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安退出是怎么回事？”崔一垣一大早去找了崔轩对峙。

崔轩这么大个老板，鲜少被人这样质问，尤其是听不懂他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不免有些发蒙。“什么怎么回事，你在说什么。”

崔一垣知道的也不多，便将自己这几天没看到陈屿安在现场，项目又接二连三出问题，陈屿安说自己退出这件事悉数说了。崔轩原先一手插在裤兜，一手拿着咖啡，听他说完咖啡也放下了。

“公司事务很多，我不可能盯每个细节，我们跟他们是合作关系，他们那边要换人说实话其实不关我事。”

“他要是退出，我也不干了。”

“你..”不用崔一垣说，崔轩也会去追责这件事，他已经可以预料这周周会汇报时，项目进度已经落后到何种程度。陈屿安退出是他们人事变动，但前提是不能耽误项目进度。

说崔一垣任性的话半天没说出来，最后憋出来句：“搞不懂你对其他人都那么好，怎么对我这幅坏德行，我欠你的。”

哪种德行呢，“你只想到自己，怎么没想想这话说出来将带来多大的后果。”

原来是为自己考虑的德行。

所以这就是坏，好是无私，坏是自私。那崔一垣倒情愿自己做个被人讨厌的坏人。他看着崔轩苦恼的模样，说出这样任性的话，竟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我相信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上周发生了多少意外。”会议上崔轩冷着脸率先开场。一旁的老板和现任负责人max只听着不吱声。

先前magnu已经施压过，陈屿安还在时会将他们的需求都安排好，如今即便是崔一垣去问是否有毯子或是休息时间这类的也会被忽视。工作人员一个比一个忙，但都不知道忙些什么。

现在崔轩的质问，则是将问题摊开在明面下，供人观赏。

“先前负责人负责的好好的，你们中途换人，若是能力强能够善后，我不会过问。但现在，请给我一个理由。”

“如今说再多在您看来可能都是借口，总之非常抱歉，这次是我们内部的失误，我会将原来的负责人再叫回来，并保证之后不会再发生这类事件。”

“好，这周的汇报我不想听，希望下周你们能够按照自己定的规划表及时执行。并将这周的问题妥善解决。”

这场简短的会议一结束陈屿安那边就收到了电话。他没想到说法这么快就来了。前一晚的酒都还没醒透呢。

“max取消职位，你可以继续负责这个项目的全程事宜，并且我承诺年底会给你升职加薪。不过你现在的工作年限太少，贸然分组给你不服众。如果你能够继续保持并适当提取上层意见，相信我，明年你的待遇不会低。”

他听懂这意思就是要听话，乖乖做完这个事年底拿钱，如果之后能学会听话那么明年就能吃到饼。可惜陈屿安不是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听老板这明明是有求于他，反而好似给他恩惠的口气，心里的不痛快更深。他在这扯皮扯了这么久，除却要把答应的事做完，确实没有什么理由再继续耗下去。

“事情我会做，不是为了公司也不是为了什么，因为这是我应该做的。” 陈屿安说。

老板点点头，笑着说：“20多岁的年轻人，心高气傲血气方刚，我能理解，但社会就是不公平的，如果不能适应社会规则，被淘汰也是迟早的事情。”

“这社会是什么香饽饽吗，谁都想钻进去，明明掀开看都是一团乱麻。”

“你可以选择离开，不过既然在这，不也证明你也是想进来的那群之一不是吗？”

“确实，不体验体验，还真不知道原来这么让人失望。”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那我只能说句没办法了，就让我们好好度过剩下的日子吧。”老板无奈摊手。

陈屿安不能理解为何她会想要所有人都臣服于她。拿钱办事，合作关系。不应该是所有人朝着一个方向做好本职工作吗。他自持从未带有任何偏见和顶撞的想法，就事论事却要被迫冠上感性意识，他从头到尾只想做好自己的事，这有什么错？闹到这样的地步，实在说不清到底谁的问题更大。

顺利回归后的陈屿安又度过了一段忙碌的日子。直至最后一场执行会议在magnus的会议室结束，崔轩叫住了陈屿安。

“崔总，说起来我还没跟你道谢。”陈屿安说：“要不是你指名道姓，我们老板不可能这么快放我回来。”

“不用谢我，你自己的能力强，你应该谢谢你自己。”

陈屿安听罢微微一笑，“那更该谢谢你，这么认可我的能力。”

“等会有空吗？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bar很不错。可以讨论一下后续的事宜。”崔轩拍拍他的肩，示意他稍后可以去会议室办公。

距离下班还剩半个小时，自从上次与老板聊开后，陈屿安实现了坐班自由，他只要能干完手头的事，没有人会过问他在干什么。相对应的，分配到他手上的资源有也仅有magnus这一个项目。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