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舟给殷不谦发消息,“大姐,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要顶不住了。”
殷不谦说:“好的好的,就回来了,哥们儿够仗义。”
陈舟说:“你知道我背负了多少罪孽吗?啊?我现在看见姓柳的都沭。”
渣A殷不谦自己去快活,还非得拿他作借口,陈舟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他们团长再不回来,他就去柳家负荆请罪了。
殷不谦关了光脑通讯页,抬头看见厉在水勾着厉生山的脖子,亲亲密密的好像情人一样,察觉到她的眼神,还很不耐的丢了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兄妹骨科啊?”
“……”殷不谦定了两秒,骂自己,“我上的什么贼船?”
她走了,厉在水和哥哥抱怨,“讲个悄悄话都不行,可是这种绝密话题,只能出我口进你耳,不能经过空气的。”
厉生山无奈的拉她胳膊,“你非要挂在我身上,还怪人家瞎想?”
厉在水理所当然,“你是我哥啊,我们是同一个受精卵诶,你是我的另一半灵魂,但你的躯体对我毫无吸引力。”
她又没有自攻自受的爱好。
最重要的是,厉在水重新勾回去,趴在哥哥耳边说:“她和柳见星?”
这种话题真的不能泄密,骨科也认了,不然她真的要去骨科。
厉生山说:“所以知道了吗,你绝对不能去招惹柳见星,外室要有个外室的自觉,阿庇斯想刺激柳见星,没想到刺激到了殷不谦。”
那是殷不谦杀十年鱼都掩盖不住的愤怒,搞得他们一群人都战战兢兢的听她的示下,没人想体会第二遍。
厉在水对哥哥置身事外很不满,拍了拍帅男壮硕的胸肌,“拉倒吧哥,你以为你不是外室吗?”
不过确实有个正事,两人咬完耳朵,追进楼里找殷不谦,给她引荐另一个核心人物,“宇宙第一百年传承金钱魔法师,许夏蝉。”
许夏蝉,女,beta,身高168,体重52,三庭五眼瓜子脸,双眼视力2.0,脚长标码37,三围是……
许夏蝉一巴掌把报数的厉在水扇旁边去了,厉生山没救下妹妹,赶急赶忙的去抢救,关切问她疼不疼。
许夏蝉对殷不谦说:“我确实怀疑他俩关系不纯。”
殷不谦想了想,说:“我不介意。”就算爱死爱活都没关系,她又不会管那么多,把活干完是正经。
“……”许夏蝉闭上嘴巴,寻思难怪人家是渣A呢,兄妹都收啊。
殷不谦不知道她的渣A人设坚实的就像前世的月饼,砸都砸不烂啊。
厉在水呲牙咧嘴身残志坚的表示,许夏蝉是他们的核心人物,离了她就要活不下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爱她,她比我更清楚我有多少钱。”
毕竟金牌会计,殷不谦点点头,非常理解,问:“一笔钱做到天衣无缝的消失,大概需要多久?”
许夏蝉轻飘飘的说:“你希望多久?”
“据不完全统计,我现在能用的人有四万个,”许夏蝉说,她手下有四万个活人分布世界各处,再多的钱,只要经了她的手,那是溪流入海,毫无痕迹,“我的极限是生山在水财产的十倍。”
超过这个数字,许夏蝉就做不到毫无破绽了。
殷不谦说:“哦,我没钱,统共三瓜两枣,是连塞牙缝都不够的微少,不过还是麻烦你,操作一下。”
“好的。”许夏蝉不嫌少,就当她工作累了放松脑神经吧,玩一玩挺好的。
堂堂殷少,名下的财产连让许夏蝉上账的资格都没有。
柳见星还不知道她的好未婚A这么寒酸,正沉迷星网不能自拔,帝院还没恢复课程,她就天天闷房间里偷偷登暗网,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要看。
因为太沉迷了,她连殷不谦都想不起来,殷不谦哪有上网重要。
经久不衰的桃色话题,帝国七皇子将与赵云歌订婚,而赵云歌又被拍到与大皇子私交甚密,可大皇子不仅早已结婚有正妃,情人也多的能塞满一个花园,沸沸扬扬的瓜多的吃不完,看的出这桩婚事是七皇子上赶着,可最新报道——不怕死的狗仔在暗网上大肆宣传,秦七——帝国国姓为秦——的心底白月光是朱映柳,军部朱氏的千金。
都不是陌生的人名,赵云歌、朱映柳,都曾给她递过帖子,是风流殷少的副作用,柳见星目光划过,无甚兴趣的继续浏览别的,情情爱爱还不如一只小猪崽的降生过程对她有吸引力。
执徐集团正式成为拥有最多专利技术的星球财团,多年前的执星恐袭到底是给他们烙下了深刻印痕,自那之后就疯狂加点科技树,如今的执星科技几乎能持平帝宫。
阿加星系也有后遗症,不过是发展了药剂院,世界第一的星辰药剂院宣布首款万效解毒剂SA-01面世,以此纪念当年的SA投毒案件受害者,阿加药剂师百大榜上也悄无声息的更新了一个名字,在末尾。
柳见星一眼扫过,没上心,她又不似殷不谦知道剧情,能认出那是原女主,尽管殷不谦已经把事情搅和的一团糟,但命运还是照常转动。
看这些不如学点知识,柳见星对殷不谦说她是知识的荒野,绝望的文盲耿耿于怀,麻利的点进科教区,从基础学科开始看,什么力学,生理,病理,毒理,空气动力,动能,能源转换,跃迁原理与通道构建,机甲设计,材料进化学……她全都要看!
房门冷不丁的被推开,高挑的身影带着无边压迫感蔓延进来,自顾自找了最舒服的椅子,傲慢而轻佻的说:“柳见星……”
柳见星在她推门一瞬间就拔下了无痕端口,强自镇定但还是略显惊慌的抬头,就像被家长抓住在卧室里不干正事的小孩,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太浓。
所以柳见月顿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兴趣去知道柳见星在干什么,对这个软弱的妹妹,她一向不在乎。
“我仍然不明白,”柳见月迫使她抬头,直视她的眼睛,“你到底哪里胜过我?”
为什么?
柳见星眨眨眼,心想,也许是我够弱?
“我要订婚了。”柳见月说,像说今日天气不错般自然。
柳见星愕然,怎么会,柳见月怎么会被订婚,被这般仓促,毫无预兆的推出来?
柳见月转到空荡荡的大花盆前,将手插入土壤,湿润,带着泥腥味,抓起一把,看被捏碎的土壤从指缝间落下,“柳见星,你知道我讨厌你什么吗?”
“软弱。”
“你想要什么,就得去争取。”柳见月搅碎土壤,她一点都不想这里有东西发芽,“你以为世上还存在什么爱吗?”
“你悲哀的令人愤怒。”
柳见月掸掉指尖泥渍,转身道:“我会和朱蒙正订婚,呵,军部,看起来是柳家押宝殷氏有误,迫不及待的想要寻求平衡,不过我也不在乎,我来,是知会你一声。”
她弯腰在柳见星耳边低语,漂亮的红唇勾出轻薄的弧度,“我不会放弃殷不谦,她真的很迷人。”
混乱对她来说是致命的吸引。
“想要就要争取,你不争取,没有东西会在原地等你,你不争取,属于你的也会被夺走,你不争取,你就永远被牺牲利益,比起撕裂,捂嘴会更容易。”
“外界没那么平和,你已经在外面了,”柳见月轻笑,在妹妹脸颊上亲吻了一下,亲昵自然,“你是得到殷不谦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当然我不介意名分什么的,可总有人要名正言顺,我不动手,他们也会杀你。”
“记住,这个世界落在纸面上的是天底下最光明的字句,但在人间大行其道的,是心照不宣的无字规则。”
“婚我会订,殷不谦也要,杀我吗妹妹,因为我也想这么对你,哦,别种玫瑰了,”柳见月恶意一笑,“我把种子扼杀了哦。”
她吹走甲缝里的泥土,走出房间,并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轻柔的吻留在颊上的触感还没消失,柳见星摸了摸脸,她小时候是很喜欢姐姐的,很喜欢很喜欢,最大的梦想就是和姐姐站一起,当姐姐的跟屁虫。
柳见星崇拜柳见月。
但姐姐不喜欢她,从来都不,被欺负了好多次柳见星终于知道了,再不敢凑上前,只在角落里小心翼翼的看。
时隔多年,她的姐姐终于愿意吻一吻她,但同时来的是死亡通知,柳见星说不出自己的感觉,空洞茫然,柳见月有一句说错了,她怎么会以为世上还存在着爱?
柳家没有教会她爱,只给了她麻木无觉。
迟钝的思维被灌入了太多信息,反而让人接收不来,柳见星霍的起身,冲到大花盆前,看见细碎的土壤毫无声息的躺在里面,是不毛之地,是没有奇迹的死土。
眼泪一颗颗的坠落,柳见月想杀她都没有让柳见星哭泣,可姐姐杀死了她的玫瑰。
那是我的玫瑰,柳见星扒着花盆外沿哭的停不下来,她很用心的照顾,花费了许多心血,许多时间的玫瑰,倾注了很多爱的玫瑰。
哭也没用,眼泪不能让玫瑰复活,柳见星一捧一捧的将土壤挖出,清空大花盆,清空她曾经的努力,再重新填满自然土壤,撒下剩余的花种。
这是最后的种子了,再被扼杀,这世界就不再有玫瑰。
“殷不谦,玫瑰没有了,它不会开花了。”
柳见星给殷不谦发消息,“柳见月杀死了花。”
她以为殷不谦会说很多话,会责怪她看护不力,会愤怒于柳见月的行为,会说那就不种了,但殷不谦只是说:“没关系,我们从头再来。”
“只是一次失败柳见星,那没有关系,两次失败也没有关系,三次失败也没关系,千百次上万次失败也没关系。”
“那都没有关系。”
“重来就可以。”
只要你有重来的勇气。殷不谦争分夺秒见缝插针的回消息,然后和后脑长了眼睛一样,一鞭子抽在台下摇摇谷.欠坠的身影上,嗓音冷酷没有人情,“站起来,继续。”
“你们要记住,战场,只有生或死,没有侥幸。”
“站起来,继续!”
黑压压的身影排列纵横,肃静规整,沉默无声,躯体的痛苦塑造出如狼的眼神,火焰自内而外点燃他们,训练越残酷,生还的几率就越大,暴君殷不谦不允许有任何异议,关于她的练兵。
在暴君殷不谦死后,那颗古老的文明星球,无论是哪一方修编历史,在谈到她的时候,或骂或褒,但总有一句相同的评价,所有人公认,殷不谦是战场的宠儿。
她是战争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