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渲染了血色的记忆涌现在脑海里,充斥着偏执、疯狂、愤怒与绝望,那些极端的情绪全部化为了挥之不去的阴翳。
最后,无花只神情冷淡的说了一句话。
“方外之宾,迹绝于物。”
他是出家人,情爱于他而言本就是天生没有的,便是有也该早已断绝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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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很快就见到了司徒静。
她似乎又是刚从睡梦中醒来,身上衣着齐整,只鬓发些微散乱。她是和李玉函的夫人一起过来的。
应当是对方去通知她的。
两人过来的时候还手挽着手,看起来短暂的时日里她们已结下了不浅的情谊。
司徒静见到无花后,欣喜的神情跃然眉眼。
但他们两人即便见了面也没什么话聊。
在确认无花不是今夜就要带她离开,明日一早再走后,她就只能干巴巴地和他说他的朋友们。
司徒静说李玉函夫妇对她招待地很周到,尤其是柳姐姐对她格外体贴,这从她已然是一口一个亲近的称呼就可以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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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
无花同样歇息在山庄里,他没有睡,而是盘膝坐在床铺上,他的琴被他放在膝上,指尖隔空虚虚抚在琴弦上。
作抚琴状,却没有真正奏响。
但若楚留香在此,便能看懂他现在所抚的琴弦节奏与那天晚上他在月下奏的一曲超度之音,一模一样。
他闭着眼眸。
很认真地在黑暗中抚这一曲无弦之音。
“咻……”
微不可查,人耳几乎无法听见的一点风声响起。
无花轻轻睁开眼。
原本抚琴的手已经抬起,指尖捻住了一根针。
一道暗器。
一道没有毒的暗器。
紧接着,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房间。
在昏暗的光线中,依稀可以看出这是个身穿白衣的姑娘。
“南宫灵死了。”
她轻笑着,像是很愉快给他带来了这么一个消息。
无花没有言语。
他对此的回应大概就是那根以更快的速度射回去的暗器。
对方做不到像他一样徒手接住,但也同样轻松地避开了。
“司徒静,你不该留着她的。”
她虽然依然笑着,但突然像是很不高兴似的,“为什么不杀了她,她已经没用了。”
无花仍是不应。
依旧专心致志地垂眸去轻抚他那把从不离身的琴。
女子莲步轻盈地向他走近,最后甚至坐到了他的床上。
她也低头去看他的琴。
然后无比温柔地轻轻道,“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所以你更应该杀了她,杀了她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
“难道,你是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