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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谢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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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了试炼,月公子照例要教宫子羽月宫刀法——斩月三式。

月公子先是带着宫子羽练刀,测试了一下他的内功。

一旁的云为衫本来欣赏着,但忽然脚边掉落了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是一只镯子,银白色的,上面还雕刻着一只展翅的云雀。

扬起的嘴角慢慢下落,眼中蓄满泪水,可不等她再多看几眼,手里的镯子就被人拿走了。

“多谢云姑娘。”月公子将镯子放回怀里仔细收好。

宫子羽看着云为衫说道:“蚀心之月已解,我们俩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前山了。”

“执刃大人还不能走,”月公子说道:“执刃大人闯过第一关的时候,是不是学了一套拂雪三式的刀法?”

云为衫趁宫子羽转身看月公子之际,赶紧抬手擦拭眼底的泪水。

“是啊,当时还骗我说刀法秘籍在寒冰池底,要我去捞呢。”

说起这个宫子羽还有些生气,废了那么大的劲,结果捞上来的只是个空的铁盒子,他和阿云当时可是连命都快搭进去了呢。

月公子淡淡一笑,“第一关虽说考验内力,但传授拂雪三式才是目的。只是,如果没有足够的内力支撑,是无法学会拂雪三式的。”

“同样的,蚀心之月看似考验的是制毒解毒的本领,但关键目的还是为了让闯关者的内功突飞猛进,以便掌握更高深的宫门刀法。”

“你也有刀法传授给我?”宫子羽问道。

月公子点头,“朔月起手,望月缠斗,残月收割。”

“听起来还蛮厉害的嘛。”

“执刃虽然闯关成功,但按照与角公子的约定,执刃学完月宫刀法之后需立即返回前山中断试炼,等执刃身份查清楚之后再继续第三域的试炼,”月公子正色向宫子羽解释,复又看向云为衫,“所以,云姑娘就先回前山,带回执刃已经通关的好消息吧。”

云为衫只看着月公子,没有说话。

宫子羽转身,发现她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红了,“阿云,你怎么哭了?”

“云姑娘应该是舍不得和你分开吧?”

宫子羽心里一暖,轻声安慰,“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

云为衫吸了吸鼻子,尽量用正常的声音讲话:“万千相似万千绪,步出西阁凭言说,那我在羽宫等你。”

宫子羽没太在意,只当她是舍不得他。

但身后的月公子的眼神却有些震动。

云为衫往回走,心里却还想着刚才捡起的那只镯子,那只镯子不是别人的,正是她妹妹云雀的,而且还是几年前她外出做任务时给她带回的生辰礼。

那天刚好是云雀的生辰,她做完任务本该立即回去复命的,但想起方才做任务时主人家正在给他的小女儿办生辰宴,宴会上五岁的小姑娘在收到家人给的生辰礼时喜笑颜开。

想起当日正好也是云雀的生辰,不知不觉间她就来到了街边一家摊位面前。

“姑娘,看看,我这儿的首饰都是当今最时兴的款式,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摊主热情地给她介绍。

在无锋里,她只学会了如何杀人,看到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她也不会挑,她不知道哪个最好看,只觉得这些给云雀带上应该都不错,她犯了难,不知道该选哪一个。

摊主许是知道她的纠结,于是耐心地给她介绍。

忽然她看到了一只雕刻着一只展翅的云雀的银镯子,和其他精美的首饰比起来,它实在不起眼,但就是这一只入了她的眼。

向寒鸦肆汇报完毕后,她将买来的镯子递给云雀。

云雀打卡布包,发现是一只镯子,惊喜又诧异地问她:“姐姐,这是……给我的吗?”

她淡淡点头,“今日正好是你的生辰,以前从来没送过你什么,今日补给你。这镯子上雕的云雀正好配你的名字。”

云雀果然像那家小女儿一样欢喜地抱住她,“谢谢姐姐,我以后一定好好带在身边,一时一刻都不离开。”

她们约定好以后都给对方送礼物,一起过生辰。

可惜,天不遂人愿,没多久云雀就被派去潜入宫门做任务,一去不回,她也永远都等不到了。

她想起云雀的尸体被送回来时,寒鸦肆对她说,是宫门杀了她。

云雀在进入宫门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的镯子会在月长老身上?

云为衫望着满面药材的墙面,沉思着。

对了,月长老的密室里有……

月长老的密室里有什么?上官浅当时到底想提醒她什么?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现在四下无人,不如借机找一找那个密室?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云为衫快速翻找打开密室的开关,一边翻,一边注意着四周有没有人靠近,同时还不忘把找过的地方复原。

不想,那密室竟真的就让她给找着了。

理智告诉她,或许不该进去,她已经和月长老约定好了今晚见面,或许他会告诉她想要的答案,但事关云雀,她无法冷静。

最终,她还是决定走了进去。

密室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几乎一览无余,一张小榻,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盒胭脂水粉和几样首饰。

可云为衫的眼睛却被墙上的一副画吸引住了,因为这画里的不是别人,正是云雀!

听到脚步声,云为衫连忙擦泪,从密室里退出去。

“云姑娘?您还没走啊?”药侍问道。

“有东西忘记了,特意回来拿,这就走了。”云为衫暗自松口气。

药侍也没多在意,只点点头就又离开了。

云为衫从前山回来后,和金繁、宫紫商简单说明了情况后就来到了角宫。

角宫,上官浅房间

上官浅给云为衫倒茶,“云姐姐不是在后山月宫吗?宫子羽的试炼这么快就通过了?”

“通过了。”

上官浅拿起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这不是大好事嘛,听云姐姐的语气好像不开心啊。”

云为衫不想和她绕圈子,她直接问道:“你怎么知道月长老的密室里有云雀的画像?”

上官浅意外地看着她,当日她本想提醒一下云为衫,想结个人情,结果被宫二打断,没想到云为衫还是发现了密室。

“你进去了?”

“嗯,那里面有我妹妹云雀的画像。”

上官浅扇着扇子,意味深长地说:“说不定,你妹妹以前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呢。”

“这些……是我的私事,我从未和任何人说起,你怎么会知道?”云为衫红着眼睛。

“当年云雀的尸体被带回无锋的时候,在无锋里也热闹过一段时间,我听寒鸦柒说的。”上官浅当然不可能说这一切都是她听姜离说的,若真说了,估计云为衫得恨死她。

对于这个理由,云为衫无话可说,因为这都是事实,可是……

“那你怎么会知道月长老的密室里有什么东西?”

上官浅愣了一下,见还是没蒙混过关,只好老实说:“我听阿离说的,本想提醒一下你,不想被宫尚角打断了。”

这个理由,云为衫相信,只是……

“她到底是谁,你这么信任她?连月长老的密室都知道。”

上官浅知道云为衫怀疑姜离,她以前也怀疑过,甚至还利用过她,但那是从前,现在她相信姜离绝不会害她。

“是,我相信她,她不会伤害我。”

“就算你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接近你的目的,你也愿意相信她?”

“是,”上官浅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每个人都有秘密,她不愿意说,我也不想多问,但我就是相信她。”

云为衫无言,喝了一口茶,“谢谢你,提醒我月长老的密室,不然我也不会发现云雀的消息。”

这声谢上官浅可受不起,“是你自己发现的,我当时话都没完,可受不了这声谢。”

云为衫淡淡应声,想起半月之蝇的秘密,正纠结要不要告诉上官浅。

见云为衫没说话,上官浅宽慰她:“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你不是约了月长老今晚见面吗,到时候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有些事情,虽然知道,但是让对方亲自问明白才是最好的。

云为衫看着上官浅,脑海中想起之前姜离同她说过的话,在云姐姐这里,上官姐姐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冷血无情?心思重?

或许,上官姐姐在你们眼里不是好人,但在我这里,她就是最好的。上官姐姐的身世你也知道,孤山派满门尽灭,她的父母、族人全都惨死了,她一个孤女,想要活下来何其不易。但上官姐姐不止要活下来,她还要给她的族人报仇,这么多年来,她一定受了很多苦。

上官姐姐她其实本心并不坏,如果孤山派没有被灭,谁不想自由快乐地活着呢?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复仇,她必须狠心,必须变得冷血无情,不然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她活不下去的。

我对她好,就是因为我心疼她,我想尽我所能地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让她不那么苦,她还有我。

其实,上官浅和她又何尝不是一种人呢,都是被无锋控制的小鬼,都是可怜人罢了,如今她自由了,自然也不忍心上官浅还被困住,她也想拉她一把。

“嗯,对了,”云为衫说:“我这次在月宫,发现宫门的蚀心之月其实就是我们中的半月之蝇。”

上官浅只淡定喝茶,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但为了配合她,还是问:“是吗?”

“不止如此,蚀心之月根本不是毒药,不需要解药,也就是说,我们中的半月之蝇不是毒,我们不用再受无锋的控制了,我们自由了。”

喝茶的手一顿,“你说什么?”上官浅诧异地看向云为衫,她不是对她说的话感到惊讶,而是,这样一番话她不该告诉她才是啊,前世的她不也这样瞒着她吗?怎么如今又愿意告诉她了?

云为衫只当对方是太过于惊讶,不相信她说的话,她继续说:“我知道这很难以置信,但这确实是真的,蚀心之月也就是半月之蝇,它其实是一剂劣质补药,帮助服用者提升内力,虽然每个月很痛苦,但只要熬过去,一切的中毒症状都会消失——”

“你闭嘴!”上官浅不知何时红了眼眶,鼻子也酸酸的,突然就很想哭。

“你怎么了?你不相信吗?”

“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阿离之前都告诉过她。

“那你怎么哭了?我们自由了,你不高兴吗?”云为衫不明白上官浅为什么会哭。

高兴?她应该高兴啊,可是……这算什么?前世没有告诉她的事情,如今又告诉她了,是可怜她吗?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之前听姜离提起的前世里,说实话,她是有些恨云为衫的,她帮了她那么多次,即使被抓地牢也没有透露她的身份,可结果呢,云为衫被抓,第一时间就出卖了她,明知半月之蝇不是毒,却偏偏不告诉她,甚至还伙同宫门一起设局欺骗她,如果她说了,自己未必会走到绝路,一定程度上,她怎么不算是堵死了她最后一条生路呢?

她和宫子羽郎情妾意,情比金坚;凭什么她却众叛亲离,曝尸荒野,所以,她真的好恨云为衫。

知道云为衫不懂她心里想什么,她擦了擦眼泪,只冷冷地对她说:“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云为衫自然不懂上官浅哭什么,若是喜极而泣也应该有喜色才是,可她的脸上不止没有欣喜,甚至还有几分……悲愤、埋怨。

只匆匆告别之后,便离开了。

上官浅看着云为衫离去的背影,挥手将桌上的杯盏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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