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易禾的语气有些惊喜,眼底满是喜色,“时颂,你会说话了!”
“喵呜~好像是的诶!”
时颂的猫猫眼顿时瞪大,用自己的前爪捂住嘴,从易禾的怀里钻了出来,在易禾的身旁乱窜着,活脱脱一只撒欢的小猫咪。
“时颂,你真的和小猫咪一模一样。”易禾按住时颂,捏了捏时颂的猫耳,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嘛!”时颂用爪子拍了拍易禾的手臂,嘟哝着,“我是朏朏,才不是小猫咪呢!易禾又忘记了。”
“没有,就是……”易禾垂眸,没有接着说下去,她看着时颂跳到茶几上,用爪子拍着自己的手臂,忍不住用手捏了捏时颂的前爪。
时颂跳到了易禾的怀里,抬头对上了易禾的眼眸。时颂注意到了易禾眼底的泪光,抬起自己毛茸茸的爪子,用自己软乎乎的肉垫抹了抹易禾的眼角。
易禾的眼泪是为他而流的吗?
时颂他不清楚,但他不想易禾流泪,他希望易禾不被任何东西给绊住,永远的向前走着。
“易禾,没事的,不哭,不哭。”时颂搂着易禾,艰难的用自己的小短爪拍着易禾的后背,将自己的语气放柔,“别害怕,别怕。”
时颂感受到易禾不断颤抖着的身体,他将自己毛茸茸的脸凑到了易禾的跟前,试图来转移易禾的注意力。
“时颂,你……”易禾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下去,“你还会变回人吗?”
“会的,会的。”时颂拼命的点头,伸出自己的猫猫爪十分郑重的发誓道,“我还要和易禾一起回去呢,我还要吃易禾烤的小饼干呢!”
“那时颂要说话算数。”
“当然,我们拉钩,呃呃,好像拉不了钩诶。”时颂垂了自己的猫猫头,神色失落。
“易禾,击掌可以吗?”时颂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了易禾,伸出了自己的爪子,黑粉色的肉垫直直的闯入了易禾的视线之中。
“好。”易禾抿着唇,将自己的手覆在时颂的肉垫上,“时颂,要快点变回去。”
天色也已经很晚了,易禾看着猫猫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回卧室后也回到自己的卧室了。
一夜无梦,等到易禾睁眼时,已经到了中午了。
可今天,时颂依旧是猫猫,易禾挑了一部电影,时颂专心致志的看着电影,可易禾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总是不是的将目光落在时颂的身上。
“明天就好了。”时屿看着一人一猫乖乖坐在沙发上,长呼了一口气,将准确的答复给到了易禾,“明天时颂就会重新变回人了。”
……
果真如时屿说的一般,到第二天的时候,时颂再次变回了人。
“易禾!”时颂在易禾面前转了个圈,“看,我变回来啦。”
“嗯!”易禾点了点头,伸手想要抱住时颂,可刚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还是不能接受吗?易禾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默默的将自己的手背到了身后,朝着时颂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而此刻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时颂没有发现易禾的异样。
“那易禾,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啊?”时颂扭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易禾,“那个,我的请假条也快到期了。”
“时颂,你过来,你们带点东西回去,总不能来一趟,什么都不带回去。”时屿指挥着时颂去厨房搬东西,“放在厨房那里了,你去问一下你爸,他清楚这些东西放在那里。”
“知道了。”时颂回头看了眼易禾,言笑晏晏的,“我搬完东西再来找易禾。”
“明天就走吗?”时屿有些焦躁,关门的声音也比平时大了许多。
“嗯,时颂他还会再变回朏朏吗?”易禾扣着自己的手指,目光紧紧的看着时屿。
“不会了。”时屿给出了易禾答复,“春祭已经过去了,一切应该也稳定下来了。”
“春祭?”易禾低声重复着,这个词易禾已经从不同人的口中听说过好几遍了,“春祭是什么?”
“只是这个时候法力会混乱不受控制罢了,没什么的。”时屿顺口就回答了易禾提出的问题,“已经过去了。”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易禾看着自己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一时间竟有些惘然,时间过得好快,明天她就该离开霍山了。
第二天,天才亮了没多久,易禾就拎着行李箱与站在门口的时颂会合,二人朝着时颂的父母挥手告别,时颂的父母站在家门口,笑着看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
时颂坐在副驾驶上,撑着下巴,看着窗户外逐渐远去的树木,叹了口气,嘟哝着:“我又错过春祭了。”
“春祭?”
“嗯。”时颂用手点着车窗,兴致勃勃的接着说道,“春祭时候有好吃的炸糕,可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参加春祭了,也就吃不上新鲜下锅的炸糕,只能让我的爸妈在春祭结束后带给我。”
时颂注视着车窗外不断后推的树木,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语气失落:“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次那个时间段我就会突然昏过去,然后春祭结束后又醒了,也蛮神奇的。”
时颂很快又再次振作起精神,拉着易禾讲东讲西的,告诉易禾自己回去就拿着身份证去学车,眼神明亮的告诉易禾:“下次就不用易禾来开这么长的路程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一会儿就到了休息站,易禾和时颂稍作休息,就再次踏上了回家的路程,直到下午的时候,二人才回到了家中。
二人拎着大包小包,拖着两个大行李箱,走一会儿,停一会儿的,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回到了家中。一到家中,易禾让时颂将带回来的东西先搬到餐桌旁的角落,从储物柜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时颂。
“给,先歇会儿吧,等会儿再收拾带回来的这些东西。”
“嗯。”时颂接过易禾递来的水,‘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几大口,等他缓过来的时候,瓶子里的只剩下半瓶水了。
易禾和时颂各自占据着沙发的两侧,二人的眼神在某一刻忽然就对上了。也不知是触碰到了那一个机关,易禾和时颂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噗嗤’一声,二人同时笑出了声。
“我先去收拾东西了。”时颂避开了易禾的视线,快步走到了餐桌旁,将带回来的东西摊到了餐桌上。
易禾将手放在沙发边上,仰头枕着沙发的扶手看了会儿天花板,然后一骨碌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走到时颂的旁边,准备和时颂一起收拾带回来的东西。
“这里就交给我吧,已经快结束了。”时颂把从行李箱里翻出的一堆东西抱到餐桌上,然后再将他们分门别类的的堆在餐桌的不同地方。
“我来搭把手,两个人收得快一点。”易禾接过了时颂怀里的东西,脸上带着笑意,语气轻松,“再说了,我们还可以边收拾边聊天嘛。”
时颂的父母给易禾和时颂塞了很多东西,可以说是各方面齐全了,从风干的腊肉到罐装的蜂蜜、从半成品的炸物到才摘下没多久的蔬菜、从罐装的香膏到零碎的编织品等等,种类丰富,几乎涵盖了二人生活的方方面面。
“时颂,这个是当时你给我的那个吗?”易禾拿起香膏,毫不费力的就扭开了,将鼻子凑近闻了闻,草木的清香混合着淡淡的花香直直的钻入了易禾的鼻尖。
“嗯,我看还有好几盒,就顺手带了两盒回来。”时颂点了点头,神色十分坦荡“我做的那个有点急,里面只有兰草,这里面混合了其他的香料,味道就更好闻了。”
二人收拾完所有的东西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易禾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拉开椅子,坐到了时颂的对面。时颂正趴在餐桌上,随意拨弄着餐桌上的摆件,思绪早就飞到了八百里之外了。
今天的大部分时间易禾都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骤然松了下来,难免感到疲惫。
“时颂,我先回房间睡觉了,明天见。”
易禾揉了揉自己的眼窝,她感觉自己的上下眼皮在打架,自己的灵魂几乎要完全脱离肉.体,飘到半空中,就连她的脚步都是虚浮的。易禾强撑着走到卧室门前,刚一盖上被子,易禾就感觉到睡意向她袭来,不一会儿,易禾就已经睡熟了。
时颂见易禾回去了之后,轻轻的将椅子拉开,蹑手蹑脚的跑到厨房,伸手从橱柜的角落里拿出了一个鼓鼓的黑色布包。
时颂的目光四处巡视了一圈儿,将黑色的布包揣进自己的兜里,又拿了个手提包,步伐轻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时颂将台灯拧开,柔和的光照在书桌上,让周围的环境都显得暗淡了许多。他拿出了一个亚克力盒子,一股脑的将布包内的东西倒入了透明盒子之内。
寂静的房间内传来了清脆的声响,时颂看着盒子里如红豆般的果实,捻起一颗放在台灯下,细细的观察起来,见其没有瑕疵后,时颂才将其放到另一个透明盒子内。
过了好一会儿,本来还空空如也的透明盒子已经被那红色的果实给铺了薄薄一层了,时颂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眼窝,看了眼还有一小半的没挑好的,起身将桌子上的狼藉收拾好后,倒头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