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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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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漓本想立刻变回龙身飞回去,刚想动身便听到一声婴儿啼哭。

“这种地方怎会有小孩儿?”

香漓围着仙山找了几圈,在一个巨石边发现了一个裹着襁褓的婴儿。她抱起婴儿,婴儿也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香漓,

“这小孩儿声音不大,长得还挺好看,你倒是哭大声点,可让我好找。”

香漓翻了一圈,并未发现孩子身上有任何证明身份的物件,于是她打算去山下附近的村庄问问,看有没有哪家丢了孩子。

她轻轻叼着孩子往山下飞,看到村庄后香漓便不再方便显现龙身,怕惊扰附近的村民。香漓其实平常不爱用双腿走路,在天界她都是飞来飞去的,没过多久香漓便懒得走了,抱着婴儿在路边坐下。

“这附近怎么没个人啊,累坏我了。”香漓擦擦汗,日头正盛,可孩子不哭也不闹,很是乖巧。

这时,一名妇人出现在路的另一边,看到香漓抱着个孩子在路边,取出水慢慢走过来。

“姑娘,是不是累了,喝口水吧,补充点体力,再怎么也别饿着孩子。”

香漓抬头,只见这妇人年纪约莫三十岁,背着个装满柴火的箩筐,穿着缝缝补补的麻衣,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谢谢,我确实是有点渴了。”香漓接过水喝了一口,又接着打算喂喂小婴儿。

“诶,你喂奶水呀,孩子需要营养。”

“奶水?哪里有奶水?”

“这……不是你的孩子吗?”

“我?不不不,这是我在路边捡到的,我正在找这孩子的父母。”香漓纳闷极了,她看起来很像有孩子的人吗!

“难怪,你这穿着打扮确实不像个母亲,倒像个仙人。”

“我的确是仙人。”说着香漓便随手变了朵小喇叭花。

“什么!”妇人惊呼,差点没站稳,香漓赶忙扶着她“居然是仙人!我这辈子还能看到仙人!早知道就带我夫君一起出来了!”

“夫人冷静一下,仙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请问你知道这附近有谁丢了孩子吗?”

“想必仙人有所不知,最近正值旱灾,地里收成不好,许多贫困家庭养不起孩子便丢掉了,想必这也是个可怜孩子。”

这下香漓可头疼了,那这孩子咋办,难道要跟御舟说出去了一趟搞回来个小孩儿?她可没自信养个孩子,她自己都还是个刚化人形的龙崽。

正当香漓面露为难,妇人说道“仙人若是困扰不如把这孩子交给我抚养,我和我老伴儿二十多岁却没有孩子,今日在此地遇见仙人也算有福气,若得仙人托付我和丈夫定将这孩子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若是有人照顾香漓当然愿意,但也不得不多加考虑“我如何相信你会好好对他?”

“我叫沈秀莲,居住在前方三里的京城西南附近的桃花镇,仙人若是担心可以随时来看看。”

“既然如此,你先等我一下。”香漓觉得这妇人应当是善良之人,但为了保险起见,香漓决定还是留个心眼。

她转过去,从心口扯出一块鳞片变成项链戴在婴儿身上,婴儿似是感受到了什么,捏住香漓的手。

“扯龙鳞还真有点疼,小孩儿,今日相见也算你我有缘,我将龙族的护心鳞给你,可保你一世平安,但这只是暂时借给你,等你寿终正寝我就会取回来。”

香漓戳了戳婴儿肉嘟嘟的脸颊,婴儿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一直看着香漓。

“不会是个傻的吧,罢了,傻人有傻福。”

“这位夫人,那就拜托你了。”香漓把婴儿递给妇人,又从身上取了许多首饰下来。

“我身上只有这些东西还算值钱,你都拿去,请替我好好照顾他。”

妇人接过首饰,她从未看见过如此珍贵的金钗玉环,“多谢仙人!我一定尽心尽力照顾这个孩子!我决定给这孩子取名狗蛋,以后仙人想见他尽管寻着名字前来!”

“额……不然叫君溟如何?”香漓在地上写下君溟二字,反正这上神最近不是历劫去了吗,借他名字一用应该没关系吧?

“好!这名字好听!多谢仙人赐名!”

将孩子托付给妇人后,香漓立即启程,来到凤栖宫殿外,她敲了敲门“辉霁,你在吗?”

房内却并没有回应,香漓直接开门,辉霁头靠在床沿边,眼神虚无,好似一座雕塑那般毫无生气。

“辉霁……”看来无论是什么物件,都没用了。香漓把琉璃玄玉瓶放在桌上,坐在辉霁身边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我不好。”辉霁垂下头“香漓,我觉得这个地方……”他抓着胸口“很烫。”

“我的身体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炙烤,就连当初跳入涅槃火里也没有这么难受。”语毕,辉霁的泪水掉在香漓的衣袖上,竟灼烧出一个窟窿,凤凰一族的情感越强烈,泪水的温度也会越高。

香漓像是被他强烈的感情影响到,眼中泪水亦在凝聚。

可是辉霁,你是凤凰,凤凰又怎会怕烫……

他缓缓抬起头,眼里尽是悲切“香漓,我还会好起来吗?”

“应该会的……”香漓不知是何种感受让他难受至此,她也无法给出确切的回答。

香漓唤来微风轻轻拂开辉霁的泪水“好好休息,我等你来找我玩。”

她不理解的太多,力不从心,不知道还能为这样一个破碎的人做什么。

半夜,香漓坐在龙吟殿的摇椅上,呆呆地望着星空,今晚星空很美,是因为香漓用御舟送给她的夜明珠与夜神做交换,让辉霁回来的一个月里,每一夜都拥有满天星辰。

她本打算与辉霁一同坐在桃园古树上看星星,然而现在事与愿违,香漓只有坐在自己院子里的桃树下独自欣赏,本来香漓院子里是没有桃树的,这是她一千岁诞辰时,辉霁从桃园挖来赠与她的礼物,附带着一个相同的摇椅。

每当他们闯祸时,虽然有分寸不会做得太过,可还是引起众仙家的不满,有几个脾气不好的还装模作样的想给他们一点教训,可这时候辉霁总是会站在香漓身前。

“哎呀厨神大人,我们不是故意……虽然是故意的,但是这是因为您做得食物实在是太好吃了,让我和香漓简直是朝思暮想,您别让龙妹给您洗碗了,您就不怕厨神殿的碗全部碎掉吗!我来就行了,我能一人洗两份碗,手脚麻利得很!”

“实在对不住啊月老,我们这不是想让您开心一下嘛,这样,我自愿给您干三天的活,您就让龙妹一边待着去吧,她啥也干不好,只会添乱!”

“你这小仙童!你可知道这是谁?这可是堂堂公主殿下!虽然撞倒了你是她的不对,但她也道歉了呀,别哭了!啊?你怕老君怪你迟到?别怕我陪你去,我和那老头可熟了,我去与他说两句,不会降罪于你的。”

“龙妹!又在桃园里睡觉哪?走!本少爷带你出去玩儿!”

回想着曾经的快乐,香漓的眼泪又渐渐落下,是否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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