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此句何解?”
“夫子,学生的课业可是有什么问题?为何仍然得了丙!”赵訕扯着嗓子大声问道,他这次交的课业可是借鉴过阿硕的,他特意求着阿硕为他再写一份,不可能是丙啊。
孙骐珏在后面掐了一下赵訕的后腰,咬牙道,“蠢货,问别的,你抄的是我的课业,我交的才是阿硕的课业!”
在前面缠着夫子问问题的张温浩,闻言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嘴角怎么压也压不住。
有他们三个打掩护,萧允硕正大光明地走出门,还回首冲众人点了个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三郎君总是如此不拘小节!”二皇子目光落在萧允硕身上,眼里满是艳羡。
如此行事肆无忌惮,定是得家中长辈欢心,有人撑腰,才会如此有底气。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三皇子冷笑道,“二皇兄若是羡慕,也可以走,毕竟父皇又不管你!”
一个是有底气,一个是不在乎,呵呵!
闻言,二皇子一时脸色涨红,羞愧地垂下头去。
一出门,朗铭朝上前轻声禀报道,“王氏有意对许夫人出手…!”
萧允硕看向他的目光瞬间布满寒冰,杀意肆虐。
“自作孽不可活,命人护住碧落斋,其他地任由王氏行事,我倒要看看琅琊王氏这次还能不能护住她!”说完便转身回了国子监,上回琅琊王氏可是拿出不少诚意来,他倒要瞧瞧王家能保这颗弃子几回!一进去便对上萧允泽询问的目光,萧允硕直接无视掉。
他脸上仍挂着柔和的笑意,还是那个温和有礼的小郎君,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一开始的他是理智的,想的是在护住许言栀母女同时达济天下,那现在就是偏执地,得到的越多他就忍不住奢求更多。世间万物皆为我所用,只要护住许言栀母子,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他会将一切筹码尽数交到许言栀手中。
课后萧允硕如常打着出去玩的幌子直接离开,萧允泽目光落在萧允硕离去的背影上,也相继离开。
他总感觉今日的萧允硕怪怪的,定然是有事发生。
永安侯府内,正院
萧允泽刚刚落座,王嬷嬷早早端来糕点,王氏坐在上首目光落在吃糕点的萧允身上,眼底尽是慈爱。
糕点是他爱吃的八宝油糕,因为他嗜甜,所以嬷嬷总会加不少糖进去,后来母亲让他去模仿萧允硕,桌上摆着的永远都是那些清淡的桃花栗子糕、梅香马蹄糕…
吃起来没滋没味!
如今他已经过了吃甜的年纪,这糕点偏偏又回来了。就如他大错早已铸成,母亲却回心转意。
在这一条不归路上,他没有萧允硕的好运气,有人相伴而行。他此生注定孤独,要一条路走到黑,注定不会与人携手,注定不会再为王氏停留。
王嬷嬷知道夫人有话要对萧允泽讲,便有眼色地退了出去,见四周无人,王夫人神情略有放松,看向萧允泽的目光依旧温和。
之前是她伤了阿泽的心,但是,阿泽会终有一日明白她的苦心,会原谅她的。
“阿泽,你姓什么你还记得吗?”
闻言,萧允泽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王氏为什么会这样问。
见萧允泽愣神,王氏淡然一笑,“你姓萧,你是萧家子,即使萧氏待你不公,你也姓萧!”
萧允垂下眸子,神情略有严肃,“儿知道!”
“不,你不知道!”王氏声音一冷,她起身走到萧允泽身前,认真地看着面前稚嫩的孩子。
“萧家子身边应该围绕着萧家人,应该与萧家人同心协力,而你,身边都是琅琊王氏之人,如此,你如何收复萧氏的心,如何让萧家人尽心追随?”
她自幼跟着兄弟上学,学过经书策论,当她于泥潭中挣脱而出后,一切迷雾将不会再困住她,她是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自洁自傲自怜。
她会翱翔天际,大放异彩,会助她孩子一臂之力,荣耀加身。
这几年的事细细回忆一遍,已经是琅琊王氏半颗弃子的事实不难猜到。而她的孩子,是萧王两族利用起来毫无负担的棋子,是两族随时可以毫不犹豫的弃子。
她恨,她怨!
可纵然琅琊王氏背弃了她们母子,但依旧是她们母子赖以生存的根基,所以只能疏远,不能斩断。
所以她们要给萧氏一个信号,不管琅琊王氏选择什么,而她们母子始终站在萧氏的阵营里。只要两族胜败未分,琅琊王氏便不能轻易舍弃阿泽,而她们要活命就要紧靠萧氏。首先要做的就是将萧允泽身边的王家人清理干净,比如那些侍卫。
王氏生怕萧允泽年轻气盛看不透这些,她慢慢地,细心地,一点点将这些道理掰开揉碎了说给他听。
“这些人侍奉儿子尽心尽力,贸然发卖只会惹得外祖不快!”萧允泽垂下眸子压抑住心底的嘲讽,轻声开口询问。
让他与琅琊王氏亲近的是她,如今要他疏远的还是她。当年让他模仿萧允硕的是她,如今让他做自己的还是她。
他就像她手中的傀儡,一刻也不得自由。
“我们不能主动与琅琊王氏远离,却能逼不得已远离他们!”王氏笑着,幸好,阿泽还是愿意原谅她
“如今许氏母子势大,她们动不得,但是可以逐个击破,许氏临产期已至,是她最薄弱的时候!”王氏眼里浮现出一抹杀意。
“让你的人去冲撞许氏,到时我会以补偿之名,将这个孩子记在我名下,抱到我房里养着,从此萧允硕与许言栀做什么都要忌惮三分!”
“一举两得!”
当年老夫人与许言栀苦心筹谋之计,倒成了她如今对付她们的妙计。
还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