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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金丹鸟(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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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脚踩对了地方,是水兽的颈窝处。这一脚疼得他呲牙咧嘴,抬头狰狞恶煞地瞪了瞪祢春,被她轻嗤一声,惹的更急。

黄云雪见鳞片几乎已经没了,水兽一时不继续放,她们就受不了伤,于是收了火灼术,警戒地站在船舱附近的位置,和黄云月护着负伤的弟子。

她扭头大眼一扫,见其都意识清醒,即便被持续崩裂的伤口疼到面部扭曲,也依旧不肯放弃求生意识,再心有不堪也要死睁着眼,眼眶中俱是蓄满了恨意。

恨自己做不了什么,恨水兽乱杀无辜。

黄云雪瞧着他们的神色,微微怔愣一下,随即扭过头来,努力咽下喉咙中那点贪生怕死的念头,抽出被黄云月拿在手中的自己的剑,呈戒备姿态盯着水兽。

它依旧捂着自己的脸,停下来的动作是所有人得空喘息的机会。

祢春眨了眨眼睛,睫羽颤动,闪身逼至于他身前,刀尖堪堪擦破他后脖颈上的皮,见他有可攻破之地,祢春眼里的光闪动一下。

但她还没看出点什么,就被扑面而来的怪异血腥味呛地连连后退几步,努力抑制还是不堪其重吐出了一口血。

落云盯着那水兽的后脖颈,看明白了:“这人身上没一处不是毒啊。”

霍邈见状,撑住祢春的后背:“你……”

祢春眼中凛冽的寒光一闪而过,快速道:“无事。”说罢,她风一阵地追赶出去了。

霍邈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牵起画眠跟上去。

水兽将利爪戳在船板上,悬空身体作斧刀一般横劈出去,落云和照阳及时拉走手边的弟子免受一死,但胳膊上的皮肉被剌的血肉模糊,他们吃痛嚎苦连天,水兽享受极了这些废物的惨叫,顺势掐住他们身边的落云,将她给提起来。

利爪被掀掉的苦让他手掌麻了片刻,他不可置信地扭头,见落云冷笑着踹自己一脚,随后脱身抓住负伤的弟子并快速将其掩护到身后,赞她道:“你也有点本事。”

他动了要跟她好好玩玩的念头,但看自己要杀的人都还活的好好着,又不免心急烦躁。

祢春和霍邈撕下衣袍的布料挡住了口鼻,面无表情逼近他,抬手作势要砍。

有两个难缠的人在附近,非常麻烦。

他动了动胳膊,随着他的姿势,一排突兀尖锐的骨头交错缠绕生长着爬起来,四肢耳目也紧跟着长出了大片紫鳞片,锋利如刀尖,轻轻碰一下就会受伤。

“没想到还得动真本事。”水兽摆出一副要结束的表情,突然跳下了江。

祢春要跟着出去,人到船边犹豫了一下,就犹豫这一秒,一只江水幻化的怪物便长着獠牙巨嘴冲向了她。

霍邈的伞及时挡住了她的头,压着她的肩膀俯下身去。

可那由江水幻化的怪物并没有要攻击她的意思,而是擦着她的身体向她身后冲去。

祢春睁开眼,听见几声“噗呲”声,她扭过去头,死皱着眉看身后一切。

落云和照阳呆滞着脸僵在原地,随着祢春的视线往自己身后看去,就见这些负伤的弟子全部死了。

黄云月摇了摇头,反应过来后松开自己一直抓着的人。

噗通一声沉闷声响,她低下头,见自己护着的人贴在她脚边,心口上赫然一个窟窿。

她深吸一口气,抹掉额头的冷汗,走到黄云雪身边,脑中所想的全是对黄云雪说那句打不过的弟子。

怎么打。

确实打不过。

她们这群人年龄小,见识的也少,所见所闻全是听上一辈讲来的,书里的,古卷里的东西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她们竟然妄想用平时在学宫内习得的知识与之相斗?

“阿姐,你的火灼术还能继续用吗。”她心中翻涌着数种情绪,一丝一丝形如麻线纠缠成了一个团,想诉苦想说算了要不就这样吧,但最终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到底是不甘心。

黄云雪将妹妹护在自己身后:“当然。”

那由江水幻化的怪物又落到了水里,在船的四周不停搅动,霍邈在伞面上擦上自己的血,甩到了船底。

她看祢春神色,见她注视着那些被捅破心脏的修士,捂住她的眼睛。

祢春只觉眼前一黑。

她回头,敛着眉和霍邈对视。

祢春冷下来脸看着不好惹还总有股邪性,这股邪性应当是和过于浓重的眉眼有关,她生了邪性,就看谁都像鄙夷不屑。

所以她习惯对着别人都是好脸色,好心情,嘴角带笑,神色调侃,这样会让别人觉得她不靠谱但亲切,不着调但幽默。

霍邈常见的便是上面那些,所以此时被祢春这么一看,心头猛地一震。

她这等表情别人看了多少都会生气,或者觉得有病,但霍邈没有,她似乎是觉得很新奇,很有趣,所以便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她曾说过自己最是受不了和祢春面对面说话。现在好了,被打破了。

她让自己回神,声音干涩:“别看了。”

祢春点点头,脸上表情收放自然,突然很开心地笑了笑。笑中有恼怒也有她一贯带着的对万事都不在意的情绪。

照阳低头对落云道:“祢春生气的时候不多,现在算一个。”

落云想象她生气的模样,想象不到:“生气不应该都是那种火冒三丈,勃然大怒的夸张脸吗?”她说着,还学了学。

照阳看她胸膛不住起伏,提眉瞪目,瞧着下一秒就要摆出一张血盆大口,嘴角抽了抽:“算了,和你说不通。”

落云:“?”

江水幻化的水怪被画眠抵着,不让它靠近船艘。

祢春眼睛懒散地眨了眨,看这艘船上目前还活着的人都是有自保能力的,觉得也好,倒是可以让她无所顾忌地大闹一场。

她转身走到船尾,俯身查看江水。

草绿色的江面已浑浊不堪,这会儿甚至还发着黑。

祢春眼睛漫无目的地乱看,看到某处时突然定住。

就在这。

祢春将长刀破鸢和断了一刃的长剑打进水里,噗通两个水花,江面往下这片区域便瞬间结成了冰。

她伸手在江面上控制着,在终于探到自己要找的东西时往上猛地一提。

一个人出现在半空中。

祢春对他笑了笑:“为何藏在水底。”

水兽动了动手指,将紫鳞片全部放了出去,一时将祢春身后的空余地扎成了刺猬。

在她身后的人没闲着,要么挡下要么灼烧。

水兽阴险道,状态看着比之前更好:“就听你的,是藏。”

祢春看了霍邈一眼,两人闪身过去双手掐住水兽的脖颈。

水兽笑了笑,不管脖子快被掐爆,伸长利爪当做武器而后挣开桎梏掉进水里朝船攻击。

祢春低头,拋下去刀,剁他的手,被躲过,他闪过身体见攻击水底会被冰冻,改攻击船身。

霍邈牵着画眠转动伞身将伞踢出去,高速旋转时刺破空气的尖锐声挡住了水兽的利爪,削掉了他的指尖。

他低头看了看,重新让其长了出来。

“能奈我何?”他说完,看黄云雪恰巧站在自己要攻击的船身附近,带着紫鳞片朝她围攻。

黄云雪感到身后一冷,扭头便对上一张脸,火灼术断掉需要重新蓄起的间隔期偏偏就在此,她咬牙蹲下身朝着别处滚去。

祢春见她跑了,握紧破鸢一刀刺向水兽肩膀,这东西又是灵活闪开,跑到落云的位置。

霍邈的声音离自己远去:“鳞片太多,她们挡不住太久。”说完,她便从祢春身边离开。

祢春在内心点了点头,和水兽在船身旁斗起来。

深紫色利爪每次在即将要刺破船身时,总有雪亮的刀身会将其斩掉。

祢春好不容易有了点人的样子,又快到化成白烟在船身各个位置对水兽围追截堵。

铿锵响亮的声音从每人的耳旁一闪而过,让其寒毛直竖。

她们对此无动于衷,只是专心迅速将紫鳞片毁掉。

黄云月处理完一波又来一波,看它们像雨点子一样密密麻麻不带停的,强行突破身体极限使出火灼术覆盖在剑身上。

长老们都说不让这样干,但人命都快没了,累死也总比被这玩意儿杀了好。

她一个分神咬破嘴角,腥味弥漫在口中,让人冒火。

黄云雪虽和她离得远,但也能察觉到她状态正逐渐变得癫狂,但无奈眼下无暇顾及。

船身周围从时不时亮起几道刺人眼的白光再到被白光淹没,照阳便知祢春的速度正在逐渐加快。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被她训练的那些时日,寒意起了一身,不知为何有些害怕眼下的她。

她一向认为这种没有脾气不爱生气的人实则是火气最大的。

刀尖和利爪相抗,偶尔现出的身影旁是令人胆寒的雪亮白影。

水兽终于是烦了:“你有完没完?”

祢春手指松开剑柄又重新握住,调换方向继续:“没完。”

水兽怒道:“我会把你千刀万剐的。”

祢春乐呵呵道:“随便来。”

他闻言:“不自量力。”

祢春突然放弃和他对打,似乎是觉得没用,她看了江水一眼,叹口气,又看了一眼霍邈,手掌相抵:“对不住了,阔江。”说罢,她抬了抬刀,点了点几个位置,然后来到半空,无视已经把船身弄出一个大洞的水兽,将刀横着放至自己身前,手掌按上往下一压。

往一个方向翻去的船艘险些将船上的人颠簸下去,落云和照阳齐齐抓住画眠,也不管手会不会受伤,稳住身体后突然被冻的浑身哆嗦。

“我天,落云,这像不像咱们第一次进寒极宫被冷成傻子的感觉。”

落云闻言,牙齿不停打颤:“是,冷死了。”

她扭头,想看看黄家那两姐妹,就见她们已经抱着胳膊用指尖那点微不可察的小伙苗暖身体去了。

黄云月刚想问什么情况,就听后背呼啸一声,她以为那是水兽,慌里慌张蹦起来,抓着黄云雪朝画眠身后退,就见一螺旋水柱飞上半空。

她以为那是水兽召来的,结果就见它们乖巧地往祢春身后靠去。

“怎么会?”她有些震惊。

照阳想起祢春学水兽踹别人的姿势踹他:“可能是现学的吧?”

黄云雪:“现学?”

照阳很是激动:“对啊,多少古老法术残缺剑法难如登天让人听了就晕,她基本不用人教看一眼差不多就会,不然你以为她年纪轻轻仙门百家之首是怎么来的?”

黄家两人没有吭声,转身去看那半空中被无数螺旋水柱包围的人。

水兽似乎也很惊讶,他愣了一秒,就见祢春带着本该是自己的武器扑向自己。

水柱很有灵性地收紧他的脖子,而后咔嚓冻结。

祢春:“这东西你应该很熟悉,但是,它要比你召来的更威风点。”说罢,跟随她身后的所有水柱齐齐冻结,连同几个位置的江面都冻成了可让人行走的平地。

祢春压制着它,让寒凉的水柱如锁链一般拷住它,让它失去任何可行动的机会。

她看了一眼霍邈,又看了看黄云雪。

可能是跟着祢春霍邈久了,黄云雪几乎立马就明白了祢春那是何意,使出火灼术烧向水兽脖颈旁的紫鳞片。

霍邈让画眠将其削碎,这东西被切被斩又被灼烤早就承受不住化成黑烟落水里了。

祢春抓准时机,后脚一挑,让破鸢对准水兽的脖颈就是狠狠一刀。

喷溅而出的血和毒素被火灼术猛地一烧,再被冰霜一冻,威力少了许多,让祢春足以无视它们。

她皱眉,又是一刀,刀刀对其要害,直把脚下一片染成了血河。

水兽痛苦地嚎叫着,被乱刀砍死前偷偷动了动手指,见祢春没注意到,让简易水墙拍向她心口。

祢春瞳孔骤缩,一时的卸力让冰冻的水柱碎进江里。

她被这股毒素包围的冲击力打向了江面远处,嘴角淌出片血。

这要是不加缓冲就掉进江里,她的背估计当场就碎了。

祢春失神的想,尽量洗脑自己没受伤,让自己对胸腔和心口的巨痛少感知一些。

预想而来的骨头断裂并没有发生,画眠将她温柔接住,带着她直起身,乖乖待在她手边让她握。

祢春缩了缩手指,畏惧了。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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