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室窗帘被风掀起时,越前龙马正叼着葡萄味ponta靠在窗边。四月樱花擦过少年墨绿发梢,在画布上投下细碎光斑。幸村精市握着炭笔的手突然顿住,鸢尾紫瞳仁里泛起涟漪。
"越前,保持这个姿势。"
立海大新星还没反应过来,真田已经按住他肩膀:"太松懈了!能为部长当模特是你的荣幸。"柳莲二默默翻开笔记本,在"越前龙马生存指南"里记下第一条:永远不要单独出现在美术室半径五米内。
最初三天,越前觉得这差事挺轻松。比起被真田追着加训两百圈,不过是坐在晨光里打瞌睡。直到第四天幸村递来网球拍:"今天画动态速写。"少年维持着扣杀姿势,眼睁睁看着柳生比吕士捧着精装书从窗外飘过,镜片闪过幸灾乐祸的反光。
"手腕再抬高15度。"幸村的声音像裹着天鹅绒的手术刀,"阳光在你睫毛上的折射角度变了。"
当第十一只麻雀在窗台拉屎时,越前终于明白为什么仁王雅治听到"模特"会变成海带头学弟夺门而逃。他的右腿开始不受控地颤抖,幸村却突然起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际:"这个战栗的肌肉线条...很完美。"
第二天部活时,丸井文太吹着泡泡糖把越前堵在更衣室:"听说你昨天摆了两小时挥拍姿势?噗哩,这可比仁王装成柳生被识破那次好多了——当时部长让他当了整整一周裸模哦。"
天台上的风裹挟着海盐气息,越前缩在消防梯阴影里数云朵。下方突然传来轻柔的呼唤:"原来你在这里。"幸村的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胀如帆,怀里素描本哗啦作响,"逆光下的逃跑表情...很值得记录呢。"
立海大正选们逐渐发现,新来的小支柱开发出二十三种躲避路线。他会突然声称要帮桑原找丢失的头巾,或是主动申请和切原赤也进行英语特训——哪怕这意味着要听对方把"ambition"拼成"anbition"。
"太天真了。"某天部活后柳莲二拦住想要翻墙的越前,"上周你用了感冒、牙痛、姐姐生日三种借口,根据概率统计..."他话音未落,美术室方向突然传来幸村哼唱的《春之声圆舞曲》。越前瞬间弹开三米远,网球包在空中划出金色残影。
樱花落尽时,越前在器材室深处发现前辈们的血泪史:真田的剑道姿势速写被标注"下颌线偏移2mm";柳生七幅眼镜反光研究图;甚至还有切原维持睡姿时流口水的108张连拍。最新那页上,自己炸毛的表情旁批注着:动态美感97分,耐性12分。
梅雨季来临时,越前开发出终极武器。当幸村捧着新调制的普鲁士蓝颜料出现,少年立刻举起手机:"部长,真田副部长说今天加训挥拍...""玄一郎正在帮我绷画布哦。"幸村笑盈盈地亮出身后黑着脸的真田,"说起来,雨中持伞的构图..."
那天傍晚,路过的学生们目睹立海大新人王牌抱着网球拍狂奔,身后飘着水彩未干的鸢尾花。仁王把玩着小辫子对柳生耳语:"赌一盒柠檬派,小不点撑不过三天。""我赌他明天就会躲进女子更衣室。"柳生推了推反光的眼镜,"就像你上周干的那样。"
蝉鸣最盛的那天,越前在自动贩卖机前撞见抱着写生本的幸村。葡萄味ponta滚落脚边的瞬间,他听见神明般的低语:"你知道吗?运动后泛红的皮肤肌理..."少年转身就跑的残影,被永远定格在幸村新作的标题里——《夏日逃亡者》。
为了逃脱幸村的追捕,立海大其他成员开始想尽办法。
**光影陷阱**
立海大钟楼投下菱形光斑的下午三点十七分,柳莲二突然在部活室展开手绘地图。二十七个红圈密密麻麻覆盖校园,"这些是部长最近设置的'光影观测点'"他敲着被荧光笔标记的游泳池畔,"上周切原在这里被画了四十五分钟仰泳姿势。"
越前凑近看时倒抽冷气——从教学楼旋转楼梯到生物教室水族箱,甚至真田常去的剑道场都被标注为高危区域。"根据太阳高度角计算,"柳的自动铅笔在地图上画出金色轨迹,"明天中午部长有73%概率出现在天台西侧。"
然而当众人按计划集体消失时,幸村正坐在中庭银杏树下。仁王伪装成扫除委员长的模样经过,突然被叫住:"雅治,你伪装时左肩会比本体低1.3公分哦。"紫发美人晃着调色盘轻笑,"正好需要逆光下的错误姿势样本呢。"
**数据反制**
柳的笔记本在梅雨季发了霉,泛黄纸页上新增了"幸村作画行为预测模型2.0"。当某天暴雨突至,全体正选按照数据推算集体请假时,美术社却传来惊人消息——幸村获得了全天候使用美术室防眩光灯的权限。
"人体在人工光源下的肌肉收缩率比自然光高18.7%。"柳生看着手机里群发的通知推眼镜,"这根本是进化成全天候捕食者了。"最惨的是桑原,他在更衣室哼着巴西民谣擦头巾时,被带着移动画架的幸村堵个正着。"汗珠在灯光下的层次感..."部长陶醉的叹息让桑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替身文学**
自动贩卖机后的秘密交易持续了整整两周。仁王往嘴里丢着泡泡糖:"明天下午三点,你扮成我去给柳生送笔记。"越前扯着过长的外套袖子:"为什么我要戴假发?""因为噗哩~"白毛狐狸突然变成海带头后辈,"部长现在看到切原就会画暴走状态呢。"
当"仁王"吊儿郎当地晃进美术室时,幸村正在调制威尼斯红。"比平时早来了二十分钟呢。"画笔突然点在越前喉结,"不过伪装成雅治的时候,记得把他藏在后颈的小辫子变出来哦。"少年转身要逃的瞬间,整排颜料架突然倾倒,泼洒的钴蓝与赭石中,幸村的声音如鬼魅般响起:"这个惊慌失措的色块构图...简直是杰作。"
**终极逃亡**
文化祭前夜,当越前蹲在体育馆阁楼啃饭团时,通风管突然传来敲击声。真田黑着脸钻出来,身后跟着抱头巾的桑原和拎着蛋糕盒的丸井。"太松懈了!居然全员都在逃..."真田的呵斥被楼下飘来的《展览会之画》钢琴曲打断,所有人瞬间缩成团。
"最新情报。"柳从配电箱阴影里浮现,"部长为参展作品需要'立海众生相',现在正用灭五感在全校搜捕。"切原突然红着眼蹦起来:"和部长打比赛输了就要当模特?这根本是新型精神攻击!"
众人策划的终极逃亡计划在满月夜启动。丸井用泡泡糖黏住美术室门锁,柳生调整玻璃窗折射角度破坏采光,仁王伪造了消防演习通知。当越前顺着排水管滑到地面时,却撞进铺满鸢尾花的怀抱。"真遗憾,"幸村指尖还沾着未干的群青,"我特意为你准备了月光系列的..."
少年们此起彼伏的惨叫惊飞了夜鹭。第二天文化祭上,美术社展区惊现震撼全校的《神之子与迷途羔羊》组画。蜷缩在消防栓后的越前、倒吊在天花板的仁王、甚至啃着蛋糕躲在讲台底的丸井,都被画成了巴洛克风格的天使群像。
"其实部长早就看穿所有计划了。"柳在颁奖仪式后撕碎数据表,"从我们开始躲避的那刻起,就已经成为他观察的'动态素材'了。"越前压着帽子嘟囔:"还差得远呢..."忽然整个人被笼在鸢尾花香里,幸村把金奖牌挂在他脖子上轻笑:"明年要不要试试双人模特?你挣扎时的关节线条..."
夕阳把少年们追逐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真田的怒吼与仁王的怪笑交织在樱花道上,而柳的笔记本最新页写着:幸村精市模特捕获成功率——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