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继续道:“这些年,我可曾亏待过你?你要保幽兰的命,我便没有杀她,若非你俩真的惹怒了我,我可有对你们动过杀机?”
秦时安不得不承认,当初幽兰能顺利回到京城,也是因为自己的一句“她还有用”,否则幽兰自寻的这条路,断不会给她逃离成为军妓的命运。
“朝中大部分已经是我的人,太子即便有皇后母族护着,也不得人心。如今父皇已清醒,只要认定了是太子下的手,那么就没有人敢替太子说上一句话。”
秦时安道:“既然如此,殿下又何必找上我。”
贤王笑道:“难道不是因为你是太子的人?”
门外的风呼呼地吹着,撞击着门框,像是撞在秦时安的心头一般。他的心头一紧,缓声道:“贤王想让我做什么?”
幽兰正坐在案几前,看着手上的卷宗,一张脸上全是惊愕之色。
叶瑛提灯走来,在她面前放下,换下已经快要熄灭的烛火,又道:“明日再看吧,今日已经太晚了。”
幽兰抬着一双眸子看着叶瑛,在烛火的照耀下,那双眸子闪动得异样的光芒,声音也微微颤抖道:“这些人,真的都死了?”
叶瑛点点头:“对,一个都没有留下。和连渠十八勇士格斗后半年内,全都失去了踪迹。说是犯了事,被贤王驱逐出了贤王府,但自此下落不明。十个人,五年里,没有一丝痕迹,不是暴毙又是什么?”
幽兰愣怔地看着手上的卷宗,叶瑛派人去了昭阳,询问了不少的人,获得了不少的证人证言。
若真的如沈之舟寻到了医圣所言,陆伯父所研制的药会致人狂暴,这种狂躁的症状一开始并不会很明显,但药效上来之后,人很快就会耗尽精血,暴毙而亡。
那么这十位勇士,应该是死了。
幽兰拿着这些卷宗,心止不住颤抖道:“有了这些证词,我们就多了一份胜算是不是?”
叶瑛点点头,又道:“只是如今没有那份处方,无法坐实了贤王的罪证。”
“圣上醒了吗?我能进宫见圣上一面吗?”幽兰问。
叶瑛道:“这时候,朝中一片混乱,圣上是无暇顾及几年前的旧案,你得等圣上遇刺的事情解决掉,才有机会。”
幽兰略显失落,再起强打起精神起身对叶瑛行了一礼,恭敬道:“幽兰谢叶督公。”
叶瑛看着眼前身材瘦弱纤细的女子,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然而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如隔着深海,遥不可及。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份澎湃的情感压抑在心底,声音也随之变得冷漠而疏离:“我是太子的人,自然要谋太子之事,你倒也不必谢我。”
言罢,他不再多留片刻,转身快步离开。
然而,次日清晨,幽兰就听到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叶瑛突然之间被西厂以及锦衣卫的人联手抓捕了。
幽兰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恐慌,她甚至顾不上自己目前所处的危险境地,从叶瑛为自己寻的藏身之处悄悄溜了出去,一路奔跑,直奔镇抚司而去。
到达镇抚司后,发现秦时安并不,她不愿就此离去,于是便一直在镇抚司的门口守候着。
直到秦时安驾马飞速奔回镇抚司,看到幽兰正坐在镇抚司门口的台阶上,手臂撑着头,一副疲惫不堪、几乎要睡着的样子。
听到马蹄声响起,幽兰立刻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是秦时安时,立刻冲上前去,急切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抓叶瑛?”
秦时安坐于马鞍之上,俯视着幽兰,冷淡地回答道:“他与刺杀圣上的事情有关,自然要抓起来审问。”
幽兰听后,脸上带着既担忧又愤怒的复杂表情,急切地反驳道:“他怎么可能跟刺杀圣上的事情有关,你明知道……”
秦时安看到幽兰这副替叶瑛担忧的模样,心中感到一阵不悦,他强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看着幽兰道:“你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跑了,回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幽兰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深意,继续追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时安跳下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一张冷漠的面孔看着幽兰道:“我只是在抓捕刺杀圣上的凶手而已,谁有嫌疑,我就抓谁。”
说完之后,他微微俯下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幽兰道:“你乖乖地回去,他的事情你少管。”
幽兰伸手就要去拉秦时安的衣袖,秦时安后退一步,避开了幽兰的手。幽兰错愕地看着他,而秦时安则转身就朝镇抚司走去,只留下幽兰一人孤零零地留在了门口。
幽兰的心情沉重得如同被一片乌云所笼罩,她感到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仿佛沉重的负担压在胸口。
她始终无法接受,秦时安竟然会与贤王联手,共同对付太子。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像晴天霹雳般,击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她迫切地需要秦时安的一个解释,一个能够让她重新找回对他信任的合理解释。
带着满腹的疑惑与不安,幽兰回到了秦府,心中充满了失望、愤怒与不解,这些复杂的情绪在她的心中交织成一团。
她的心始终悬着,焦急地等待着秦时安的归来,希望他能够给出一个让她信服的解释。
直到第三天晚上,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狂风呼啸,雨水如注,打在窗户上发出阵阵急促的敲击声,给人一种乱世的预感。
就在这时,只见秦时安一身血渍,狼狈不堪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幽兰的心猛地一紧,她的手微微颤抖,但还是强忍住内心的惊恐与担忧,连忙上前扶住秦时安:“你怎么受伤了?”
幽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
秦时安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直视着幽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这是叶瑛的血,不是我的,心疼吗?”
幽兰微微一愣,她敏锐地捕捉到了秦时安话语中隐含的醋意。
但眼下并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她轻咬朱唇,继续问道:“你为何要与贤王联手?”
秦时安眉头紧锁,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是否该将心中的秘密和盘托出。
然而,未等他开口,幽兰已缓缓继续说道:“你要是已下定决心,站在贤王那边,那从今往后,你我便是敌人了。”
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如刀,割裂了两人之间曾有的默契与温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紧张,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敌人?”秦时安冷笑一声。危险的黑眸半眯,一把拉住了幽兰。
幽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与愤怒,挣扎着试图挣脱那双铁钳般的手腕。
“秦时安,你放手!”她怒吼着,两只手腕被他一只手紧紧禁锢着举高,另一只手却开始脱去她的外衣。
幽兰备受羞辱,扭动着身子骂道:“秦时安,你浑蛋!”
“你不是说我们是敌人吗?”秦时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幽兰,将她压倒在床上,看着黑发凌乱,胸口不断起伏的幽兰,低声道:“这样算什么敌人?”
幽兰她全身紧绷着,冰冷的手掌,从她的肚脐一直往上游走,流连在她的柔软之处,恣意捻拢,极致贪恋。
那双黑眸全然是她挣扎的面容,幽兰转开头,放弃了挣扎,带着哭腔道:“这样又能代表什么?”
“不需要代表什么。”秦时安耸肩,说得理所当然,“我只是想要你而已。”
窗外,闪电划破夜空,如同利剑般耀眼,瞬间照亮了整个天际,也照亮了彼此仇视的双眼,雷鸣紧随其后,像撞击在两人的心口。
幽兰瞪着他,不甘示弱,陡然发动攻击,纤细的脚踝突然紧紧环住秦时安的腰,轻笑着道:“你不是就是在意我跟叶瑛离开没有告诉你吗?”
秦时安的牙齿狠狠地咬在了幽兰的柔软上,痛得幽兰哭出了声。
“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告诉我,我们是敌人?”秦时安的脑袋里全然只剩下这句话。
她是怎么说出口的,为了一个叶瑛,她是怎么能说出他们是敌人这句话的?
幽兰咬紧唇瓣,身子僵硬紧绷:“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贤王联手了?”
“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吗?”秦时安失望地看着她,用手抚着她额头的汗珠,痛苦地回答:“慕昭,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你跟贤王是假的,对吗?”幽兰紧绷的娇躯,窜过一阵颤抖。
秦时安没有说话,只是他恶劣的动作渐渐温柔了起来,轻抚着她的浑圆,吮舔剐蹭。
强烈的感知让幽兰陷入迷茫之中,她本能地扭动着腰肢,将秦时安的头抬到自己面前,趁自己还没有沉迷其中,再次问道:“都是假的,对吗?”
那双水眸里是秦时安带着怒意和无奈的表情,粗糙的指掌,探入她的身体,让她濒临失控。
“慕昭,你要信我。”
阵阵战栗之中,她听到秦时安在自己耳边轻声说道。他的唇齿无比火烫,时而霸道蛮横,时而温柔深切。
那些不安和忐忑因为这一句话而彻底消失,她紧紧抱着秦时安,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他。
直到第二日中午,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才惊醒了秦时安。
幽兰也跟着醒来,心猛地一紧。
果然,下一刻,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般传入她的耳中:太子被圣上幽禁了。与此同时,才清醒不过几日的皇帝,竟然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幽兰的心中焦急万分,她深知这两件事背后的复杂与紧迫。
太子被幽禁,意味着朝局将面临巨大的动荡,而圣上的昏迷,更是让整个大瑞国未来蒙上了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