太多,很多人都想要他的命,头儿接下了这个任务,但他很谨慎,寻常人近不了身,只能狙杀……”
梵澈摊了摊手:“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对我恨之入骨。”
“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还没想好,”梵澈叹了一口气,“他被誉为佣兵之王,寻常雇佣兵团不敢跟他为敌,所以,还是得从内部下手,里应外合,一举击破。”
“我有个问题,”薛嘉思索片刻,说道,“后来,你离开了‘绶带鸟’,独自在奥都兰生活,「衔尾蛇」怎么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梵澈一怔:“你的意思是……”
薛嘉道:“你身边,有叛徒。”
“不可能……这里的佣人,都是很久以前就在这儿工作,家世清白,知根知底的人,何况,他们并不知道当年我失踪后的遭遇。”
薛嘉道:“我们被绑架是你回国后的事情,在国内,你有没有怀疑的人?”
梵澈想了很久,说道:“国内唯一知道我过往的人,就是温晨,但,不可能是他,我们认识很多年,我很了解他,他不是当叛徒的料。”
“总之,要小心。”
第二天。
两人照常狩猎,回来后,薛嘉舒舒服服泡了个玫瑰浴。
她正拿吹风机吹头发,柒雨忽然喵喵叫着跑进来,梵澈在后面穷追不舍。
“你这只坏猫!”
“喵喵喵喵喵。”
薛嘉抱起柒雨,笑着说道:“这是怎么啦?”
梵澈愤愤不平地道:“这坏猫偷喝我杯里的水,我让它别喝,它听到后,喝得更起劲了。”
薛嘉道:“那很坏了。”
梵澈的视线落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发丝还在不断往下滴水,衬得肤色愈发白皙如雪,察觉到他的目光,她偏过头,茶色的眼眸清晰地映照出他的身影。
他忽然有些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他急忙移开视线,耳朵悄悄红了:“你在吹头发?”
“嗯,我头发比较多,吹半天都吹不干……”薛嘉把猫放在地上,撩了一下头发,忽然道,“你现在闲着?帮我吹吹头发。”
“唔……好……”
一开始,薛嘉还不理解,吹个头发而已,梵澈为什么看上去束手束脚的。
直到闻到一股糊味,她一脸懵逼,摸向自己乌黑的长发,然后,发出惊天怒吼声。
“我的头发啊啊啊!都烧焦了!”
“对不起……我以前没用过吹风机……”
薛嘉用颤抖的手抚摸着被吹焦的头发,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我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你赔我!”
梵澈老老实实地道:“好好好,我赔你,怎么赔……”
薛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勾起唇角,飞扑上前,把他压倒在地,头发丝丝缕缕垂在他身上。
她用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膛,最后,停留在衬衫第一粒纽扣上,饱含深意地道:“当然是,用你的身体,肉/偿。”
梵澈攸然抬起头,眼尾泛起薄薄的嫣红,眼眸闪烁着几分羞恼与无措,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薛嘉露出戏谑的笑容:“让你给我打扫一下家务而已,跟随不随便有什么关系?”
“打扫……家务?”
“对啊,”薛嘉一脸理直气壮,“肉/偿,把身体作为偿还的资本,即出卖劳动力,你想到哪儿去了?”
梵澈的眼尾更红了,眼眸黑得水润,氤氲着一层雾气。
薛嘉似笑非笑地道:“看不出啊,满脑子都装着黄色废料。”
梵澈羽扇般的睫毛颤了颤,沉默无言。
薛嘉从他身上下来:“难道说,你很渴望更亲密的关系?不过,我——”
话音未落,就被他抓住手腕,用力拽过去,她有些不稳,向后退了几步,背抵在冰冷的墙上,神情霎时变得慌张。
“……你干什么!”
梵澈靠得更近了些,噙着笑轻声道:“小嘉,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哦。”
她的身体骤然绷紧,心脏漏跳一拍,仍嘴硬道:“快点放开我!”
梵澈抱住她,耍赖道:“不放。”
系统幸灾乐祸地道:【接下来,要上演□□剧情了吗?】
薛嘉道:“你不是说你不是随便的男人,怎么现在出尔反尔了?”
梵澈把头搁在她的肩窝上,语气黏黏糊糊地道:“……可以吗?”
薛嘉沉默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道:“……可以吧?”
话音刚落,眼前投下一片阴影,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轻轻落在唇瓣,像是一片花瓣落下,温柔得不可思议。
旋即,她的眼睛被轻轻盖住,失去视觉后,身体变得更加敏/感,就连微风拂过,都能激起一阵颤栗,更别提,那只由下而上滑进她衣服里的手。
她的呼吸急促,几乎要站不住。
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但更多的,还是满溢的幸福。
就在这时——
“喵呜喵呜……”
柒雨弓着背,竖起尾巴,狠狠给了梵澈的小腿一爪子。
“嘶!”
薛嘉从旖旎的氛围回过神,道:“怎么了?”
梵澈欲哭无泪,指着炸毛的猫咪控诉道:“它抓我!”
薛嘉道:“给我看看。”
梵澈撩起睡裤,只见白皙的肌肤上,赫然是两道红红的抓痕,格外醒目。
“还好管家之前剪了指甲,不然就破皮了,”薛嘉心疼地道,“疼不疼?”
梵澈可怜兮兮道:“疼,特别疼。”
“我拿碘酒给你消毒。”
薛嘉用棉签轻轻涂抹着抓痕表面。
“还疼吗?”
“疼……”
薛嘉想了想,把他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像是给小动物顺毛一样,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那这样呢?”
“好像没那么疼了……”
梵澈环住她的腰,不动声色地蹭了蹭她的胸口,强行压抑嘴角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