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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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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韫没有贸然追出去,地上跪着的小贼抬头看见她便想起身逃跑。

可沈韫却一掌按住他的肩,让他重新跪了回去。

“你们还来做什么?玉佩我已经拿去抵债了,找不回来了!”他理直气壮。

沈韫冷笑一声“你倒还挺有理?刚才那人是谁?为何找你?”

提到这个,地上的人气愤地抬起头瞪着沈韫“那把匕首你们还给我!”

“还?是你的吗?”沈韫了然“那匕首该不会是刚才那人的吧?你偷了他的东西?”

小贼不再说话。

“他是谁?看起来不是个简单人。”

小贼还是不说话。

沈韫轻笑出声“你还不起匕首,他会轻易放过你吗?”

小贼抬头,态度软了下来“他不是复州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你当真是胆大,那人有一个贴身护卫,你也敢去偷?”

“还不起钱我有什么办法。”

“可我听说你是惯偷,你有那么多钱需要还吗?”

小贼支支吾吾,回道“你难道要帮我还?”

沈韫睨了他一眼,咬牙道“嘴够硬?”

小贼颇为不屑地挪开目光。

沈韫一脚踩在他的左手上,他当即痛得叫出了声。

“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若是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一句废话,你的左手不如也废了,省的你再去做偷鸡摸狗之事。”

那人痛得咿呀乱叫,连连求饶“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什么都说!”

“你在茶肆偷过几次?”

“茶肆之人对我颇有顾忌,所以我不常得手,在偷玉佩之前偷过一只银铃。”

“银铃给谁了?”

“我的债主。”

“你的债主是谁?”

“桥下铁匠铺的张铁匠,他便是放贷给我的人。”

铁匠?沈韫心中惊喜,裴决他们此时应该已经找上了他,如此银铃便能拿回来了。

“刚才那人是谁?”沈韫继续问。

“我确实不知道他是谁,可我知道他颇有手段,似是官府的人。若是早知道他的身份,我便不会去偷他的东西。求求公子行行好,将匕首还给我,否则他再找来定会让我脱一层皮。”

沈韫思索了片刻,道“那把匕首镶有宝石,能抵不少债,你为何独把匕首留下?”

“我见匕首好看,想着防身。”

这是实话,他从未见过那样好看的匕首,便想自己留着。

“公子,我所说句句属实,公子留着一个赃物也不合适,不如便还给我吧,他日他再找来时我好将东西物归原主。”

既是官府的人,他们也不方便招惹。

沈韫移开脚,将怀中的匕首扔在地上,冷声道“快滚吧。”

小贼捡起匕首连滚带爬地逃走。

沈韫打开门看见柳祈站在门口。

“你把匕首给他了?”

沈韫点头“那东西放我们这儿有麻烦。”

“我看见刚才那个人了。”柳祈的脸色十分凝重“他像是王濯。”

“王濯?”

沈韫从没去过华京,更接触不到朝堂之事,自然不认识这个人。

“他的父亲曾是淳宁候,他本该继承父位,可却因为梁康成多疑,他们一家被收回封地夺了封号。不过这些年他与他父亲同在朝堂做官,他颇有才能一路高升。”

“这么说来他不是个好对付的。”沈韫疑惑“朝廷命官为何会来复州?”

究竟是巧合还是局?

“我们不能再耽误了。”柳祈道。

沈韫点头“我们先去找张铁匠,银铃在他那儿。”

铁匠铺今日还未开张,张铁匠坐在铺子里,检查着他的工具。

他眉上的疤十分明显,听说是被铁水烫的,险些瞎了眼,后来他打铁时便习惯用一块特殊的布料蒙在眼上。

张铁匠这人也称得上是复州的怪人。没有父母,没有妻儿,自从他来到复州开始便是独身一人。除了打铁,他便不会与人交流,凭着他凶狠的长相,人人都惧他三分。

裴决再次站在铺子前,张铁匠只是抬头飞快地扫了他一眼。

“大人又来这儿做什么?”

“我知道复州放贷一事,你也是放贷人之一对吗?”

他默认“你想问什么?”

“你给谁放的贷?那伙惯偷与你是何关系?”

他敷衍答了一句“没有关系。”

“张铁匠,你最好说实话。”裴决压低怒火。

他却不惧,反问“大人是来查案?”

裴决捏紧手中的宝剑“是我在问你。”

“大人想查偷窃案便去洗衣坊找那窃贼,我一个铁匠,帮不上大人的忙。”

“我再问你一遍,你与洗衣坊的窃贼有何干系?”

张铁匠松口,低头继续检查他的东西“我只知道他们行窃。”

“可有人说他们除了惧怕官府便是惧怕你。这是为何?”

“复州城人人都怕我。”

“为何怕你?”

张铁匠似乎没了耐心,一把将眼上的布扯下“因为我的长相,大人见了我这样的难道不怕吗?”

横眉怒目,眉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那疤差点便要伸进眼睛里了。

裴决大惊。

铁匠姓张,他要找的人叫张晁,眉上有一道疤。

“你……”

话还未问出口,张铁匠先开口“我不过是铁匠,并未做过伤人之事,大人为何苦苦相逼?”

“我并未逼你。”裴决道“我只是来向你问一件事。”

张铁匠警惕地盯着裴决的脸。

只听裴决开口,问了一个十分可疑的问题“你是张晁吗?”

张铁匠的脸色越发沉重,眉头越凑越紧。

“你找谁?”

裴决盯着他的脸,似乎想要在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

“张晁。萧既白的部下。”

“你找他干什么?”

裴决道“有人让我来复州找他。”

“谁让你来的?”

裴决同样警惕“你到底是不是张晁?”

“……”

他不确定来者的意图,迟迟不肯回答。

僵持间,沈韫与柳祈着急赶到。

“银铃在他身上!”沈韫道。

张铁匠意欲离开,却被裴决执剑拦住了去路,剑鞘横抵在他的胸膛,裴决站在他的身后,声音低沉。

“交出来。”

张铁匠悄无声息地抓起手边的铁锤,猛地往身后一砸。

他的动作迅如疾风,力道又狠又稳,似是奔着要取裴决的性命而去。

裴决险些没有躲开,好在沈韫及时出手,掀了桌板挡住了他的攻击。

二人合力也只能堪堪制住张铁匠,沈韫不禁疑惑,一位铁匠为何能有一身好功夫?

长剑抵喉,裴决厉声道“银铃,交出来。”

“什么银铃?我不知道!”

沈韫就知道他不会认账。

“你是放贷给洗衣房那个窃贼的人,他说了银铃已经交给你抵债了。”

“一个偷盗小儿的话你也信?”

柳祈接过话道“复州放贷都有官府作保,若你不认,我们大可以到官府问个明白。”

“那银铃是你们的吗?”他似乎有些松口。

“是我的。”裴决出言。

张铁匠旋即震惊地看着裴决,目光一寸一寸地在他脸上搜刮,仿佛要找出点什么来。

“是你的?”他仍不信。

裴决将手上的剑又抵近了几分,态度坚硬“交出来。”

“你从哪儿得到这个银铃的?”铁匠并不在意抵在脖子上的利刃。

他的神情让四人都意识到了,他很有可能认得这只铃铛。

那么他是张晁吗?

裴决的目光又落回到他眉上的那道疤上,顿时心中明了,他极有可能就是张晁。

裴决不再试探,道“有人让我拿着铃铛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铁匠仍在试探。

“萧家案。”

三个字一脱口,张铁匠再次大惊。

桥上人来人往,他们如此剑拔弩张的模样实在惹人注目,张铁匠低声道“随我进来。”

他们走进里间,铺子后连着的是一方小小的宅院。

“你们是谁?”张晁问。

“我爹是萧既白。”

张晁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腰间的御剑分明说明他在朝中地位不低。

这样一位贵臣怎会是萧既白之子?

他出言质疑“可你身负御命。”

“我离开北关后被人收养,前几日方才得知自己的身世。”

他的话可信吗?

裴决看出他的疑心,道“我没有必要撒谎。在押回华京的途中是宋鹊救出了我,后来把我交给我爹的幕僚。”

他说的确实不错,当年就在复州城,他亲眼看见宋鹊将幼公子带走。

“你当真是幼公子?”

“我确是萧子因,银铃是我爹的贴身之物,是我娘送给爹的,他整日戴着不曾离身。”

是了,他的眉目间确有几分萧将军当年的样子。

张晁抱拳躬身,声音颤抖“属下见过幼公子!属下当年被朝廷通缉,实在无力将公子护在身边,遂在复州落脚暗中打探公子的消息,可谁知宋鹊将你交给他人,属下无能,找了公子许久也没有消息。请公子降罪!”

裴决将他扶起来“张将军言重了,我替父亲谢过将军多年来的挂记。”

“萧将军对我恩重如山,当年是他提携我才能领兵作战,为报将军恩情,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谁曾想到恩情未报,我连公子也没护住。”

十一年,他夜夜受梦魇所困,时时悔恨自己无能。

如今,他终于见到了萧将军的遗孤。

他终于可以替萧将军做些事了。

张晁从屋内取出一只雕花木盒,银铃被他仔细地放在里面。

他取出来,递给裴决“公子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萧家案的始终,我爹为何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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