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意魂穿你的。
“是因为你能出现的时间不多,我必须维持你的生命体征才附身的。抱歉啊。”
此话一出,不明状况的高秋颜一愣:“不是故意的?”
“对啊。”罗清野点了点头,“是为了让你能好好地继续活下去,我才附身在你身上。你别生气,被迫魂穿你,我也是无辜的。”
高秋颜不理解地咕哝一声,不知说了什么。
对面的魂魄只听到“不傻”二字,片刻后,她相信地眯了眯眼,嗓音冷清:“姐姐叫什么?”
明知自己比对方年龄小一岁,但口误喊错人的罗清野,眉头抽搐,哑然失笑:“你叫我清野就行。”
但她的内心在尴尬中抱头哀嚎:哇——!我要疯了!妹子你这样讲话真的很茶诶!
“清野。”高秋颜复述了一遍,歪了歪脑袋,“清野的名字像秋颜的名字,秋颜喜欢。”
“……呵呵呵,你喜欢就好。”罗清野无言以对,“对了,你怎么突然能恢复成你自己的意识了?
我们这样聊天……不会被发现吗?”
虽说在她眼中——是变成非人的物品正“看着”高秋颜,但终究还是借着钢琴漆黑朦胧的盖面,去与她进行自言自语式的交谈。
在外人眼里,只不过是同一个人,莫名其妙地转换成了两种语调。
同时,即便关了门,外边又是否会听到她们如此诡异的对话,这也正是她十分在意的方面。
“秋颜不知道。”高秋颜茫然道。
罗清野嘴角抽搐:好吧,问了也是白问。
“算了,那你记得……”
“高秋颜!!!”
一声嗓音熟悉的暴怒,惊吓得人魂二者顿时哑了嗓子。
高锦彬怒不可遏地在三楼寻找着高秋颜的身影,刚走到琴房门口,就看见她正怯生生地拉开门,一副不明所以的无辜样子。
被迫出来挡刀的罗清野,怯懦地看着高秋颜父亲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有口难言,有苦说不出。
她顺势往高秋颜的房间看去,就看到徐君寒像是做错事的大狗,傻愣在她房间门口,眼神忧郁。
眼前的男人见她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似乎对自己所做的事——丝毫不知情况严重,他顿感这个家要被“高峻寒”那个外人拆散。
“你……!”高锦彬无奈地怒斥,“傻孩子,你怎么能让你哥在你房间里睡?打地铺也不行,他自己有房间可以住,你怎么能留你哥……
“唉,秋颜啊,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你心思再小,也得懂你和哥哥长大了得分开睡啊。
你也快长大了,怎么能让一个男人跟你睡同一个床?”
谁知道他兴高采烈地从外地回来,上了三楼要跟自家闺女商量——明天回老家的事。
结果敲了敲门后,出来开门的——竟是对他心存芥蒂的义子。
而他女儿却跑到别的房间去玩了。
他顿时怒发冲冠,一问“高峻寒”才知道,是他宝贝闺女傻里傻气地拉着他义子,要在她房里打地铺的。
可他女儿不懂男女之间的分寸,那“高峻寒”能不懂嘛?
高锦彬瞬间火上浇油,指着对方鼻子,高声训斥“高峻寒”的草率和荒唐。
附身在当事人身上,却毫不知情的罗清野不禁腹诽:喂喂喂,这可是高秋颜自己干的好事,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但奈何演戏得做全,她冷声回应:“秋颜冷。”
“冷……冷咱们家不是有暖气炉嘛!”高锦彬已经气得方言都蹦出来了,“傻,你真是傻!下回可不能再这样,让你哥跟你一块睡。他打地铺也不可以!”
听得一知半解的罗清野,情非得已地点了点头,对想抬腿回自己房里的徐君寒歉意道:“哥哥,秋颜错了。”
“没事。”听到这话,徐君寒顿住了脚步,反而安慰道,“是哥哥做的不对,秋颜没必要自责。”
目送对方落魄地回到房间,看着木门被合上,罗清野生无可恋地缩了缩脑袋,以为高锦彬还会再说什么。
但对方似乎也只是冲着徐君寒出了口恶气,又对身为高秋颜的她训斥一通,眉头紧锁,便没再追究下去。
直到晚餐是在错愕和难堪中结束,罗清野颓废地仰躺在床上,憋屈地撇撇嘴。
但愿回了一趟高秋颜的老家,不会再遇到些让人头疼的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