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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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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雨,说下就下;六月的雨,说停就停。

苏苏坐在阳台上看看骤然放晴的天,看看湿漉漉的地,再看向隔壁最后翻的那一小块地,上面已经有了一片小嫩芽,她又看向最早翻的那两垄地,那里还是光秃秃一片,连根草都没有。

所以江望舒不是不会种地,而是那两垄地什么也没种?那为什么还天天浇水拔草偶尔施肥?

苏苏发了好长一个呆,在天空又拢聚一团乌云,再下一场大雨时,她看见雨幕穿过一辆绿色小汽车,稳稳停在她的左下方。

江望舒回来了,她坐在车里与苏苏对视,挡风玻璃被大雨砸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苏苏看不清她的表情,却模糊地看见她拿起手机点了几下,接着她的电脑传来嘀嘀声。

苏苏看见舒舒发来了消息:下来接我。

她不知道江望舒从哪找到她的企鹅号的,前几天看到江望舒的添加好友申请时,她是有些懵的,但最后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还是点了同意。

苏苏起身下楼拿了一把黑色长柄伞,撑伞绕过地垄来到绿色小汽车旁边。

当初江望舒的妈妈让她建个围墙,至今都没见她有行动,倒是方便了她们在两幢房子之间走来走去。

江望舒刚下车,雨就停了,苏苏撑着伞有些无语,片刻后默默把伞收起来,转身就想走回去,江望舒却拉住了她。

“哎,等等,我后备箱买了棵果树,你可以帮我抬出来吗。”

她用着问句,却用着祈使句的语气。

苏苏看看被江望舒拽住的手,力道不大,却让她无力挣脱。她不习惯与人有肢体接触,但她好像不反感江望舒,甚至她感到心里的臭土咕噜了一下,好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了一样。

苏苏被她拉到车子后面,看到那棵果树后,再次无语,这半臂高的小树还需要抬?苏苏看一眼江望舒白嫩的手,觉得她只是想找个苦力。

苏苏任劳任怨地自己抱起果树,用眼神问江望舒搬去哪里,江望舒笑着扶扶眼镜,抬手指向房子的最右边,“那里。”

“我想在那里种棵柚子树,等结果了,我就可以站在阳台上摘柚子了。”

苏苏看看她的打扮,很御姐的形象,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呢?这矮矮的柚子树想要长到二楼那么高也不知要多少年呢,到时她可能结婚了,就不在这儿住了。

想到江望舒可能会结婚,苏苏就感到心里有一丝丝的不舒服,却没多想,她抱着果树放在江望舒指定的位置就想回家,但江望舒又问她能帮忙挖个坑吗,还是祈使句的语气,苏苏默默点头,举起江望舒递过来的锄头就砸了下去。

事实证明,雨后不要挖坑,不然就会被溅一身泥。

苏苏看着自己的拖鞋和裤子,甚至衣摆都沾上了黄褐色的污泥,顿时又觉得江望舒肯定是料到了这结果,所以一向“爱锄地”的她请了她来帮忙挖这个坑。

看着始终笑意吟吟的江望舒,苏苏默默抬起锄头往旁边的小泥洼轻砸了一下,看见江望舒脸上的笑意僵了起来,她的心里才平衡了一下。

“好你个苏苏,竟然砸泥给我,你看我这衣服,你得帮我洗干净才行。”

江望舒的表演有些夸张,硬生生就毁了一副御姐的形象。

此刻苏苏觉得她真是既漂亮又可爱,但苏苏还没有被她给迷得神志不清,于是只轻瞥她一眼,说:“我故意的,你觉得我会帮你洗吗?”

江望舒好像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愣地看着她,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最后一脚踩进泥洼里,溅起两道方向相反的污泥。

一人一道,很公平的结局。

只是她看着自己腿上滴下的泥水又愣住了,似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局。苏苏淡定地捏住自己的衣角抖了抖:“你小时候没踩过水洼吗?”

“没有——吧。”

江望舒说到最后有些迟疑,眉间微蹙,眼里闪过困惑,还有一丝凝重,苏苏看到后也跟着产生了一丝疑惑——那么幸福的童年也会有遗忘吗?

苏苏见江望舒微低着头,卷翘的睫毛遮住了她眼里的情绪,唇角微微向下抿起,觉得她可能是因为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没有踩过水洼,所以不开心了?

苏苏默默把果树埋进坑里,又默默地回家了。她不会安慰人,也没有要安慰人的想法,自己的情绪自己消化。

这点小插曲好像没有影响到她们,苏苏照旧每天蹲在草坪上看江望舒浇水拔草,她种的青菜又长高了一点,那两垄地却依旧光秃秃,苏苏问江望舒这两垄地是没有种东西吗,江望舒说总有一天会种的。

那就是真的没有种东西了,苏苏有些些好奇她为什么要精心照顾这两垄地却不现在就种,于是她又问为什么要等到以后呢,江望舒看着她,有些俏皮地眨眨眼:“你以后就知道了。”

“为什么要等以后才能知道呢?”苏苏又问。

江望舒看着她,突然长长地笑了一声:“你现在好像个好奇宝宝啊。”

不知道是江望舒笑得太明媚,还是她说了“宝宝”两个字,苏苏感觉自己死水一般的心又咕噜了一下。

最近她的心好像时不时就冒个泡,动静没有大得震耳欲聋,也没有小得可以忽略不计,它只是不大不小地给苏苏带来一丝丝不知明的冲动和不安。

苏苏不问了,安安静静地抱膝蹲着看她浇水,再看江望舒穿着杏黄衬衫和她说拜拜,她去上班了。

江望舒的衣品很好,每次都穿得像个成熟的御姐样,气质也很御姐,苏苏觉得她应该要比自己大一点,就一点。

苏苏在草坪上又蹲了好久,烈日攀上她的脸,累出几滴汗珠,她抬头看向当空的太阳。

一、二、三……好多个光晕连了起来,今天的太阳很灼热,温度很高,再晒下去应该会中暑吧,苏苏把头转回来,继续蹲着看那垄被高温蒸发了水汽的青菜。

好像又过了好久,苏苏终于看见青菜叶子出现了重影,还变成了黑色,最后消失不见,连同她心里的不安和冲动也跟着消散了。

苏苏再次拥有意识时,一睁眼就看到了江望舒,恍惚以为她没有去上班呢,但当看清她焦急的脸上被橙红的光晕铺染时,苏苏才恍然——原来她下班了呀。

“苏苏,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苏苏听着她有些担心又有些松口气的语气,心里涌出的感觉真的好陌生、好奇怪,是她25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但她分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感到有些新奇、有些——贪恋。

于是苏苏耷拉着眼皮没有说话,蔫哒哒的模样果然让江望舒又焦急了些,她抱着苏苏的脑袋枕在她的臂弯,右手轻轻在苏苏的脸上摸了摸,又把自己的脸凑上去贴了贴。

好像心里的贪恋被放大了一样,苏苏没忍住蹭了蹭颊边的脸,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江望舒拉开了距离,问她是中暑了吗,苏苏点点头。

“你在外面蹲了一天吗?”江望舒又问,苏苏继续点头。

江望舒好像有些生气了,脸色有些冷,扶着她回屋坐下后又出去了,不一会儿江望舒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个小瓶子。

苏苏认得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藿香正气水,小时候妈妈给哥哥喝过,但她至今都不知道是什么味的。

江望舒把藿香正气水喂给她了,它好喝吗,它有点苦,又好像有一丝甘甜,苏苏把它喝完了,然后看到江望舒脸上的欲言又止,最后江望舒什么都没说,又伸手摸摸她的脸。

“你家怎么没装空调啊?”

江望舒没问她为什么在外面蹲一天,而是问了一些无关通痒的问题,苏苏默了默才说:“用不上。”

又是用不上,江望舒深深地看着她,在看到她低头回避她的眼神时,那股熟悉感又浅浅地浮了上来。

“为什么用不上?”

江望舒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心态追问下去的,是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还是想要深挖那股熟悉?

苏苏仰头看着她,见她拧着眉的神态有些像她高中的班主任,于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孝经》记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怎么看待这句话?”

说完,苏苏看她眼眸深深地望过来,像一潭幽蓝深渊,窥不清浅层之下。这副模样又不像她那严肃的班主任了,苏苏与她对视着。

“那你怎么看待天地自然法则呢?”江望舒化开眉间的皱褶,神情轻松地坐在苏苏旁边,一副要和她讨论哲学的态度,苏苏心里顿时感到有些怪异。

江望舒又说:“生命从何而来?最初是如何形成的?是天地所诞吗?如果是,那我们算不算天地形成的一种产物?天地生了我们,又赋予了我们繁衍的机制,那么我们的诞生是不是一场自然的繁衍?”

“一株小草它顺应了自然繁衍的机制,所以外面遍地是草;一只小鸟它也顺应了这种机制,所以外面也满林子的鸟;那么我们人呢,那些高楼大厦里挤满的人呢,是不是也顺应了自然繁衍的机制?”

“所以苏苏,你觉得你是生于自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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