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槐宁第二天照常六点醒来，现在天已经亮起来了，太阳慢慢升起。
云檀还在睡觉，季槐宁去拿刀试了试，好久没练了，现在还有些不习惯。
练完之后，季槐宁去烧火煮饭，蒋灵泽也来了，在同云檀说话，这个时候她已经醒了，在穿外衣，季槐宁看了一眼笑了笑没说话，蒋灵泽以为季槐宁生气了，她知道生气原因，于是这人提着水灵灵的白菜，走向厨房，看着上面还带着露珠，应该是今天刚摘的。
蒋灵泽此人惯爱种些菜，也时常拿上若虚山给她们尝。
不得不说，蒋灵泽种的蔬菜确实不错，清甜爽口，是个种菜的好料子。
“槐宁，我也饿了。”
“行。”
季槐宁抬了抬下巴，示意蒋灵泽把菜放在旁边，蒋灵泽没走，她夸奖道：“我也算是沾了你师父的光，有口福了，竟然吃到槐宁做的饭了。”
“以前吃的还少吗？”
季槐宁的脸上扬起笑容，她有些无奈，蒋灵泽上前淘水洗菜，把白菜洗的干干净净的。
“这不是好久没吃了嘛！”
季槐宁笑笑不说话，她弄了一点猪油化开，等油热了下菜，油烟有些大，季槐宁眯了眯眼睛翻炒着。
蒋灵泽洗完白菜之后，在那里坐着看火，同季槐宁闲聊着。
“昨天我不是故意告诉你师父的，没想着打扰她，只是发了个消息，要是她睡着了，我也就没打算告诉了，但是她没睡嘛！”
昨天蒋灵泽看见季槐宁走之后，发了一个在吗?云檀很是无语，说要是蒋灵泽没事，就让她自己把头拧下来。
季槐宁听完感到好笑说：“我又没生您气，而且师父可不是这样的！您少污蔑人！”
“怎么是污蔑呢！”
“这就是事实。”
“我看未必。”季槐宁反驳道。
蒋灵泽冷哼一声说：“跟你说不通！”
火光闪烁，过了片刻，蒋灵泽专心看着她炒菜说：“而且这不是我来了，你都没问好，以前都会问好的。”
“成，我的错，今天忘记了，下次一定。”
季槐宁当时还朝着蒋灵泽笑了笑，况且看见她同师父在聊天，这才没有打扰。
反倒是被蒋灵泽误会了。
说了说去，又回到了消息内容那事，蒋灵泽还在嘴硬。
“我可没有冤枉你师父，她就是这样说的！”
蒋灵泽理直气壮地回应，季槐宁是不相信的，她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云檀的声音了。
“在说什么?”
蒋灵泽一下噤了声，她看着季槐宁，食指当在嘴边，意思是不谈这个话题了，季槐宁知道这是怕师父知道我们在说她的“坏话”，到时候蒋姨肯定会被“暴揍一顿”。
“没说什么。”
云檀的眼神轻飘飘地觑过去，蒋灵泽也不回看，她只是强调一遍：“真没说什么！”
季槐宁在云檀询问前就开口了，她说：“不关我的事，是蒋姨说你会把她头拧下来，我是不相信的。”
“你们聊。”
季槐宁很识时务，她把菜端上桌子，不掺和这场“战争”。
蒋灵泽知道她这是故意“报复”昨天她给云檀发消息的那件事，于是急忙向云檀解释。
她们这两个人都是墙头草，两边倒，里里外外都讨好。
她继续炒着菜，两耳不闻窗外事，无视蒋灵泽强烈的目光。
经历一番波折后，终于吃上饭了。
季槐宁的厨艺一向不错，就算是从A大退学，去炒菜也是一条出路，不过这是不可能呢！
十八般武艺，季槐宁样样精通，反正技多不压身，总有可以用的时候。
“多吃点，都瘦了，我不在都不好好照顾自己。”
季槐宁给云檀夹菜说的这番话倒是让云檀哭笑不得，真是身份倒转，季槐宁这话倒是让她自己成了长辈。
“好。”
云檀难得多吃了点，蒋灵泽不由阴阳怪气道：“看来只是人不对，不然我做的饭怎么没见你吃这么多！”
“你也不看看做的多难吃，比得上宁宁的手艺吗？”
云檀毫不客气地指出真相，蒋灵泽哑口无言，坐着多刨了几口饭，气鼓鼓地不搭理她。
季槐宁推了下菜，推到蒋灵泽那边，云檀这个时候放下碗，擦了一下嘴，季槐宁问：“师父，吃饱了吗?还要不要再吃一点。”
云檀摇摇头说：“不用了。”
“宁宁上次问周遥那个孩子做什么?”
“就是之前在一个境遇到了，某个老牛告诉我知道周遥的事情，但不同我讲，让我来问师父，后面才想起来问您。”
蒋灵泽差点喷出饭来，但还是停住了，她怕被打成骨折，于是赶忙咽下饭，在那里笑得直不起腰。
“老牛?这是……什么称呼?”
季槐宁挑了挑眉，看见蒋灵泽一直在笑，这人脸都笑红了，季槐宁等到她笑完了才开口：“这人明明比我大，还喊我姐姐，不是老牛装嫩草么？我喊她老牛没错吧！”
“可能人家喜欢你吧！”
“他只是有这个变态的爱好，喜欢喊人姐姐罢了，跟其他没关系。”
蒋灵泽思考一番回应：“可能是。”
她刚说完，又问：“哪位能人?说来与你蒋姨听听。”
季槐宁转眸看去，暂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反而问了另外一个，她说：“蒋姨也知晓门神吗？知晓境吗？我还以为您只是一个普通的村民罢了！”
蒋灵泽突然被呛到了，咳嗽了一下，她摆摆手说：“不……不认识。”
“是吗？”季槐宁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也不知道相没相信，蒋灵泽被看得发毛。
正打算说什么含糊过去，云檀开口解释：“别再为难你蒋姨，她早已隐退，现下只是听听罢了！”
蒋灵泽瞪了云檀一眼，怎么就这样水灵灵地说出来了，她还想瞒着呢！
云檀不看她，只是喝了一口水说：“宁宁又不是猜不出来，也只有你蠢了。”
“才没有！”
季槐宁早就猜到了蒋灵泽肯定与门神有关，蒋姨这些年来漏洞百出，季槐宁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问题所在，今天才点出，只不过是兴趣所致，想逗一逗蒋灵泽罢了！
“所以说，那人是谁?”
蒋灵泽认命了，她还是很好奇，到底是哪个神人称得起老牛的称号。
“门泊雪。”
蒋灵泽思索了一番，好像没什么记忆，她问：“姓门，跟那老匹夫什么关系?”
云檀才说了：“没记错应该是他的孙子。”
“门清那老家伙的孙子?”
“不错。”
季槐宁想着门清这个名字，怎么感觉这个名字别有深意啊！
心里门清。
“少和他接触，那老匹夫不讲道德，他的孙子多半也继承了这个‘优点’。”
“好。”
季槐宁点点头答应了，又听见云檀问自己：“伤好没有?”
云檀看着季槐宁眼睛询问，听见人说好的差不多了，发现季槐宁并没有撒谎，这才松了一口气。
“嗯。”
“进过两个了?”
“对。”
云檀喝一口热水，蒋灵泽也放碗了，几人坐着休息一下。
云檀的手搭在轮椅上，对着季槐宁说：“没遇到其他事了吧！”
季槐宁换了个动作，倚靠着椅子，一脸吃饱喝足的样子。
她也没有隐瞒，脱口而出了：“倒是有，在第一个境当中，认识了一个人，那人自称是我亲哥，我相信了，血缘关系终是不可以逆的，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确实是我亲哥。。”
云檀顿了一下，表情有些淡漠地否决她的感觉言：“那宁宁这次的感觉出错了，他是假的，不必理会，我曾经说过，你的亲生父母已经死亡，更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亦或者是什么旁的亲戚朋友。”
季槐宁毫不犹豫地答应道：“行。”
“你倒是不怕你师父给你卖了。”
“不会，我相信师父。”
云檀听到此话时睫毛颤了颤，没有说什么。
“还有回家坐高铁的时候，有个蒙面的，应该是鬼，他跟我玩了一个游戏，叫谁是鬼，还说什么一面之言。”
季槐宁全盘托出，云檀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没有让她看见。
“原话是什么?”
云檀询问，季槐宁记性很好，想都没有想直接说：“他说‘就凭你，也能做到?不过是她们的一面之言罢了！竟然因此惶惶不可终日’，他还想打我，被我揍回去了。”
“这样么？”
云檀研磨着杯壁思考，季槐宁开始收拾碗筷了，大部分都吃完了，只是残留了些油渍，她在厨房洗碗，云檀和蒋灵泽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说。
片刻后，才响起了声音。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和槐宁?”蒋灵泽凑过去，压低声音问，她没有放过云檀任何的表情，云檀放下杯子，语气淡淡道：“没有。”
“没有么？”
“你我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
云檀不愿与她多说，转着轮椅离开。
蒋灵泽看了一眼厨房看，看着她的背影说：“你还有槐宁，别做什么后悔的事。”
云檀停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推着轮椅走了。
蒋灵泽瘫坐在位置上，一下没有什么力气了，她总感觉云檀又是瞒着她们，很是担心，偏偏这人又不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件事，为什么这么多年也不肯放下?
季槐宁洗完碗，时间还早，她擦了一下桌子，没看见云檀。
“师父去哪了?”
“应该在里面！”
“蒋姨你怎么了?”
季槐宁察觉蒋灵泽神情有些低落，不知道同云檀说了什么，一下子就这样了。
“没事，你这次回来了，要去看看山下的孩子吗？她们还挺想你的。”
季槐宁：“也可以。”
季槐宁收拾好之后，同云檀说了一下，又把人安置好，问她要不要去，显而易见，云檀拒绝了。
弄好这一切之后，季槐宁跟着蒋灵泽下去了，她听见蒋灵泽介绍自己，那些小朋友围上来抱住她，喊她小宁姐姐，不由自主地勾起笑容。
她同小朋友们聊了一下天，给她们讲了故事，随后才同人道别，她和蒋灵泽一起去买了条鱼。
“还有些中学的，只不过现在放假了，也不好去看，就算了。”
“没事。”季槐宁看着前方的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她说：“只要她们能受到教育就行，不用都见，反而给她们增添困扰。”
蒋灵泽目光放向远方：“你倒是通透。”
一路无言，现在太阳正大，蒋灵泽有些睁不开眼睛，她喊了一声：“槐宁。”
“嗯?”
蒋灵泽想了好久，好像也想不到要说什么，季槐宁也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走着路。
直到分别，蒋灵泽也没有说什么。
她也不能说什么。
季槐宁一直没问，笑着邀请：“蒋姨，今天下午做鱼汤，要不要喝?”
“算了。”
蒋灵泽婉拒了，两人道别。
季槐宁走在上山的路上，她看了一下手中提着的鱼，有些期待，不知道师父看见会不会高兴。
季槐宁摇了摇手中的鱼兴奋地说：“师父，今天中午喝鱼汤！”
“好。”
云檀推着轮椅过去。
不久之后吃完饭了，季槐宁抱着云檀放在了床上，她给人修了修轮椅。
随后季槐宁躺在椅子上，看着远方的山，好不惬意。
她在若虚山上的状态很不一样，自由自在，没有束缚。
但是回到学校不一样了，她要兼职，要学习，要进入各种境。
天慢慢黑了，季槐宁洗漱完之后，就去睡觉了，但是一直睡不着，她一直在想另外一件事——那个梦境，不知道为什么闭上眼就会回想起云檀满身是血的模样，她只能躺着看向黑黑的房梁。
她思考着，总觉得有些不安，突然想上厕所了。
若虚山晚上很冷，季槐宁起身披了件外衣，拿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