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非要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栩婧还是打算认真回答一下。
“哎呀，那非得我把话都说明白啊，我要是真的喜欢清晓那种类型的，我高中毕业的时候不就得抓紧了，这么优秀的男生，打着灯也都找不到几个吧。”
朗源听到栩婧的回答，尽管高兴，听到她嘴里这么夸清晓，心里还是酸酸的。
“也是哦。”紫瑜的语气有些低落，“清晓要真的是你喜欢的类型，你心里只有学习跟工作，也不一定就会主动出击。”
“我就说吧，栩婧肯定不喜欢清晓哥那个类型的。”朗源得意道。
“啧啧啧，起范儿了这是，还真让你装上了。怪不得呢，我说你怎么对人家态度那么差，摆着臭脸，干什么事又欠的不行，你还真去月老那里打工了。”紫瑜恍然大悟的样子。
诚奕笑出了声。
朗源嘀咕了句，“我要真是在月老那里打工就好了。”
“啥？”紫瑜问道。
“没事，我说月老那里不缺人。”心里想的却是——我要真是在月老那里打工，一定把自己的线跟栩婧的绑紧一点。
“栩婧，感觉自己挺失败的，连给你解决个人问题的方向都错了，我这个嫡长蜜一点都不称职。”紫瑜有些失落。
“不怪你，这种事情，不还是看缘分嘛。”栩婧安慰道。
“是啊是啊。”诚奕看出了紫瑜的失落，“你就损失了块排骨，没事。”
紫瑜伸手拍了诚奕一巴掌，“你就记得排骨了！”
“哎，你们俩给评评理，我赢了，就得了块排骨，家人们，你说这合理吗？”诚奕夹了块排骨说道。
朗源眼睛一转，心里有了想法。
“这样吧，过完年，要是你们都有时间的话，咱们一起去滑雪怎么样，我请客。”
紫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滑雪？好啊，好啊！”她摇了摇诚奕的胳膊，“老公，你滑雪不是挺厉害的嘛，我老早就想去了，正好你教教我。”
“刚好我跟两三个朋友约了一起去长白山滑雪，我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大家一起去玩玩呗。”朗源望向了栩婧。
“好啊，好啊，之前公司团建想去来着，后来天气情况不好，取消了，好多同事都惋惜呢，我刚好把大家都叫上。咱们人多热闹。”紫瑜有点激动。
“老婆想去，那我肯定双手赞成，朗源，你还没工作，钱不能让你拿，我们自己来就好了。你有经验，就帮忙给大家看个合适的时间，看看要不要跟团，酒店什么的，大家建个群有什么问题直接群里说好了。”
“是呀，四个人一起，怎么都算是一笔不小的花费，你还没工作，不要乱花钱。再说了，我们这些当哥哥当姐姐的，让你一个弟弟拿钱不合适。”栩婧说道。
“这么说，你是同意去啦？”朗源看着栩婧问道。
“大家兴致这么高，我再扫兴不合适吧。”栩婧回答道。
朗源说道，“既然哥哥姐姐们发话了，那我去安排行程和住宿，费用先从我这里出，到时候你们把钱A给我，可以吧。”
“一拍即合！我们就等周导游的消息啦！”
餐毕，朗源送栩婧回家。
朗源一路哼着小曲儿，显得格外高兴。
“这么开心？”栩婧问道。
“有好事，当然开心了。”
“什么好事？”
“大家不是商量好一起去滑雪嘛，开心。”
“我还真得向你学习下，好像开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栩婧笑着说道。
朗源用余光看向栩婧，嘴上说着，“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开心些。”心里却想的是——其实，因为你而开心这条路，我好像走得并不容易。
——如同孤身走在在暗夜的隧道里，漆黑，阴冷，所以，哪怕只一点点的光亮，都能给我奔跑的方向和动力。
来到楼下。
栩婧挥手和朗源告别，“谢谢你送我回来，天色不早了，我就不叫你上去坐了，你早点回去吧。”
“嗯。”朗源答应道。其实，经历了上次留宿的情况，朗源自己也发觉，这好像是一件有些危险的事情。
“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我再回去。”朗源叮嘱道。
“不用吧，我们小区安保还是很给力的，你放心。”
“你要是想让我早点回去，那就赶紧上去吧。”
栩婧不好再推脱什么，小跑着进了楼。
看到栩婧家里亮起了灯，他望着窗户，眼神中带着一丝期许。
栩婧进了家门，给朗源发了消息。
——已经进家门了，你快回去吧。
——反锁了？
——嗯。
——那我回去了。
栩婧走到了厨房，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到楼下的车灯还亮着，而后听到引擎的启动声。
朗源倒完车准备走的时候，撇了眼栩婧家里的窗户。
温暖的灯光打在她的上半身，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远，或许是因为逆着光，他看不清任何的面容和表情，只记得灯光勾勒下的那截背影，替代了先前的面庞，成了自己夜晚梦里新的缪斯。
她在窗前站着的时候，心里在想着什么呢？
朗源想着或许有一天，她不用站在窗前目送他回去，而是能名正言顺地和她一起站在窗前。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在家里待着的这些天，除了完成自己的毕设课题和论文，朗源会主动联系栩婧，不过栩婧总说自己最近这些天很忙，甚至连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搞得朗源有些郁闷了。
直到进了腊月，家里难得大聚会的时候，朗源发现紫瑜一直在刷着手机，不怎么说话的时候，隐隐觉着她似乎有什么心事。
“姐夫，我姐怎么一直刷手机，平常不都跟我妈各种聊八卦听吗？”朗源轻声问道。
诚奕撇了眼紫瑜，“她啊，最近烦着呢，挑礼物挑花眼了。”
“挑礼物？过什么节日呢？”朗源问道。
“你栩婧姐不是要过生日了，给她挑礼物呢，前段时间给我说，送了她十几年礼物，感觉能送的都送了，现在已经愁的不行了。”
“我只听说过男生挑礼物费劲，女生挑礼物费劲还是头一回听说啊。”朗源摆出一副好像是送过很多礼物的样子，有些臭屁道。
诚奕压低了嗓音，“听你姐说是主要是栩婧她说自己什么都不缺，栩婧这个人呢，物欲又不高，东西贵了她要说你姐乱花钱，便宜的你姐又送不出手，实用的她自己要买，花里胡哨的又要说铺张浪费，这些天还自己在家捣鼓手工呢，说用心的礼物她肯定不嫌弃。”
“那怎么还刷购物软件呢？”朗源反问道。
“那不是自己做的东西有些太丑了嘛。”诚奕笑着说。
“姐夫，你怎么还背后笑话我姐呢？”
“你是没看见，她做得有多丑……哈哈哈。”
低头的紫瑜忽然打了喷嚏，诚奕感觉到一阵寒光投射过来，立马噤了声。
好在紫瑜没发现什么。
“姐夫，虽说我也知道自己亲制作礼物的含金量，但是吧，你说我姐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水平，怎么突然要自己做了，有这心思，多去逛逛街也好啊，总能遇到合适的。”
“前段时间栩婧搬家你知道吧，听紫瑜说她们在尚江认识的那个小姑娘叫什么瑶来着送了幅画给栩婧，她还挺喜欢的，对着紫瑜好一顿夸奖她，我寻思着估计你姐心里有点吃醋了……”
画？那应该就是栩婧卧室挂的那一幅画了。在栩婧家里留宿的第二天早上，他从卫生间出门的时候，风吹开了她卧室的门。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只是抬眼看到了墙上那幅画。
那幅画看起来是用了心的，也让他想起了大二时碰到的那个女生。
“是李润瑶。”
“对，是这个名字，你姐给我提过一嘴。你们都认识是吧。”
“姐夫，你记得我大二的时候我姐来过尚江吧，就是那个时候我们认识的。”
“哦，这样啊，我就记得你姐说是出差跟进官司，走得急……”诚奕像是猜到了什么，他只记得当初紫瑜两头跑的时候他帮着收拾东西的时候，瞄到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看到了有关于润瑶的案情。
“相遇就是缘分，朗源，她最近还好吧……”诚奕问道。
“我联系得少，不过听栩婧说，现在过得挺好。”
“那就好……下次有机会去栩婧家的话，我也看看让我媳妇儿吃醋的那幅画长什么样子。”
“那幅画画得是挺好的，颜色搭配很漂亮。”
“哦？你什么时候见过的？”诚奕疑惑。
朗源瞬间涨红了脸，思绪又回到在栩婧家的那天晚上。
诚奕拍了脑袋，“瞧我这个记性，那天晚上你喝多了，硬是赖在人家沙发上不走……”
“姐夫，姐夫，哥，哥，你小声点，这光彩吗？”朗源一下子捂住了诚奕的嘴。
诚奕拍了拍朗源的手，“行行行，不说了，年轻人脸皮子薄，下次长记性，别喝那么多了。”
“好好好，我记住了，你快别说了。”
“你们俩嘀咕啥呢，看你们俩交头接耳半天了。”紫瑜突然出现的声音把两个人都吓了一激灵。
“姐，你怎么走路没声啊，吓我一跳。”朗源显然是被惊到了。
“我看你们俩鬼鬼祟祟的，说吧，在密谋什么？”紫瑜凑了上来。
“没什么，就朗源问我你今天有点反常，我就给他说了栩婧要过生日的事情。”
“哦，唉，要不我还是给栩婧找找男人吧，挑礼物太难了。”紫瑜说道。
“你可得了吧，我的姐，你挑男人的眼光还不如挑礼物。”朗源脱口而出。
诚奕一脸地不满，“不是，你这孩子我发现最近怎么这么欠呢？你这是拐着弯儿骂我呢？”
朗源一脸惊慌失措，“哥，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我姐给栩婧挑的不太行，我不是说你。”
紫瑜有些阴阳怪气，“怎么着，我听这意思你是觉得我亏待我闺蜜了，把好的自己留着，我觉得不行的介绍给栩婧呗？”
“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不对，我今天有罪，我有罪，我说话不过脑子，我走，你们夫妻俩俩聊，好吧。”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朗源自己离开坐在了沙发一角。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