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缘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刚一翻身就看见隔壁姑娘守在他床前。
“……”
“……”
“!!!”
“!!!”
双方各自吓得往后退了一段距离,景缘更是一脸警惕:“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白惜燕怯怯的伸出了手,想到之前那个玄色身影跟她说的,直接连名都不叫了:“仙药。”
景缘松了口气,一脚踹开被子:“早说嘛,吓我一跳,要什么?”
白惜燕:“仙药。”
景缘:“……我知道啊,你要哪种仙药,药名总得给我吧。”
库存那么多,他总不能全都放出来吧,那山头上的各家各户都能堆出个房子了。
白惜燕思索了片刻,面带探究:“你懂?”
景缘:“……”懂什么懂,我不懂!
这姑娘长得挺好,没想到是个结巴,气人还真的挺有一套。
他深吸一口气,随机掏出个储物袋,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给抄完丹霞宫后本就没空间的大殿只留下了落脚的地。
“想要什么东西随便拿。”反正不是他的不心疼。
话还没说完,那姑娘已经扑进来仙药堆里,不辞辛苦的翻找起来。
景缘撑着下巴,看着眼前的身影来回晃动:“你不累吗?”
“不累。”白惜燕抽空回了一句。
景缘啧了一声,年轻人精力真好,不像他,这几天动不动就想睡。
就在这时,大殿的地板开始震动,没来得及细想,堆成山的药材就把两人埋了进去。
地板缝隙处灵光释出,一个铲子凭空而出,掀飞了大殿的砖块。
“快快快,那东西要追上来了。”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是谁把我们卖了?”
“说实话,真不想让那小白脸上来。”
“行了,要不是他在后面挡住,我们早就中招了。”
“你这么一说,会不会我们之中早就有人中招了,才会暴露的行踪。”
“分明是那小白脸早就被人盯上了,我们这是无妄之灾。”
江浩庭刚从底下爬上来,一听这就不乐意了:“要说被盯上也是你们被盯上,我们浮光宗才倒霉好吧,被误会和你们魔宫一伙的。”
丹霞宫那群人是开了天眼吗,时间卡的那么准,之前明明像躲瘟神一样不想过来,一来就直接人赃并获。
他亲眼看着那些人的脸,从倒欠百万灵石变成喜赚百万灵石。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魔宫怎么了?”
魔宫众人不乐意了,虽然他们平时一个个都笑称自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六十天都在被追杀,剩下那五天还得被吐沫星子淹。但听到别人这么说,还是要恼火的。
“没怎么,只不过人人喊打而已。”几个浮光宗的弟子跟着江浩庭讽刺道。
“是啊,不像你们名门正派,整天祸害苍生。”魔宫的人也不甘示弱,回讽道。
自古正邪不两立,要不是情况特殊,早就拿刀干起来了,双方互看不顺眼,只能冷哼几声,带着怒火往两个方向走,这一走,就发现了脚下平铺的仙药。
浮光宗:“鸡鸣狗盗之辈。”
魔宫:“哟,这是眼红了?”
眼看着要吵起来,埋完坑的娄妩音立刻行使左使的权力,让魔宫的人闭嘴。
因为有一件更严重的事等着他们去处理。
“景缘不见了。”
“什么,遗孀不见了?”
“快找,那可是遗产。”
云在青皱眉,看到一截衣物,伸手把东西拽了出来,拽着拽着,东西就变成了人,还是个女人。
白惜燕凝视着眼前的人眼睛,瞳孔一震,好奇怪的感觉。
谷倾雪和娄妩音也察觉不对,纷纷向白惜燕审视过去。
景缘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从仙药堆里扒拉出来的,因为他没被埋之前的位置正对着白惜燕,此刻,把两人对视的场面尽收眼底。
这都第四个了,有完没完。
“几个月不见,你睡得好吗?”
云在青一听,立刻放下手里的拎起的衣角,手指一动,把景缘吸了出来。
眼见着遗产悬着空中,魔宫中人大惊:“你想干什么,快放下他!”
浮光宗的人不怼道:“注意点,怎么跟宗主说话呢?”
对此,两人充耳不闻。
景缘盯着云在青憔悴的面容:“看来是过的不好。”
那他就放心了。
云在青忍着怒意:“把师姐还给我!”
“好啊。”景缘对上云在青的眼睛,“那你把苍祁还给我。”
云在青:“他已经死了。”
景缘:“你师姐也死了。”
云在青:“我是说你把遗体还给我!”
景缘:“那你把苍祁还给我!”
云在青愣住:“你不是有他的尸体吗?”
景缘:“我要活的。”
云在青拧眉:“你在做什么美梦?”
景缘笑了:“你也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明白自己被耍,云在青气急,将人丢在了一边:“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手还给我。”
景缘不以为然,从药材堆里站起:“不可能,你师姐我打算当场传宫宝,徒子,徒孙,一代一代的传下去,你趁早歇了这个心思。”
“你……”云在青又把景缘的衣领揪了起来,“我师姐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要辱她的遗体,苍祁是我杀的,有什么冲我来!”
景缘目光冰冷,掰开衣领上的爪子,两股暗劲在两人体内涌动。
“侮辱?我在感谢她啊,如果不是她我还不能当魔宫尊主,每天好吃好喝的,逍遥快活,人死了□□是会腐烂的,我把他放入寒泉之中,她就是永生的。”
“至于冲你来,你看不出来吗?我原本就是冲你来的!”
虽然两人之间火花四溅,但都默契的没有提起虞泊修的死,一旦挑起这个话题,他们都知道后果是什么。
如果那一天终会到来,那就再晚一点吧。
娄妩音看得心塞,把白惜燕扶了起来,抓着她的手腕,灵气在她体内探来探去。
白惜燕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从娄妩音的怀里挣脱出来:“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你们是修士,但我的身体我最清楚,我没有伤到。”
正在气头上的景缘向白惜燕看过去:“你不是结巴?”
那为什么就对他说两个字,区别对待啊?
白惜燕摇头,把视线转移到谷倾雪身上,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我暂时稳住了那些病人,我从今天带回来的那个人身上取出了这个。”
谷倾雪都不用接,她手里的蛊网就亮了起来。
“怎么可能?”尹卷通也猜到那是什么,看白惜燕的眼神都变了,“这是子蛊之间的感应。”
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人能做到,五大族出动了那么多人,都没有能找出解蛊的方法。
一时间,大伙像是看到了希望,把白惜燕众星捧月的围了起来。
“白姑娘,我那天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不是普通人。”
“刚来的那天我就觉得你看我们的眼神不对劲,现在细想,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吧。”
“不对啊,你虽然有灵力但很稀薄,是怎么看穿我的秘法的?”
“白姑娘确实是凡人。”娄妩音与谷倾雪对视一眼,确认了之前的猜想。
两人往旁边靠了靠开始用传音:“我刚检查过了,确实是凡人的身躯,与我们不同。但她体内的灵力是哪来的?”
云在青刚才与之接触后引出来的气息她们都感应到了,究竟是哪里出来问题。
“大战之后,天脉就不知所踪,我怀疑是被异族夺走了,有没有可能,这位白姑娘是不完整的,所以也只能和人类融合。”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找到了事情的突破口。
景缘打了一个哈欠,这是直接把他给无视了,在随机抓到一个魔宫人给他讲了蛊虫的事情后,困意又涌了上来,软趴趴的又躺在了软榻上。
注意到景缘这边的动静,闹哄哄的大殿突然安静下来,魔宫的人不仅自己闭嘴,还拽着其他一起往出走。
不一会儿,一堆人就出了大殿。
白惜燕终于有机会问出了心中疑问:“他的睡衣太大,胸膛都漏出来了,怎么不换一件,是很喜欢这个颜色吗?”
“那是前任尊主的衣服。”娄妩音挑眉,对白惜燕提出的问题很感兴趣。
“哦,那他们是什么关系?”白惜燕又问。
这下娄妩音不说了,静静的看着白惜燕,似笑非笑,那眼神反复在说,妹妹你觉得是什么关系,衣服可以换着穿呢?
白惜燕一点就通,瞪大眼睛,说出来自己的猜测:“一对?”
娄妩音笑了:“可惜,尊主他已经过世了。”
白惜燕一听,瞬间顿住,尽管她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眉毛还是皱了一下。
但这一点变化还是被假睡的景缘通过红尘镜片察觉到了。
因为心神不宁,他的手指还被镜片划伤了:“究竟是哪出了问题?”
由于时间紧迫,魔宫的人计算着时间,估摸着景缘已经睡得很死后,他们架着白惜燕回大殿炼药。
近百号人,硬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白惜燕刚要大喘气,就被人堵住嘴,往怀里塞了一张纸条。
(小声点,把人吵醒了他会发疯的。)
谷倾雪,娄妩音和云在青齐齐盯着塌上的人,眼神交流后,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怎么回事,感应怎么会越来越弱,明明之前没有。”娄妩音传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