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非遗街玩了一天，夜幕降临，她们便坐地铁回去了。

楚佳荷又发了两条朋友圈，晒了她做的陶土猫的成品，还有逛街时看到的一些好看的手工饰品。一回到宿舍，吴黛西逮着她问：“老实交代，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楚佳荷无语，吴黛西总是这么不正经，“什么到哪一步？”

吴黛西露出迷一般的笑，“和妹妹去玩，一下子发了三条朋友圈，还抱在一起自拍，啧啧......”

“这怎么了嘛？”楚佳荷不懂。

“从来没见过你对哪个女生那么亲近！上学期刚开学那会儿，晓琪想挽你的手，你却不愿意，人家晓琪还以为你不喜欢她呢。”

楚佳荷想起来了，当时和舍友刚认识一个星期，晓琪性格比较自来熟，拉着大家去食堂吃饭，自然而然地挽上了楚佳荷的手，但楚佳荷却条件反射般甩开了。楚佳荷觉得这很正常，“当时还不熟啊，这能说明什么？”

吴黛西反问她：“那现在挺熟了吧，你会和她手挽手吗？”

额，这还真不会......楚佳荷沉默了，这样看，舒亦萱在她心里确实挺特殊的。

吴黛西嘴角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根据她多年的鉴姬经验，楚佳荷的性取向绝对不简单，她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弯的？”

楚佳荷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问她，很是震惊，“肯定不是啊。”她扶了扶额，有些许无语，“我和萱萱就是好朋友而已，你不能因为你自己喜欢女生，就觉得所有人都喜欢女生。”

吴黛西笑着摇头，“我女朋友刚开始也说自己是直女，但后来还不是被我掰弯了。”

楚佳荷觉得好离谱，她怎么可能会是弯的啊？如果她喜欢女生，为什么以前从来没试过对女生有感觉呢？

她觉得自己和舒亦萱之间只是纯粹的友情，绝对不可能是爱情。吴黛西这个弯人，见谁都像弯的，不能被她带偏了。

五一假期结束后，学校恢复正常上课。一个明媚的下午，楚佳荷上完专业课，背着背包快速下楼。

叶思文追上她，“佳荷，晚上有空不？晚上社团搞团建，庆祝得奖。对了，今天还是队长的生日呢。”

楚佳荷诧异地打开手机，点开免打扰的群聊，大家确实商量着今晚搞团建，她好久没有和社团里的人团建过了。这么想着，楚佳荷淡淡地笑了一下，“好，我今晚去。”

晚上六点半，楚佳荷和叶思文坐地铁，准时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酒楼。吵闹的包厢里，社团大部分人都到了，聚在一起兴致勃勃地闲聊。

队长是个大三学姐，见到楚佳荷有些兴奋。楚佳荷朝她笑了笑，“生日快乐啊，队长。”

队长招呼着楚佳荷跟叶思文，让他们坐下，“我们刚刚点了菜，如果你们有什么想吃的还可以点。”

楚佳荷笑着摇头，“不用了，你们点了就行。”

“对对，我们吃啥都行的。”叶思文附和着说。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菜陆陆续续上了，还挺丰盛。楚佳荷饿好久了，她看着面前的一道炒牛肉，舔了下嘴唇，有些馋。

叶思文正起身夹菜，他看了楚佳荷一眼，顺手夹了几片牛肉给楚佳荷。

“额，谢谢。”楚佳荷有些意外。

队长点了些啤酒来，拿起酒杯举着酒说：“恭喜我们的无人机项目拿了一等奖！大家都辛苦了！来，放开了喝！”

大家纷纷开酒喝，叶思文也倒了些酒，“佳荷，你喝吗？”楚佳荷摆了摆手，“我不喝酒。”

饭局结束后，他们打算去KTV玩，楚佳荷觉得有些累，就没跟着去，叶思文见楚佳荷不去，于是也不去。两人坐地铁回去。

地铁里人很多，没有位置坐，他们只能站着。

叶思文喝了酒，脸有点红，他盯着楚佳荷清冷的侧脸，静静地想着心事。

他暗恋楚佳荷很久了，但楚佳荷对他的态度始终冷冷的，给人距离感，他对此很苦恼。

楚佳荷扶着杆子静静地站着。只要叶思文不主动开口说话，楚佳荷真就可以全程一句话也不说。

地铁停站，叶思文没扶稳，一下子倾到了楚佳荷那边，他下意识伸手握住了楚佳荷的手臂。整个人凑得很近，和楚佳荷的脸近在咫尺，他盯着楚佳荷精致的脸，心跳加速。

看着叶思文凑过来的脸，不知为何，楚佳荷条件反射地退后了两步。

叶思文这才回过神来，“额，不好意思。”

“没事儿，你扶稳一点吧。”

回到宿舍，楚佳荷立刻进浴室洗澡了。洗到一半，热水器却坏了，楚佳荷被迫洗起了冷水澡。第二天起来，她感冒了，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嗓子也有些不舒服。

晚上，她戴着口罩挤地铁。给别的学生上课，她都有一种专属于打工人的苦逼感，但给舒亦萱上课呢，她却觉得很轻松快乐，没有太大的压力。

舒亦萱正在低头整理错题集，余光看到楚佳荷进来，立刻抬起头，疑惑道：“你怎么戴着口罩？”

“没事儿，小感冒而已。”楚佳荷一边将辅导资料拿出来，一边说：“我这个口罩很紧密，不会传染你的，放心。”

舒亦萱觉得楚佳荷的声音都有些变了，“我不是怕你传染给我，我是担心你这样讲课会难受。”

听到舒亦萱这么关心她，楚佳荷的胸腔暖暖的，她声音有点沙哑，“没关系，我们开始吧。”

舒亦萱把自己整理的错题集给楚佳荷看，楚佳荷翻了翻，夸赞道：“真棒啊，做得很好呢。”她温柔地摸摸舒亦萱的头，问道：“有没有哪些错题没搞懂的？”

舒亦萱指了指一道排列组合的题目，“这题一直想不明白。”

“好，我看看。”说完，楚佳荷打了个喷嚏。

舒亦萱眉心微微颦着，看来姐姐感冒挺难受的呢。

楚佳荷很快就想到了解题方法，虽然嗓子有点不舒服，但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很耐心讲解：“我们可以假设集合里面的数字是这些，因为要从这里面选5个数字，所以总排列数就是这个，然后用排除法，首先排除以0开头的……”

讲了一会儿，楚佳荷又打了个喷嚏。她想起来自己忘带纸巾了，于是嗦了嗦鼻子，继续讲。

听着她微微沙哑的声音，舒亦萱打开抽屉，将一包抽纸放到楚佳荷面前，“给，你用吧。”

楚佳荷愣了下，随后眼角弯了弯，眼含笑意，“谢谢。”她抽了几张纸擤鼻涕，用完后继续讲，“懂了吗？我刚刚有没有讲明白？”

舒亦萱点点头，“懂是懂了，但有没有别的方法呢？”

楚佳荷盯着题目，想了几秒说道：“有，我给你讲第二种，你看看哪个方法好用。”

“先计算没有以0开头的五位数，选择首位数字，共有9种选择，对不？然后再选择剩下的4个数字，算出排列方法的数量……”

舒亦萱聚精会神地听着，很快就听明白了，“我觉得这个方法更方便。”

“嗯，那你就用这个方法吧。进步很快哦，值得表扬。”

舒亦萱朝楚佳荷开朗地笑了笑，灵机一动，学着楚佳荷摸她的样子，伸手摸了摸楚佳荷的头，“都是因为老师教得好。”

楚佳荷第一次被人这样摸头，有些不适应，她下意识抓住了舒亦萱的手。

舒亦萱愣了愣，想挣开，但手被楚佳荷牢牢抓住。

“干嘛呢？”楚佳荷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了，但还是很温柔。

舒亦萱理直气壮地说：“就允许你摸我的头，我摸回你不行吗？”

楚佳荷无声地轻笑了一下，因为戴着口罩，所以舒亦萱看不见她的笑容。“专心上课，不要动手动脚的。”楚佳荷将手松开，故作镇定地说。

舒亦萱小声地哼了一声，乖乖坐回去。

课堂结束后，舒亦萱跑到楚佳荷身后，两只手摸向楚佳荷的头，一边摸一边笑。

“摸够没？”楚佳荷真是拿她没办法。

“没有，我还要给你扎个双马尾。”舒亦萱拿了个梳子，把楚佳荷的头发梳整齐柔顺了，然后将头发分成两部分。

楚佳荷嘴角朝上勾了勾，她微微侧了下头，伸手握住舒亦萱的手腕，“玩够了吧。”

舒亦萱被楚佳荷碰到，愣了一下才说：“你不要乱动，就快好了。”

楚佳荷将手松开，拿起桌上的镜子照了照，怔住了。第一次扎双马尾，她非常不适应。

舒亦萱一脸期待地问：“怎么样，好看吗？”

“怪怪的。”楚佳荷的眉心皱了皱。

“一点也不怪，很可爱。”笑花溅到舒亦萱眼里，她绽放出甜甜的笑容。

楚佳荷盯着舒亦萱甜美灿烂的脸，心不自觉地加速蹦着。她低了低头说：“哪儿可爱了？不适合我。”

舒亦萱伸手玩弄楚佳荷的双马尾，“姐姐，你真可爱。”

楚佳荷情不自禁地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入了自己怀里。“哪有你可爱？嗯？”楚佳荷在舒亦萱耳边小声说。

舒亦萱坐在楚佳荷腿上，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楚佳荷修长好看的手轻轻捏了捏舒亦萱的脸颊肉，“你最可爱了。”

她看着舒亦萱白里透红的脸蛋，莫名有点想亲上去。

她的目光往下移了一点，落到了舒亦萱薄薄的嘴唇上。

貌似嘴巴也挺好亲的，像一块小小的果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