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上课虽然特别难受,但也不是全无优点,至少是少了两个年级的学生去一起抢饭。
不过,食堂也因为学生减少的缘故,让本来就不怎么样的饭菜,变得更加的单调了。
四十多天的暑假上课,说长不长,说短它也不短。
临近正常的开学时间,学校方面为了让刚上高三的学生,与高二的学生同步时间,同时也为了空出时间来迎接新生,因此打算给高三的学生放几天假。
对于在这学校里,苦熬了四十冬天的高三学生来说,这无疑是久旱逢甘霖,众人为此欢呼雀跃。
然而就在即将放假的前两天,高三年级迎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放假时间提前了一天,也就是说原本三天的假期变成了四天,但坏消息是在放假之前,学校决定要弄一个年级摸底考试,时间就定在暑假上课的最后一天。
此消息一出,当真是一石激出千层浪,这是一个正常人类能想出来的?
众人纷纷在心里暗骂,这校领导脑子抽风了。
本来眼看着放假,突然冒出个摸底考试,大家伙都觉得心烦了,结果当摸底考试的时间安排一出来,有的人差点当场就抽过去了。
早上八点到十点半考语文,上午十一点到中午一点考数学,之后有两个小时的休息和午饭时间,下午三点到下午五点考英试,晚上七点到九点多考文理综。
不是,一天考完六科啊?
驴都不带这么拼的!
没办法,再无语也要憋着一口气把摸底考试给考完。
摸底考试当天,七点半, A班就安静得过分,静待老师的到来。
众人都认为,自己在这个破学校待了四十多天,又被突然通知要进行摸底考试,脸上的怨气就已经够重的了。
结果当看到杨婷抱着个试卷袋,顶着对黑眼圈,以及一脸幽怨的表情来到教室时,众人心想,还有高手?
就杨婷这一脸幽怨的表情,是个不瞎的都知道,这时千万不要去招惹她。
结果,周南偏偏就是个不怕死的家伙,“杨姐,瞧您这一脸的憔悴模样,昨晚去熬夜追剧了?”
这话让杨婷忍不住翻白眼,“熬夜追剧?”
她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在你来看我是这么悠闲的人吗?”
然后,她又指了指手上的试卷说道:“我这黑眼圈,全是为了你们今天能够有试卷考试熬出来的。”
接着杨婷便让人关上窗关上门,她打算开启吐嘈模式。
“也不知道这姓马的在抽什么风,眼看着就要放假了,以为终于可以休息两天时,他突然就在群里发,让每个科目的老师都出一份试题,用来对学生进行摸底。
这事他早不安排晚不安排,就剩下这么一两天才说,于是我们语文组的几个老师为了出这份试题,那是又翻书又上网找资料的。
直到昨晚十一点多的时候,才把题给出好,然后又立刻捧着电脑去打印室那边打印。
结果去到那里,一堆老师排队用着打印机。
学校也是,那台打印机用了都快十年了 ,不修也不换,打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就冒烟了。
于是学校连夜找人来修,直到凌晨两点多才把试题打印好、分好,封好。
我回到家已经三点了,没洗澡就上床睡觉了,然后为了今天给你们监考不迟到,我定的六点多的闹钟,刷牙洗脸,早餐都来不及吃就赶来了。
一个月就这么几千块的工资,我还要累死累活的,我容易吗我?
好了,吐槽大会到此为止,科代表上来把试卷和答题卡发下去。”
刘韵上前接过试卷袋,杨婷一边看着刘韵发试卷,一边做着最后的考前咛嘱。
“作文给我好好审题,边审题边用笔把关键词给我圈出来,别再给我写跑题了。
记住我上作文课时说过的,人家要求你作文写八百字,你们别真就写八百字,我的要求是九百字往上,我不管你们是一句话为一个段落,还是故意写错两个字把段落拉到下一行,你们也得给我把作文的篇幅,拉到九百字的那个空去。
这一次的古诗词默写都是名句,对你们来说问题不大,就是要注意别给我写错别字,谁要是因为写错一个字而导致整句诗词的分都没了,谁就给我抄原文十遍。
最后就是不要留空白,谁要是敢留空白,开学后自动来办公室找我,我请你喝我泡的菊花茶。好了,考试时间到,开始答题。”
接下来的一百五十分钟里,整个校园内都一片静悄悄的,头顶的风扇在吱吱呀呀转动,除了风扇的声音外,教室里能听到就只有学生翻试卷的声音,以及笔头,在答题卡上飞速留下痕迹的细细声。
当林月带着理综试卷走进教室时,太阳已经彻底将自己躲到了山的背面,在西边留下一抹灿烂的余晖,接着赤红色褪去,星光点点,天空也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考试结束,最后一位同学,把你们这一列的答题卡全部收上来。”
收完答题卡,这忙碌且充实的一天,才总算是结束了。
白星宇伸了伸懒腰,这时江辰把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这一整天都在考试,好累啊!”
白星宇十分宠溺地摸了摸江辰的头,“好了,收拾好东西,我们吃大餐去。”
一听到可以去吃大餐,江辰也是立马就来了精神,三下五除二就把东西都装进了书包里。
二人找了家生意爆火的大排档,点了一份超级爆辣的小龙虾,哪怕橙汁泡着冰块,白星宇也是差点被辣得流泪,而江辰则是吃得一脸的满足。
吃完了,还不忘用嘴嗦了嗦手指上的汤汁,仍然觉得不够过瘾。
“老板,再来二十串羊肉串,要变态辣的,再加多孜然。”
老板表示OK。
看着江辰将一根又一根烤串放到嘴里,白星宇有些许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实话,我有时候还真挺羡慕你的。”
江辰停下手中的动作,“羡慕我什么?”
“乐天派的性格。”
白星宇一只撑着脑袋,眼中透露出几分宠溺神色看着江辰,“明明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结果事后却总能像个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好像你完全没有烦恼一样。”
江辰猛灌了一大杯橙汁后说道:
“因为在我看来那些都不是事,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呗,反正又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什么好事坏事都一股脑地记住,脑子迟早有一天要爆炸,与其沉沦于过去,憧憬于未来,倒不如多活在当下一些,及时行乐。
就比如,这顿有了就尽情的吃,没必要无时无刻都想着下一顿,而且我总不能为了下一顿而饿着这一顿,可能我 的肚子可以忍一忍,但食物的保质期却不允许我这么做。”
白星宇因为这话笑出了声,江辰每次都能说出一些通俗易懂的比喻,而他也每次都被这些通俗易懂的比喻,给逗得哈哈大笑,当真是话粗是粗了些,但理就是这么个理。
白里宇举起杯子,“你说得对,人生就该及时行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今朝有酒必是今朝醉,而非消去昨日愁。”
江辰也举起杯子,“我这个人也没什么特别的优点,拿得起放得下,勉勉强强算一个。还有就是我们现在喝的是橙汁,想借酒消愁,这恐怕是另外的价钱。”
作为一个十分地道的生意人,大排档老板其他的话是一句没听到,单就听到了一个“酒”字,于是他十分热情跑过来向二人推销店里的酒水,最后白星宇和江辰都哈哈大笑的拒绝了。
江辰还在吃,白星宇则吃饱喝足了坐在一旁,静静地着对方,突然他心中生出了一个想法,而且他的舌头快过了脑子,这想法还没经脑子过滤,就直接说了出来。
“我们去海边看日出吧。”
江辰有点小诧异的抬头,“现在?可现在都十二点了,而且距离这里最近的海滩也有一百多公里,来得及吗?”
本来刚脱口而出的时候,白星宇还有一点小迟疑,但现在反倒是下定决心了。
“当然来得及,难道你不想来一趟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吗?况且明天又不用上课。”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听起来就很不错,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俗话说,心动不如行动,但食物也不能浪费,于是江辰赶紧吃完剩下的东西后,又跑了趟洗手间。
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白星宇已经在机车旁等着了,他见到江辰出来,递给对方一个头盔。
“抱紧了。”
江辰闻言,双手抱紧白星宇的腰,胸膛紧紧贴着白星宇的后背。
白星宇扭动油门,只听见机车发出一声轰鸣,下一秒就飞了出去。
机车的速度飞快,晚风在耳旁呼啸而过,道路两旁的景物在飞速地往后退,二人披星戴月,奔赴海边。
在两人来到海边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然而海边的沙滩上并非他们想象中的寂静无声,甚至可以说是热闹非凡。
此刻的沙滩上到处是人,有来旅游的一家人,有来过二人世界的小情侣,还有专门晚上才出行的夜游团,甚至还有不少扛着相机,来拍海边日出的专业摄影师。
面对此情景,白星宇与江辰相视一笑,看来大晚上睡不着觉的夜猫子,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多。
两人在海岸线的附近,发现了一块巨大的光滑石壁,其宽度刚够躺下两个成年人,于是二人就这样躺到了石壁上。
凌晨时的海风异常的大,海风卷起海浪,一次次的拍打着海岸线,海风中还夹杂着大海独特的咸味与苦涩。
江辰躺在石壁上,双手作枕。
“其实这样吹着海风也挺舒服的,但要是这海风是甜的,那就更好了。”
这时,白星宇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这让江辰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白星宇见状,也是拆开了糖果的包装纸,并将糖果递了过去,江辰见状也是十分配合着张开嘴,等着对方递来的投喂。
可眼看糖果要递到自己的嘴里时,白星宇突然收回手,将手中的糖果丢入了自己的嘴里。
江辰见此情景,不解地睁大了双眼,就在他要质问白星宇为什么的时候,对方的吻突然袭来,趁着江辰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白星宇便轻而易举地撬开了江辰的牙关,将糖果送进对方的嘴里。
当糖果被送进来的一瞬间,糖果的甜味便在口腔中爆炸开来,江辰一下子便觉得,海风专属的咸味与苦涩便消散得无影无踪,江辰的世界一下子就只剩下甜蜜。
虽然顺利将糖果送入了江辰的嘴里,但白星宇却没有任何要退出的意思,而是在江辰的口腔里疯狂的扫荡,同时,白星宇还直接用双手按住江辰的肩膀,欺身将人压在底下。
浓郁的甜味,让江辰一时之间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奋力推开白星宇,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同时异常的潮红迅速铺满了江辰的脸庞与脖子。
白星宇看到对方这个样子,本来压下去的恶趣味,登时又心痒难耐,他心想他的男朋友,怎么就长这么一张勾引人犯罪的脸蛋呢?
白星宇一边想着,一边双手耐不住寂寞,“啪嗒”一声,江辰的腰带扣就被解开了。
江辰见状顿时瞪大了双眼,他刻意将声音压得极低,用仅仅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听到声音说道:“你疯了,这里这么多人呢。”
江辰的话瞬间就激起了白星宇那藏在骨子里的疯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疯劲,在夜色的衬托之下,他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危险与恐怖,就好似一头看见目标的雄狮,而江辰就是他眼中的食物。
白星宇将嘴唇贴到江辰的耳旁,用极具盎惑的声音说道:“这里人多才刺激呢,况且这黑灯瞎火的,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的,想不想来?”
江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着魔了,居然下意识说出了一个“想”字,这时白星宇也露出了狡黠的目光。
面对白星宇的上下其手,江辰只能极力的忍耐,防止自己发半点声音。
此时此刻的江辰就像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海浪所打翻,可怜的是他别说反抗了,就连扁舟的方向都无法掌握,他现在整个人都被白星宇所掌控,身不由己。
就在大坝要泄洪的时候,白星宇直接就按死了阀门,这让江辰这个爱害者简直欲哭无泪。
江辰就在这开闸和关闸中,来回拉扯了一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