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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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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天明我操~你大爷!”吴良一照着他的肚子上去就是一脚。

不痛不痒的磨叽了半天,摩拳擦掌了半天,终于有人点着了这股火,两边的人顿时来了劲儿,就地取材,瓶子盘子碗能抄的全都抄了起来,没想到的是,吴良一身手相当不错,一边护着高华,还能一连放倒两个,一招一式都是军人典范,朗晨和司陆则是投机取巧型的,一人也能对付一个,可终究是以少对多,讨不到什么便宜,渐渐的落入下风,因为有一个徐谦修这个时候了还温文尔雅的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捏着高脚杯,在那悠然的晃晃晃,在余欢看来,实在是……有点装13了。

闫天明的人始终都死守着门口,外面有人听到动静,叫了保安来,但是保安也知道,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都是大爷,哪一边儿都得罪不起,遂只能在门口抻长了脖子观望,也不乏有看热闹的客人,纷纷拿出手机来录小视频。

仗着人多,闫天明打红了眼,吴良一也不示弱,情急之下竟把高华推给了余欢,撸起袖子就是干,没有人示弱,好像谁先报警谁就认怂了似的,没一会儿功夫,一地的碎玻璃碴子,还有打翻的酒,黏糊糊的淌了一地,两边的人多少都挂了彩,吴良一作为主力,冲锋陷阵,伤得最严重,一边的眼眶青了,头也破了,朗晨最在意自己的皮相,躲闪有分寸,倒还好一点,司陆年纪小,正是将兄弟义气的时候,比吴良一好不到哪里去。

高华捏着拳头不知道怎么好了,她的手机刚刚推搡之间掉在地上早被踩碎了,劝哪一边都劝不住,急得只能自己在墙角直跺脚,几次要冲到人堆里去,被余欢硬是拽住了,就是光顾着高华了,竟然没注意到,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沙发背后,藏在身后的手里还露出一截绿瓶子,那是刚才司陆喝光的啤酒,混乱中早就骨碌到地上去了,谁也没注意怎么就让他给捡去了。

凭着一股天生的警觉,余欢几乎是脑子一空就抛下了高华,举起一直拿在手里的托盘就扑了过去。

千钧一发,电光火石这些词语都不足以形容那一刻,余欢的托盘照着那秃头的脑门儿就拍了下去,托盘裂了个大口子,一道红线马上就顺着那颗溜光锃亮的脑袋瓜子滑了下来,那秃子吃痛,手底下的力气受了影响,没那么大,但砸在肩上也是很沉闷的一声,玻璃瓶子没有发出碎裂的声音,而是掉到地上滚远了,余欢只觉得自己窒息了一瞬,随后从骨子里放射处来的钝痛瞬间袭来,她四仰八叉的从徐谦修的身上翻下来,眼冒金星,连激烈的打斗声都遥远了。

“你有没有事?余欢,听得到我说话吗?”

余欢能听见一个很远的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那声音好像隔着一层厚塑料布,耳朵里嗡嗡的响,她吃力的抬起手来左右摇摆,想告诉对方自己没事。

那种类似于游泳时耳朵进水的隔膜逐渐退去,余欢这才能看清听清,秃子被她一托盘拍晕了,脸上淌了好几道血流,挺吓人。“糟了,他不会死了吧!见血了算谁的?”

“他!”朗晨和司陆几乎同时指着徐谦修异口同声的说。

刚说完,一个胳膊上纹着大青龙的小伙子就打到了这边来,余欢立即满血恢复了战斗值,趁乱随手从地上摸了个幸存的红酒瓶子,就着茶几敲掉了半截,断节的截面锋利而尖锐,“你们他~妈的当接力呐?有种的一起上啊!”

余欢的热血才沸腾起来,徐谦修在一边不知道怎么鼓捣了一下,平时总拄在手里的钨钢手杖“磕哒”一声,一根变两根。

“今天不想活着走出这个门的,就给我接着打,打啊?”

余欢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她以为姓徐的就没打算亲自出手呢,谁知道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然从拐棍里抽出一柄细长细长的剑来,那剑的样子好像击剑选手用的那种佩剑。他一把揪了闫天明的领子,将对方拽了个趔趄,趁着闫天明手扶茶几的功夫,手杖带橡胶头的那端死死的插在了他的手背上,闫天明“呜嗷”一嗓子没能挣脱,直接跪地上了。

闫天明的人都愣住了,这仗打不下去了。

“你这一跪倒是应当的,你得谢谢我用的不是这把剑。”

余欢抿了抿嘴,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只手在不久的刚才,才在自己的臀部揉过一下。

徐谦修一提手,将剑套了回去,重新变回了一根文质彬彬的拐棍儿,闫天明捂着手背痉挛似的好半天才站直了身子。

“明子,我这一个电话要打到新华分局去,可是要出武警部队的,那里不是你随随便便能捞出人来的地方,你和你这帮兄弟一旦拘了进去……”他绕着他走了半圈,给吴良一一个眼神,吴良一点点头,带着高华先离开了,一听要蹲局子,武警抓人那都是卸胳膊踩脸的,闫天明的人也不敢再把门儿了,垂头丧气的侧过身子,随后才接着说:“这半夜三更的,局子里的地板硬着呢,不好睡。”

闫天明的舌头在嘴里嘬了半天,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徐三,算你狠。”

刚才还打得要掀翻房顶的两伙人就这么蔫巴巴的散了,不过冤家路窄,没一会儿又在医院的急诊室重新遇上了,不过大家都很狼狈,只相互冷冷的扫了对方两眼,就跟随各自的护士去处理伤口了,走在最后的闫天明还是晃悠悠的姿态,嘴角重新叼上了一根烟,细长雪白的那种烟杆儿,可能是因为在医院的关系,并没有点着,只那么叼着,他走路的时候好像很喜欢在嘴里嚼点东西。

徐谦修走得慢,余欢跟着他,也落在了后头,和闫天明擦肩而过的时候,后者一侧的脸部肌肉向上牵了牵,似笑非笑的样子,眼神就像一条蛇,都走过去很远了,余欢还觉得自己的身上凉飕飕的。

急诊的处置室比较简陋,余欢被砸了后脖子,怕伤到脊椎,所以拍了片子,拍好了就被领来这里处置肩颈的划伤,他们一下子来了太多的人,大夫和护士人手不够,徐谦修就戴起了橡胶手套,再次做起了徐医生。

处理完朗晨和司陆那两个哇哇乱叫的小子,余欢这里淡定多了,她弓着脖子,耷拉着脑袋,像一只沮丧的鹤,“今天的事,谢了昂。”

“不必,你出了事,爷爷那我也不好交代。”徐谦修熟练的操纵着剪刀和纱布,她后颈的肩窝处肿成了一个小馒头,又红又鼓,渗着血丝,惨不忍睹,他问:“为什么帮我,为什么挡瓶子?”

余欢沉默,他这是把自己当成她的法定监护人了么,没错,看在徐家二老的份上,他多拿出一些照顾,也说得通。那她为什么呢?条件反射?为了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这么不知廉耻的理由叫人难以启齿。“你本来就瘸,再砸成脑残,还怎么娶媳妇。”她说完,意识到有点酸溜溜的意思,又掩饰道:“你也帮了我不少,人情债虽然不是血债,你就当我血偿了吧。”

“抬腿,这里也要消毒。”她裸~露在外的小腿上有星星点点的血痕,是地上溅起来的碎玻璃崩的。徐谦修就没见过谬论这么多的人,她说话难听,戳他痛处,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生气,听了好像不知道难受似的。

“这里不用包,我待会儿用水冲冲就行了,你包那么严实我怎么穿裤子。”

“就没见过你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皮相的女人。”

要是可以,谁不想活得柔软点?她不是不爱惜,而是从小就不喜欢医院,诊所,医务室这些地方,那时候,她刚住到二婶家,体育课不小心磕坏了膝盖,校医室的阿姨给她涂了红药水,那时候破皮了流血了都涂红药水的,可是晚上放学回到家,二婶说药水会弄脏被子,深秋的晚上,她没有棉被。她皱皱眉,将这些不好的记忆从思绪中赶出去,说:“你没发现,自从认识了你这个大夫,我进医院的频率升高了不少吗?”说实在的,过去的二十几年加起来,都没有这阵子来医院频繁。

徐谦修刚想说教一番,朗晨和司陆大咧咧的一掀帘子,就这么进来了,“你这妹妹行啊,开始以为她就是耍几招花架式,没成想出招那么损,我亲耳听见我旁边一个小子的手指头让她掰得‘嘎巴’一声,八成是断了,啧啧。”

“没错,欢姐,以后小弟就靠你罩着了。”司陆开玩笑似的作揖。

因为受伤的位置束手束脚,纱布要顺着腋下绕过去缠,余欢这会儿露着一边的肩膀,还有小半个鼓溜溜的胸脯,徐谦修眼疾手快,一把将床单拉起来挡住,人也不动声色的挡在了她身前,朗晨握着拳头咳嗽两声,视线移到了别处,司陆脸皮薄,直接转了身过去。

等她整理好了自己,他才拎起她的双手检查,果然,指节处也有红~肿。

“疼吗?”他问,然后给朗晨和司陆讲:“这拳头很能打,你们看,她这里是平的,手长成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总对人挥拳头的,比如打沙包的拳击手。”他指着她手背和手指连接处的关节肯定的说:“得多少人挨过她的拳头,才能长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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