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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京州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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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敬仁帝刚收到潼城关兵败的消息。

林沅琮就已经跪在乾清宫前,这回换他学着阿妍,不停地恳求敬仁帝让自己带兵出征。

敬仁帝不想应允,潼城关是咽喉之地,潼城关败,意味着国将易主,他生出私心,不愿林沅琮去白白牺牲。

林沅琮双眼爬满血丝,没日没夜的跪在前殿,执意不肯离去:“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孩儿为储君,应当领兵亲征,还请父皇应允!”

敬仁帝看着跪在殿外的林沅琮,满目不忍,随即转身挥手。

周全英便了然的上前对着林沅琮说:“太子快起来吧,皇上答应了,太子快下去准备吧。”

林沅琮便马上转身去了军营。

他转身时,小雪簌簌落下,像极了离别那日。

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坚决转身之时。

皇上招手让周全英上前,悄声说了几句。

周全英听后便满目含泪,颤颤微微地跪下说:“皇上不能如此啊,老奴伺候皇上几十年了,皇上让老奴留下吧。”

敬仁帝只是摆手让周全英下去,不再看他。

周全英擦着泪眼躬身退下。

林沅琮带着两万大军急匆匆的赶去云中之地。

潼城关失守,商州沦陷。

云中地界便成了要塞之处。

刚到云中地界,林沅琮就匆匆赶到军营里,看着沙盘图规划起来,询问守城将士详细情况。

他这才从潼城关逃来好几百人口中得知,北原用的那离奇毒药的厉害之处。

随后便吩咐下去:“可有北原那毒药的消息?多派点探子出去,本太子还要接阿妍回家。”

林沅琮神色严肃的吩咐下去,提到赵意妍,他呼吸滞涩,按住发疼的胸口,眼中俱是痛楚。

周全英却只是拱手低头答道:“还无消息。”

林沅琮闻言内心愈加焦急,扶着有些发烫的额头,让周全英退下。

却没发现周全英刚刚拱手低头之下,慌张面孔上躲闪慌乱的眼神。

丑时,周全英观察到林沅琮还在看军报,整理军情。

就端上一杯热茶进了营帐。

对林沅琮关切道:“太子殿下操劳了,喝杯热茶吧。”

屋内炭火气太足,林沅琮喉咙干哑,随口将一杯春茶一饮而尽。

周全英盯着林沅琮饮尽春茶,手脚慌乱的马上收了杯子赶紧退了出去。

他心里慌成一团乱麻,生怕露出破绽。

*

京州皇宫内,敬仁帝罕见的来到了倚凤宫。

林沅璟病卧在床期间,他让人什么也不要对温贤公主说。

直到这次不得已,他亲自前来。

林沅璟见到敬仁帝,便神色焦灼的就想起身,他忙抬手制止:“璟儿躺下,父皇同你说说话。”

“父皇可有前线的消息……”

敬仁帝见林沅璟面色惨白,没等她说完,就接过了她的话:“你啊,素来就懂事,满心装着的都是别人,封延也好意妍也好,都叫你熬坏了身子,是父皇对不起你。”

敬仁帝说着,抚膝红了眼眶。

林沅璟闻言,喉中发疼,心似明镜的她,不甘阖目,眼角落下泪来,干枯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父皇,莫不是……”

“你皇兄带兵去云中了。”敬仁帝揩拭林沅璟的眼角眼泪说道。

“那阿妍是不是……”林沅璟不愿相信,喉中瞬间哽咽,连话都无法往下说。

敬仁帝点了点头,垂泪说道:“父皇没用,是父皇没用,璟儿,如今我们是你皇兄最后的缓兵之计了,待到他们进宫那天,你和父皇一起完成这最后一步棋好吗?别怪父皇只让你皇兄活了下来,好吗?”

林沅璟闭着双眼,左手死死攥紧被角,眼角落泪不止,似滚过她撕裂的心,久久疼着,余留叹息。

过了好一会儿,她睁开双眼,眼中神采消散,动作迟缓地点了点头。

敬仁帝见林沅璟点头答应,长吁一口气后,便将自己袖中的一瓶药拿出,放在了林沅璟床边。

随后起身快步离开了倚凤宫。

*

林沅璟双眼木讷的坐起身来,两手死死抠着床沿,唤来安福,让她读着战报。

直到听到赵意妍身陨时,林沅璟痴傻的笑了下。

下一秒,她脸色煞白,浑身战栗地不停吞咽着什么。

接着她死命的抠着脖颈,整个人言语不成,连呼吸都不能,脸色发黑地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安福惊恐万分,忙让人叫来太医。

太医扎了好几针护着林沅璟命脉。

随后忙催促安福抠着林沅璟的喉咙,急道:“公主不要吞咽血块,快快吐出!”

林沅璟涕泪交错的猛吐起来血块,吐出的血量甚至要用碗盆盛装。

不消一刻,她开始心悸眩晕,神志不清,浑身热气骤然褪去,冰冷如霜雪。

便似疯傻一般,满口胡言乱语:“错在阿璟,错在我……”

太医马上熬了独参汤和安神汤给林沅璟喂了下去。

才保住她的心脉,不叫她再发作。

直到次日,林沅璟面无血色的醒来,气若游丝叫着安福。

安福守在床边听见了,忙附耳过去。

却听见林沅璟不停地说:“扶我起来,我要梳妆。”

安福哭地不成人形求着林沅璟:“公主再养些时日吧,公主身子还不大好,千万不能下地啊。”

可是林沅璟还是微微摇头,不停地说着:“扶我起来,再慢一步,阿妍该怪我不好看了,性命至此,莫哀莫怨。”

安福擦着眼泪,拿来衣服准备给林沅璟换上。

林沅璟看着素净的衣服,摇摇头,吩咐道:“去拿阿妍给我挑的青色的那件。”

安福忍者眼泪,拿出初春才穿的青色襦裙替林沅璟换上。

随后林沅璟强撑着,叫安福搀扶着才能下地走路。

她亦步亦趋的来到铜镜前,好似从镜中见到旧人,便学着旧人打开妆奁,拿出脂粉,颤着手开始描眉擦粉。

安福见这妆容,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这妆容分明是林沅璟在定州给赵意妍搭戏时的妆。

林沅璟极费力气的妆点完后,对着铜镜痴笑:“阿妍,你见我这妆和那天可还像?”

她梳完妆,准备转身离开时,瞥见铜镜里的自己,顿时慌乱起来:“还差一样,还差一样,阿妍会认不出我的……”

林沅璟浑身战栗地翻找起来,才从箱底翻出软帕裹着的青丝带,随后安心下来给自己的头发缠了上去。

她望向安福,双眼生出神采:“可缠好了?”

安福满脸泪痕,忙跪下,无法回应。

*

潼城关,那日苏一回城,就见到阿日斯兰和图雅缠斗在一块儿。

而一旁的范睦守神色紧张,抬手护着先前和他说过话的老妇人。

见到老妇人,他瞳孔骤缩的赶上前质问范睦守:“这是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你难道不比我更清楚,狼王都屠戮了好几十人了!”

范睦守罕见的神色慌张答道。

那日苏这才反应过来,图雅好杀虐,以前就喜欢屠城做京观之象。

再抬眼,他便见到阿日斯兰身上已经受了好几处重伤了。

他瞬间拔出双刀,速度奇快,只一个飞身,他双膝压上了图雅的两肩。

刹那间,铜色弯刀没入图雅脖颈,他阴声说道:“喜欢成佛?那我送你成佛!”

图雅瞬间跪倒在地,捂着脖颈,却厉笑望着阿日斯兰:“我诅咒你…永世、不安…心受万苦!”

随后图雅便倒下。

阿日斯兰望着范睦守,两个人眼里俱是大局已定之意。

只是转向那日苏时,他瞬间满脸挂着悔过,又感激地对那日苏道:“只要能进京,给她追封什么名号,本王都答应。”

那日苏擦着刀上血迹,眼神黯淡,头也不回:“多谢皇上了。”

听着这声称呼,阿日斯兰按着伤口低笑起来。

随即,他策马上前,高呼:“将士们!目标京州,全速前进!”

范睦守沉下慌乱的心,飞信前往京州。

只希望一切如他所想。

万不要出差错。

*

北原赶往京州之时。

林沅琮在颠簸的马车内惊慌的醒来,随后就发现自己手脚皆被绑着。

顿时急呼:“来人啊!来人!谁敢绑架当朝太子!”

坐在马车外的周全英,掀开车帘对林沅琮说:“太子殿下忍一会儿,马上就到襄州了,还有一个时辰。”

“周全英你找死吗?敢绑本太子,敢扰乱作战计划,你有几个脑袋,快放开我,马上调转马车回云中!本太子命令你马上回云中!”

林沅琮在马车内挣扎起来。

周全英不得不在江州一处隐蔽的山脚下停了马车,将林沅琮的手脚都解开。

林沅琮想到,昨晚喝过茶后,自己就突然无知无觉。

便明白,这周全英竟敢给自己下药,简直不可饶恕。

林沅琮手脚得了自由,立马拔出佩剑要砍杀周全英。

没想到周全英是了解林沅琮心思的人。

一下子跪拜下来,急声说道:“是皇上的意思!”

“你竟敢污蔑皇上,罪不可恕!”

林沅琮眼神慌乱不敢相信,拿着剑就要砍下来。

周全英急忙拿出敬仁帝的亲笔文书。

信封上确实是敬仁帝的笔记写着‘琮儿亲启’的字样。

林沅琮不敢打开,他不敢相信。

他只是慌乱的收起佩剑,对驾车的士卒下着令:“马上回京州,快,驾车回去!”

周全英膝行上去,扯着林沅琮的袖袍阻止道:“殿下冷静,殿下!请听老奴一言,赶快逃吧!”

林沅琮推开周全英就要自己驾马回京。

周全英只好跪在马前拦着。

他痛哭流涕的高声言:“殿下!老奴服侍过三代皇帝,没有一个不曾问过,要是潼城关兵败应当如何,不管是开玩笑也好,认真也罢,都只说过一个字,那就是‘死’!眼下太子带兵去了南方,还有机会杀回来,北原连夺两关,正是气盛之时,殿下何必去硬碰硬!”

“可是我父皇怎么办,阿璟怎么办!阿妍的尸首我还没带回来!要本太子扔下他们不管吗?!”林沅琮对着周全英吼着。

周全英忙俯身下去,痛声高呼:“死了!”

林沅琮赤目充血,发冠歪斜,不敢相信地向后退去。

周全英老泪纵横道:“都死了!太子执意请兵当天,皇上就交代了他的后事,让老奴只管保全你,敬仁帝也好,温贤公主也好,他们都是为你才守着皇宫,眼下或许北原军已经到了皇宫,敬仁帝已经……”

周全英不忍继续说下去,流泪俯身在地。

林沅琮双眼无神的不停喃喃:“不要说了!不可能,我不想听!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周全英见林沅琮神情恍惚。

他眼神突然狠厉,不愿再浪费时间,只道了声:“太子殿下得罪了!”

抬手吩咐着士卒上前抓着林沅琮双臂。

他拿来蒙汗药给林沅琮灌了下去,林沅琮便晕了过去。

周全英便带着林沅琮继续南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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