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应该是意大利高中生最后一节社团课的时间,安德烈开车带她和徐伦来到学校。
“哇!妈妈,这就是高中吗?感觉比爸爸在的大学还有意思诶,我以后也会上高中么?”
徐伦对这些感到新奇,恨不得把头探到车窗外,却被母亲抱回来。
“会呢,jojo也会变成一名学生,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学习,以后从事某个专业,比爸爸妈妈都厉害。”
“那我去学摩托改造,当摩托车手!去参加WGP!”
听起来比较危险?不过徐伦真的很喜欢就等她年纪到了去试试好了。
“可以哦,不过jojo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妈妈才会放心。”
“好~”
“您和您女儿关系真好。”安德烈感叹。
“因为徐伦是个好孩子,从来不会让人操心,”她握住女儿的手,“当父母的总是觉得自己的孩子很好。”
“我懂哈哈哈哈,孩子是国家最宝贵的财产,他们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事情。”
青葱岁月一晃眼就过去了,当年她和承太郎也不过是高中生,便一起踏上了埃及之旅,那套校服还在家里的衣橱最底下珍藏。
慢慢回忆着自己的青春,一面给孩子们授课,带着学生们一起练习急救讲解真实案例。其中一个白发的少年做的最认真,他的眼睛里充满对知识的渴望。
“我希望这位同学可以上来当我的助手,”柳指了指少年,“您愿意么?”
“是的!”
“那么,您的名字是。”
“阿帕基,雷欧·阿帕基。”
“很好,阿帕基先生,请您给大家演示一遍CPR和止血包扎技术。”
他完成的又快又好,就连在一旁的安德烈都忍不住为他鼓掌。
“很好,阿帕基先生,您的操作非常完美。但是绷带换一种打法还可以节省一部分时间。”
“女士,您不知道,阿帕基的梦想是成为警察!”一旁的同学起哄到,“您要多教他一些东西,他才能更好的报效国家。”
名叫阿帕基的男孩有些脸红,却没有否认同学的话。
“哦呀~那你们要欢迎安德烈先生,他才是一名优秀的爱国警察。”
“我吗?不了不了,我还只是一名见习警员而已。”他赶忙摆手。
“请不要妄自菲薄先生,”她把讲台让出来,“您的‘意志’已经比很多人优秀了,包括我。这和您的职位等级没有关系。”
安德烈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么多学生面前做演讲,尽管最开始有些磕绊,但是后来逐渐融入其中。他和孩子们年龄相仿,又有一个国家的血脉,同学们围着他叽叽喳喳。
下课后。
“您真的表现的很不错。”她夸赞。
“真的么?”安德烈也很兴奋,“多亏您在旁边协助我,我也是第一次组织活动。”
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那个!”
“是您,阿帕基先生。”
他是为了安德烈追过来的。
“安德烈先生,我以后也想和您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少年眼神认真,“我是个容易做事虎头蛇尾的人…但是唯有做警察这件事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希望自己能以您为榜样,成为对国家、社会有用的人。”
安德烈错愕,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别人的榜样。
“那你要加油,阿帕基,”安德烈翻了一下口袋,里面还剩一枚糖果,本来他是打算送给徐伦的,但是穆尔根女士不允许女儿吃太多糖,“我期待你成为我的后辈。”
“好!”
少年就像一阵夏日的疾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带着皮鞋踩过地板的声响,拽着书包转眼消失在拐角。
“Times, times.”青春一去不复返。
年轻的警察说起俏皮话:“别这样女士,您还很年轻,如果您是单身我一定会和您约会的。”
“呵呵,意大利男人都是这样么?”
“差不多吧?至少我和我的朋友都是这样,希望没有冒犯到您。”
“不会的,”玩笑和挑衅她还是分得清的,“话说回来,那不勒斯有什么值得游玩的景点么?还请您推荐一下。”
“嗯…我推荐您去庞贝古城、圣塞维罗礼拜堂、圣卡洛剧院参观,晚上可以在斯帕卡纳波利和翁贝托一世拱廊街逛逛,生活气息很浓;再或者有时间的话,您可以去一趟卡普里岛,那里的自然风光优越,海鲜也正是肥美的季节。”
听起来很有意思,jojo一定也会喜欢,她刚才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读书,一定等急了她。
“那么,我们就在此告别吧,安德烈先生。”柳在楼梯口站定。
“不用我送您回去么?”
她婉拒:“没事的,我和jojo散散步走回去。”
“好,如果您有什么事联系我就好。”
接到徐伦后两个人计划去圣塞维罗礼拜堂参观,趁着天色还早。
也许是快要闭馆的缘故,里面人不算太多,逛起来观感不错。《蒙面耶稣》的雕塑栩栩如生,耶稣身上的薄纱、柔软的枕头以及面纱下的伤口和血管都被用坚硬的石头表现的淋漓尽致。
“妈妈,这个面纱可以摘下来吗?”徐伦好奇。
“有很多人猜测它可以被取下,小小姐。”一名少年兀自出声,“或许二位需要导游么?一人只要两万里拉。”
“两万里拉,换算成美元就是…”徐伦掰起手指,“差不多10美元一人,妈妈,我算的对不对!”
柳拍拍女儿脑袋:“嗯,jojo算的又快又准。”
“这里再过半个小时就要闭馆了,我给您再便宜一些如何?两个人再减5000里拉。我是当地的学生,想挣一点外快,这是我的学生证。”
黑发碧眼的男孩,看起来似乎是混血,身材和同龄的意大利人比起来有些瘦削;面容却是格外的清秀俊美,总觉得看起来有几分眼熟,接过他的学生证,上面印着男孩的名字——乔鲁诺·乔巴纳(Giorno Giovanna)。
徐伦看着学生证上的名字缓缓拼写出来,忽然意识到什么:“Giorno Giovanna,GioGio…你也叫jojo吗?”
“您也被称作jojo么?小姐。”同样惊讶的还有乔鲁诺,不过他很快调整好情绪。
“嗯!不过只有妈妈才能这么叫我,你可以叫我徐伦。”
“这样,‘徐伦’听起来像日本人的名字,实不相瞒,我母亲也是日本人。”少年迅速切换成日语,尽管和英语相比他的日语过于生疏。
眼看女人还没有动静,乔鲁诺再度出声:“礼拜堂里还有很多秘闻,您真的不考虑再听听么?”
“妈妈…”
“可以,乔巴纳先生,那就麻烦您了。”她掏出10美金作为定金。
“好诶!”徐伦跑过去拉住男孩的手,“你说的秘闻到底是什么啊?告诉我告诉我!”
“礼拜堂地下室女士您去过了么?”
柳摇摇头:“公告栏上写着今天地下室不开放。”
“那我带您进去,用别的方法。”男孩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别的志愿者后蹲下来,“徐伦,害不害怕真实的人体模型?”
“不怕!”
三个人鬼鬼祟祟的来到一个侧门前,乔鲁诺拿出钥匙。
“顺着这个通道可以到达地下室,只是路程上比正常参观路线多花费5分钟。”
这小子,感觉和猫一样,聪明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狡猾。
“请下来吧,女士,”牵着徐伦的男孩以身作则,率先踏下楼梯。
或许是因为不是正门的缘故,走廊没有灯,只能有三人彼此交织的呼吸声与脚步声能够让人确定他们相隔不远。
“您没有带一个手电筒么?乔巴纳先生。”
对方没有回话,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乔巴纳先生?jojo?徐伦!”
没有,四周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好像被困在了黑漆漆的地下室,身边只有承重柱。
徐伦、徐伦…四周传来细细密密的声音。
“徐伦!!!”
“Sticty fing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