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马六甲是马来西亚历史最悠久的古城,听说马六甲三宝山又名中国山,当把这所有的听说都化为现实的存在踏足脚下时,真是让人无比的欣喜,尤其是身边还有那个你想一心一意与他走下去的人。
好像很早之前,也曾在这样一个满天繁星的夜里并肩站在一起,只是太过久远,一切都变得不真实。可是现在,万籁俱寂,甚至听不见鸟叫虫鸣……
“美好的都不真实了。”我抱膝靠在苏承泽肩侧,抬头看着天幕上坠着的大颗大颗的星,“距离上一次在夜里无忧无虑地看着星星好像有一年多了。”
“上一次是无忧无虑吗?”
“啊?”我坐直身子,正视他,“哪一次?”
“你说的上一次。”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那次国庆节的team building,我当然也知道他所指的“是无忧无虑吗”是什么,只是,饶是现在我们有了不一样的关系,回想起那段日子还是会脸红心跳,阵阵尴尬。
“啊呀,重点是看星星,不是无忧无虑!”我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背对着他,装模作样地抬头,专心致志地看星星。
只是心里,还是毛毛躁躁的。
“看到什么了?”
“北斗七星!”
“北斗七星?”苏承泽用了个疑问的语气,“你在这里能看到北斗七星?在哪里,给我指指看。”
我赶紧抬头在天上搜索北斗七星,眼珠三百六十度地转圈,转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大概这个时候看不见了。”
“这里根本看不见北斗七星吧!”他屈起食指嘣地一声敲在我脑袋上。
“我高中是理科生!”我愤愤然地回头瞪他。
他到不以为忤地拍了拍身前的地面:“过来。”
我一边瞪着他,一边还是磨磨蹭蹭地挪了过去,坐在他身前:“干吗?”
他垂眸看向我。我突然有一种隐隐的预感,双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果然,他接着说道:“眼睛。”
“闭起来吗?”我自觉地问道,然后不等他回答就主动闭上了。可是过了好久,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突然不想了。”
“混蛋!”我猛地张开双眼,挥拳就向他砸了过去,浪费我这么多感情,还白白让我激动了那么久,结果等来的就是这五个字!
然后就在我激动万分的时刻,双手被抓住了,我费力地挣扎了几下,发现情形完全脱离了我的控制。
“你、你想干嘛?”我被他钳着胳膊,半跪在他身前。
“好了。”
“嗯?”
胳膊上的力道突然消失,双臂自然而然地垂了下去,不偏不倚落在他双肩。他附在我背上的双臂稍一用力,我便骨碌一下滚到他怀间。
一切距离、时间计算得恰到好处。
我可以感受到他的睫毛轻轻擦在我脸侧,鼻息间有淡淡的薄荷气息,唇齿相缠,让我不知不觉地缩紧了双臂。
隔着薄薄的一层雪纺衫,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掌间的炙热,以及我身前,那不过一拳之远的心脏有力地跳动。
在这样安静的午夜里,似乎所有的情感都可以瞬间被激发出所有的能量,以至突破了生理的极限。我们长长久久地拥吻在一起,甚至感到因窒息带来的胸口的闷痛也没有分离。
“这的石头有点多。”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我们终于恋恋不舍地推开了彼此,“膝盖好像擦破了。”我向后挪了挪身子,弯起右腿,应着身侧的野营灯看去,果然膝盖上红红一片。
苏承泽凑近我,低头在我的膝盖上轻轻吻了吻:“回酒店吧。”
我四下张望,似乎,还是酒店的大床会更有情调一些。
“走吧。”
吹上了酒店的空调终于让大马的气温少了一点燥热难耐,但是在外面逗留了那么久,身上还是不免有种汗津津的感觉。于是,回到酒店房间的第一件事我就冲进了浴室。
考虑到苏承泽应该也要洗漱一番,我尽量节省时间,以最快的速度搞定冲了出来:“该你了。”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对坐在沙发里的苏承泽说道。
好不容易弄干了头发,我懒洋洋地爬上床,试图等苏承泽出来。结果大概是白天爬山太过辛苦,居然在脑袋刚刚沾到枕头的那一刹那失控地昏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之中,只能感觉到背脊上传来一片温热的感觉,有什么东西顺势横在腰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早上醒来时,阳光已充溢了整个房间,纱质的窗帘似乎无法拦住那些热情洋溢的光线,无数的光子漂浮在空中。我伸出手,在铺满光子的空气里来回拂了拂。
身后,苏承泽突然伸出一只手,拉着我的胳膊把它重新放回到我身前。
“你也醒啦?”我把脑袋稍稍扭过去一点,用眼角的余光看他。
“嗯……”
“哦……”
然后呢?然后要做什么?起床吃早饭?
我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那一大片落地窗帘,脑子里一片迷茫。好像继续睡觉也不对,起来吃饭更不对……
苏承泽搭在我腰间的胳膊突然收了收紧,把我往他身前拉了拉。
我别扭地动了动身子,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他在身后吻了吻我的肩,让我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有什么预感中的画面突然涌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