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栎听了秦翊的话，他去找了陈清媛，女人的办公桌位置离他们不是很远，刚刚说话江栎用的挺小声的，所以女人应该是听不到的。
他来到女人身边，想试试能不能碰到她，结果手直接穿了过去。
看来是没办法碰到的。
他又把手放在女人的眼前，上下晃了晃，女人连眨眼都没眨眼，显的呆呆愣愣的，而且手指僵硬的在纸上来回蹭着。
江栎：“？”
这是在做什么？
江栎在她身边绕了好几圈，结果女人都是一动不动的，而且从江栎来了开始，女人就没怎么动过，跟刚才那样可太不一样了。
真是太奇怪了，难不成还死机了？
“喂，你能看见我的吧？刚刚都跟我对视上了。”江栎冲她说。
女人不说话，麻木的重复一个动作，拿手指在纸上来回蹭着。
“你这是做什么，也不怕手指磨破了吗？”江栎继续说着。
“……”
依旧是没有人回应他。
江栎轻轻叹了口气，他感觉这个女人不是那个女人，所以已经没有问的必要了，这个女人应该是看不见他，连动都不动的。
他返回了秦翊身边，秦翊在纸上写道：怎么样？看得见你吗？
江栎：“不知道，她很奇怪，不停重复一个动作，然后整个人也很僵硬麻木的那种，感觉不想那个人。”
秦翊：“……”
秦翊起身朝着女人走过去，江栎跟在她的身后。
公司里的每个人都很忙，只是下意识的瞅了一眼秦翊就都低头继续了。
越靠近女人江栎的表情越凝重。
秦翊同时跟着紧张起来，快到女人身边了，他伸出手，打算拍一拍女人的肩膀。结果对方突然就转过了头来。
双方均是吓了一跳，陈清媛看着秦翊伸着的手，不由的挑了挑眉，随后拍了拍胸脯后说：“你是猫咪吗？走路都没有声音，吓我一跳。”
秦翊手僵住，脸色不是很好的说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异常平淡，她瞪着眼睛向后看了眼江栎。
江栎被她看的有点发寒，忍不住躲开了她的视线。
秦翊来的时候，女人就好像没事了一样，整个动作都很舒畅，没有一点僵的特征，但是在秦翊没有靠过去的那会儿，女人明显就是不在状态的。
“秦翊我再去试一试。”江栎咬了咬唇说。
说完也没等秦翊怎么样，他凑到了女人面前。
“你……”江栎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找死吗？”
江栎猛地愣住。
女人双眼猩红，里边的恨意悔意掺杂在一起，非常非常凶的瞪着江栎。
搞得江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大概是也没想到女人的另一面这么可怕吧。
“开玩笑的，没想到我竟然真的能看见你。”女人突然恢复了笑容，眯着眼看着江栎。
这变脸速度也太快了吧！
江栎慢慢往后退去，已经不需要在说什么了，女人就是能看见他，而且刚刚还瞪他来着，太可怕了。
“这就走了啊，没事。我们改天玩，拜拜。”女人依旧笑嘻嘻的，还眯着眼冲他挥了挥手。
江栎一言不发的跑回了秦翊身边。
女人从一开始身上就有很多很多的黑雾，而且周围的气压都很低，真的让江栎有点难受极了。
还是秦翊这里比较安心，也只有秦翊这里让他感觉到了安全，不仅安全，还温暖。
秦翊看他脸色不是特别好，忍不住担心起来，他靠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没事吧江栎，脸色不是很好……”
“没事，你忙你的，领导过来了。”江栎打断了他，向旁边指了指。
领导环顾四周，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是有一瞬间向秦翊这里看了一眼，江栎怕他又挨批评，所以赶紧提醒他。
没想到还是被眼尖的领导看见了，不过这个领导人还算好，只是提醒了他一下就走了。
秦翊忍不住松了口气，差点吓死他了，当打工人真是太不容易了，他必须抓紧攒钱才行。
因为办公室多了一个新人的缘故，大家对她都挺好的，今天的办公司也意外的安静了许多，但越安静，江栎越不安，他总感觉女人在用很恶毒的眼神看着他。
可每当他转头看向她时，对方都在专心看着电脑。
秦翊也刻意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女人就再也没出现过肢体僵硬，眼神麻木的现象。
直到下班时间到了，秦翊还是没看见她有其他变化，或许他们的视线太明显了，让女人察觉到了，所以就没有在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收拾好了东西以后，秦翊刚要走人，陈清媛就就拉住了他的袖子。
“秦翊，找个地方我们聊聊吧。”
之后，秦翊跟着陈清媛来到了离公司不远处的咖啡馆内，江栎看见她就有点应激，连看都不想看见，更别说待在一起了，不过他又好奇对方会说什么，所以纠结一番以后，还是硬着头皮陪在了秦翊身边。
反观秦翊，人不仅没有一点事，脸上也没露任何一点情绪。
陈清媛点了两杯咖啡，她将其中一杯推给了秦翊：“尝尝这个，我觉得还不错。”
接着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她端起来就小抿了一口。
“你想找我聊什么？”秦翊不理会她的这些，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他现在没有心情喝咖啡，对方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呢，一定不能掉以轻心才行。
“哎呀，一点面子都不给，你能找到女朋友吗？”女人低声笑了笑。
“我没有那个打算。”秦翊说。
“这样啊……”女人眼神不明的看着他，随后又喝了口咖啡，才说道，“我有个问题，想先问一问你。”
秦翊愣了愣：“什么问题？”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或者说，你能看到一些脏东西吗？”说道脏东西的时候，陈清媛不由的往江栎脸上看了一眼。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不过秦翊还是回答了：“信则有，不信则无，很简单的。”
“不，不是这样。那你之前信不信有鬼？”女人不满意他的答案，瞬间反驳了他了，然后又问了他一个问题。
“不信。”秦翊说。
“看嘛。我之前也是不相信有鬼的，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看见了一个鬼，后来才知道世界是有鬼的，它打破了我的传统观念，给了我不小的冲击。”女人轻声说道。
秦翊默了默：“别人肯定不会相信的。”
“是的，这就是我为什么找你的原因，你肯定也能看见鬼吧？就是你后边的那只。”说着，她举起了手，指着秦翊身后的空气说。
秦翊没有太大感触，他基本就确定她能看见江栎了，根本就不用慌张。
“所以你是……”但是他不理解为什么对方要把这种事情说出来。
“别紧张，就是有些意外，我们是一样的人，所以……单纯聊聊而已。”女人摸着杯壁，来回轻蹭着。
她说的很认真，也看不出心虚紧张的情绪，就好像她真的是这个打算一样。
秦翊还是不放心，女人哪里都很奇怪，他们还得注意才行。
“这样啊，那你还想聊什么？”秦翊问她。
“没有了，就是确认下你是不是真能看见你旁边的人，不过他看起来挺怕我的，眼神……看我也很不友善哦。”
秦翊：“……”
“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们走吧。”女人站了起来。
秦翊跟着她站了起来，顺带的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十点多了，咖啡馆马上打烊，公交车那边也快要到末班车了。
于是他没有拒绝女人，跟着她出了店向着车站走去。
他们运气不错，刚到车站，车就来了，两个人上了车。
江栎还是觉得陈清媛的周围恶意太浓了，怎么也不肯靠近她。
回家路上遇到了车祸，他们被迫留在了原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疏通好，陈清媛就又拽着秦翊聊了会儿天。
“你第一次看见鬼的时候，怕不怕？”女人问。
秦翊有点无奈的说：“不怕，他长的好看。”
女人有点愣住，还以为对方见的是个小女鬼，于是忍不住夸了起来：“是小女鬼吧，她们都挺可爱的还善良，你不怕应该也挺正常的，我就没见过几个凶巴巴的女鬼，除了厉鬼。”
秦翊本想着反驳她，但是仔细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方说啥就是啥吧。
而秦翊苦苦在等待着秦翊反驳她，结果秦翊什么都没有说，还非常敷衍对方的说“对对对”什么的。
江栎忍不住皱起了眉，他不是秦翊第一个见的鬼？秦翊还见过其他鬼？
光是想一想，就有点让鬼不爽，于是他故意制造声音，等秦翊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又跑了公交车，不知道飘去哪里了。
秦翊就算是着急，都不可能追出来。
“哦吼？”女人吃瓜的样子来回看向秦翊。
秦翊有点懵了，江栎怎么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他百思不得其解，试图去理解江栎的想法，结果发现根本就理解不到，看来等回家的时候问问好了。
“害，真是，怎么突然……”
“想知道为什么吗？”女人晃了晃腿，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秦翊赶紧追问道：“为什么？”
“很简单啊，吃醋了呗。”女人说。
秦翊：“？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就不能理解这句话了呢？
看秦翊呆呆的样子，陈清媛气不打一处来，她没忍住打了秦翊胳膊一拳。
在秦翊吃痛的时候说道：“一来你聊半天天不搭理他，二来说遇见了很好的鬼，而且这第一个鬼不是他，他自然心里不平衡，所以吃醋了啊……”
这下秦翊彻底懵了：“啊？是我理解的那个……吃醋吗？”
“不然呢？”女人都气笑了。
“可是……”
为啥啊？！
江栎不会也喜欢他吧？秦翊挠了挠头，怎么也想不明白，看来还是回去问问江栎好了。
从没想到时间能过的这么漫长，秦翊等了好半天才顺利回到家中。
一下车他都没来得及跟陈清媛说再见就朝着小区方向狂奔。
“啊。”陈清媛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忍不住提了提嘴角，然后嘴角越提越高，她疯狂抖着身子，弯下腰去。最后还是没忍住，她狂笑了起来。
路过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她。
“哈哈哈哈——”女人越笑越疯狂，眼里的杀意却怎么也藏不住，笑够了她又回归了平静。
平静的好像刚才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陈清媛缓缓叹了口气，抬高胳膊把手臂伸直，月光被她的手掌遮挡一部分，不过还是有光从缝隙中漏出来。
她看着自己的手，突然狠狠的向下抓紧。
“快点吧……看着喜欢的人被折磨被背刺，看着他痛苦不堪，苦苦求饶的样子，你的表情一定是很丰富的。”
两滴泪水顺着脸颊向下流下，一时分不清这是伤心的泪水还是兴奋的泪水。
另一边，秦翊火速的回到了家中，打开门以后，他喘着气休息了一会儿，等着稍微缓过来一点，他才换了鞋往里走。
看见江栎在家的那一刻，他莫名其妙松了口气。
江栎缩在沙发上，抱着自己靠着沙发背上，听见动静，他小幅度的扭了扭头，看见秦翊的时候又迅速低下了头。
秦翊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朝他迈着步子过来。
“江栎。”他叫他。
江栎没有回答，只是动了动头，证明自己在听。
秦翊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不轻不重的揉了揉他的头。
“你生气了吗？还是伤心了？”
江栎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不知道，我说不上来……”
“因为什么，我说了我见过其他鬼？”
“不是这个，不是因为你。”江栎将脸埋在手里。
这下秦翊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的手呆呆地悬在空中，哄人的经验他一点都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