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和陆川互挂电话后陆川去找施阳。
半个小时后，唐晚家门铃响起，唐晚开门，是施阳。
“不用换鞋，快进来。”
“她还好吗？电话一直没接。”施阳匆忙而来，他还是换了鞋，只要人没出走就好办。
唐晚：“躲被窝里，应该睡着了。”
“你怎么这么快？”
“工作提前办好临时改签了，我今天下午的飞机告诉她，没回信息。然后回家放东西就去火锅店找你们，发现不在，然后陆川找我。”
唐晚：“那个时候她一直在闷头干活，应该一直没看手机。”
“我方便进你房间去看看她？”施阳到卧室门外。
“可以，门没锁应该是留给我的，这些天她都跟我睡。”
施阳轻轻推开门，屋内人没反应，走到她床边也没反应。
纪清整个人都用被子捂住，头也没露出。
“纪清。”他轻轻地喊。
没有回应。
施阳将被子往下拉些，纪清的脸露出来，女孩子睡得很沉。他用手背贴纪清的额头和脸蛋，没有发烧。
“我回来了。”
安静地陪女孩子一会。然后，施阳出去轻轻掩门。
唐晚焦急迎到门外。
施阳安慰：“放心，只是睡着了。”
唐晚歉疚：“对不起，我知道你为什么瞒我了，你是对的，我方式太激进。”
施阳：“她没怪你。”
唐晚：“真的吗？”
施阳：“嗯。她选择回你家，应该就是她说的干活干累了，加上思绪多了些引起的不适感。”
唐晚和他远离房门外，继续道：“我原本想留她但你照顾的比我好，你带回去吧。我去你家看她，我给你出钱。”
施阳婉拒：“明天她会看到我回来的消息，你不用提，至于留下还是回家，让她自己选。我怕她多想，认为你们要推开她。”
“有些方面她很敏感。”
但有些事又像很迟钝，聪明的外表给人一种天然呆的感觉。
唐晚惊慌：“怎么会！我不会推开她，没有她就没有我的现在。你放心，我不提。”
唐晚提议：“要不你今晚住这陪着她？”
施阳：“陆川不在，我不方便留宿，放心，她没事的，我信她就是累了。”
看到桌上外卖，他说：“纪清还没吃东西吧？现在时间还早，我就在客厅坐会，看她会不会饿了醒来。”
“好。”
……
施阳没有等到人饿醒，太晚实在不方便就回家去，到家已经晚上十二点。
开灯，外套一扔，靠在沙发上没有去洗漱。之前一个人的时候没感觉，两个人才住了一个多月，这会觉屋子空荡荡的。
手机响了，特地开音量的，以为是纪清或者唐晚找他。
结果是程淮安，语气高声欢呼，好心情溢出屏幕。
【程淮安：女神作为租客住进我家了，现在两人在家［开心］［开心］［飞起来］】
【程淮安：不过她性格变化很大。接下来我该怎么提升好感？】
【施阳：你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程淮安：不知道，所以不敢乱来。】
【施阳：那……耐心，买衣服，吃火锅吧。】
【程淮安：庸俗！女神不是物质的人，为了照顾食不晚的生意，你也不能张口就来，哪有请女神吃饭第一顿吃火锅。】
【程淮安：我是疯了才问你一个单身狗，我是两人在一个家了，你还一个人。［可怜］】
这话，施阳顿感偌大客厅，清冷吞噬，加剧。
他退出去看女孩子的对话框，背景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江边、夜景，两个人靠在一起，女孩子仰头望着他笑。
都是他下午发的信息。
又回到程淮安聊天界面。
【施阳：那你觉得什么靠谱？】
【程淮安：浪漫啊，看电影和烛光晚餐。】
【程淮安：我得先想办法让人出门，她现在爱好独处，你作为老板，有让人出门的办法？】
施阳回想：【借据。】
【程淮安：我确定是疯了才找你，不帮兄弟反坑人一把。再见！】
施阳平静：【方法有用。】
对话框静止。
……
第二日六点多纪清就醒来了，唐晚还在熟睡着，她起床洗漱后去做早餐。时间很早，打算给唐晚做一顿丰富些的，作为道歉。
她昨天又沉默不理人了。
这样不好，她不仅要道歉还该纠正，说严重点可能就是冷暴力。
饮水机处倒了杯水喝，准备搜几个好吃的早餐教程，开机发现，好多条施阳的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
自动开机是七点，还没到时间，所以只能手动开机。
翻到第一条，下午三点，上飞机前。
【施阳：我来接你回家？】
下午五点，应当是下飞机。
【施阳：火锅店很忙？我先回家放行李，然后来帮忙？外边又降温了，带件衣服给你？】
坐上出租车，一个小时后施阳回到家。
【施阳：我擅自进屋挑外套了哦？】
一个小时后，施阳停好车。
【施阳：到火锅店楼下了。】
然后，每分钟一个，密密麻麻的未接电话，半小时后停止。
纪清放下水杯回复：【抱歉，我昨夜头疼，太累早些休息了，不是故意不回你。现在好了。】
她昨天和唐晚嘴角磕碰几句后埋头干活，胡乱想了很多，不知怎的就开始头疼，就很累。
【纪清：我还不能回你家。】
施阳那头，床头柜上手机亮起又暗，他还没醒。
是纪清早睡早起了。
她要等唐晚醒来，把她哄好。
她也不知自己何时不想辩论就有沉默的毛病，或许是爸爸醉酒敲门，她习惯沉默，或许是亲戚让她懂事，她不想多言。
找了些教程然后在网上挑选食材，蹑手蹑脚打扫一阵卫生，二十分钟后外卖员送来东西。
牛奶，鸡蛋，吐司，黄油，酸奶，烤肠等准备好了。
为了不打扰纪清，唐晚昨夜睡在另一个房间，她八点半起床，第一件就是推开纪清的房门，人不在，她瞬间慌乱。
“我在这。”纪清在厨房回应。
唐晚的妈妈有寄过来一些特产，她顺便一起收拾。
唐晚一身睡衣去抱住她，她以为纪清如昨天所说悄悄离开了。
“嗯……呜呜……”
纪清只能把带手套的手张开着：“我不走。你去洗漱，我做了早餐。”
唐晚没放开人，纪清：“我做饭不多的，不吃就没了，施阳都没吃过。”
因为唐晚想看到她与施阳好，所以纪清用施阳做对比，突出她的重要性。
“马上！”唐晚跑去洗脸台。
餐桌上放着拼好的城堡积木，两人在空余地方吃早餐。
唐晚：“积木是你拼好的？”
纪清：“陆医生悄悄回来拼的。”
唐晚：“不可能，这个老复杂了。我看着它好看，头脑一热就提回家了，我没耐心，陆医生没时间，然后就堆在这。”
纪清承认：“我拼的，每天拼一部分突然就成了。”
“昨天早回来，吃完早餐我就先去火锅店，营业前的准备我去帮忙。”纪清说。
唐晚： “我又没给你发工资，你可以休息。”
纪清：“迟到早退，包吃包住。”
一头扎进店里，又忙碌一日，下午五点，唐晚在收银台接了陆医生的电话。
纪清拿着托盘过来。
唐晚：“陆医生找你？你接吗，不接我就挂？”
唐晚显然对这通电话也意外。
纪清指了指自己，确定问：“找我？”
两人间的联系就是唐晚，上一次寥寥几句还是进他家第一晚唐晚视频电话他们互相打招呼。期间陆医生有回来过，但她白天都在店里，自然没遇上，夜晚回去陆医生已去医院。
倒是忘了，该换回白班了。在他家住半个月，妨碍人了？
可唐晚才哄好，她还想多呆几日。
纪清接过手机：“陆医生，你要回来了？”
陆川：“没，还有几日。”
纪清：“那找我？”什么事？
陆川说了一些事。
纪清：“你是医生，你做主。”
陆川又说了一些。
纪清：“可我这边也在忙，脱不开身。没大事吧，我以前也常带病上班，我翻翻购药记录，让跑腿送过去？”
陆川透露更多。
纪清：“那行吧。”
电话挂断。
“怎么了？”唐晚问。她只听见纪清这边讲话，陆川说什么她听不清楚。
什么医生？什么做主？
纪清翻自己的购药记录：“没事。就说昨夜降温，两地温差太大，施阳病了，让他回家休息他坚持去公司。不听话。”
唐晚：“严重吗？”
纪清：“还在公司上班，应该不严重吧？我以前能上班说明能捱，社畜都有过生病上班的。”
唐晚：“那你去看看？”
唐晚：“你就当作为朋友，有个人关心总比一个人捱好。”
唐晚：“还没见过他工作的样子吧，悄悄去给他个惊喜，但我估摸着你过去见到施阳，他对你会转变为生活状态。”
纪清迟疑。
唐晚：“还没想清楚，没打算接受没关系的，不算越界，作为租客，室友病了也会帮衬。”
纪清让唐晚不用送，到公交站，公交车一直没来，她想了会直接打车。
快到目的地前看见一家饭店就先下车，她走进店里在一处空位坐下，扫码选了一份清淡套餐和一盅汤。
十分钟后，她步行到公司楼下，没有卡进不去，她发消息给施阳。
【纪清：外卖到公司楼下了。】
几分钟后，施阳下楼，简单以为纪清给他点了个外卖，出电梯才看见电梯口闸机外站着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意外出现，亭亭玉立地站在远处，就像平凡的一天收到突然的惊喜。
施阳嘴角不自觉扬起，刷卡，小跑过去，自然地提过外卖。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还要在唐晚家住几天。”
显然很意外纪清的到来，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纪清微微抬眉，专注打量，像生病？
……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