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觉得这玩意有些拿不出手。
容不得他多想,手中的胸针就被一只手勾走,洛夜桐下意识去抢,但路一泽没让他如愿,微微抬手躲开,随后打量着手中的东西。
“你还给我,这是我的!”洛夜桐抓着他的手腕,路一泽借着身高优势没让他如愿。
“看着好普通。”路一泽最终得出结论。
“你有种别戴。”洛夜桐气得咬牙切齿。
路一泽垂眸看着某人恨不得刀了他的眼神,一只手盖在他脸上将他推开:“别离我那么近。”
洛夜桐忍住往他脸上吐口唾沫的冲动,语气极差:“好一个苏克涅尔的亲王大人,您的一大爱好就是来找下属的茬吗?”
路一泽将胸针别在胸口的衣料上,整了整衣领,语气平淡不像玩笑:“不是,来找乐子。”
洛夜桐被气笑了,一拳打在路一泽手臂上:“到底是什么能让你说出这种违心的话?”
路一泽被他捶得身形歪了歪。
……
英明的亲王殿下先去了主殿,他让洛夜桐和弥雅都尽量少露脸,作为杀手和傀儡师,最主要的莫过于隐藏身份和脸。
而他的任务还有在暗中保护路一泽的安全。
洛夜桐悄无声息地穿过觥筹交错的主殿,殿内暖调的灯火倒映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显得有些不真实。他迅速爬上二楼,径直走向没人待的露天阳台。
阳台设置的位置很好,从这朝远处望去能看到诺里斯城的绚丽灯火,依昔有朦朦胧胧的熙攘声,城里灯光亮的宛如白昼。要是看厌了这些,还能抬头看星星点缀装饰的墨色的夜空,就像一幅大自然的随手画作,却能让人为之沉醉。
洛夜桐手肘随意搭在阳台,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诺里斯城,思绪不由自主飘远。
好久没有这么安静欣赏风景的时候了,真让人怀念。
忽然,肩上落下一个沉甸甸的东西,洛夜桐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竹笙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好啊,竹笙,你应该庆幸我没有反应过度把你甩下去。”洛夜桐捏着他的耳朵拽了一下,竹笙顿时“哎哟”一声:“我错了嘛。”
洛夜桐刚松手,肩膀上又搭上了一只手,洛夜桐“喂”了声,却看见竹笙的两只手都在他面前。
他下意识回头,一张布满暗红色不明液体、眼球诡异地大睁,眼里布满血丝的不似人脸的脸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洛夜桐在短短半分钟里受到两次惊吓,下意识抬脚踹过去,那张脸仿佛预判到了一样,迅速往后退躲开,同时传来少女俏皮的笑声:“哎呀,这面具有那么吓人吗?”
洛夜桐认出了声音:“你们干嘛!大晚上的合伙吓我呢!”
弥雅抬手取下脸上的面具,吐了吐舌头,竹笙摆手解释:“我们还以为你没那么好吓到,没想到……”
洛夜桐反手给了他一拳,不轻不重地打在他肩膀上,恼羞:“闭嘴,所以你昨天中途下车就是去买这玩意?”
弥雅晃了晃手里的面具:“对啊,看你的反应不错,没想到这面具居然还可以吓人。”
洛夜桐盯着她手里的面具,沉默良久后叹息:“……实不相瞒,我是被丑到的。”
弥雅暴跳如雷:“你才丑,你最丑,竟然敢质疑我的眼光?!”
“好了好了,虽然是丑了点……但威慑力还是很强的。”竹笙及时出声打了个不怎么圆的圆场。
洛夜桐不厚道地笑出声:“在战场上戴着它你就是最丑的那一个,唯一的。”
“去——死——吧——!”弥雅暴起将面具甩他们脸上,恶狠狠道。
吓得洛夜桐和竹笙险些从阳台栽下去。
打闹过后,竹笙看了眼时间,语气有些惋惜:“我还要回主殿招待客人,得先走了……”
“啊?那好吧。”弥雅朝他比了个“拜拜”的手势。
洛夜桐也有些无奈:“我还要跟在路一泽身边,也不能休息。”
弥雅撇了撇嘴,故作为难:“什么嘛,只有我不需要干活吗?”
洛夜桐微微用力拍了下她的头:“你再阴阳怪气?!”
“别碰我的头你个混蛋我的发型啊——!!”
……
安帝列斯主殿,此起彼伏的交谈声并不嘈杂,与温柔婉转的乐曲声交融在一起。
路一泽站在台阶最上方的平台上,熟稔地与不同的贵族交谈。在他神情不变地应付完迪克公爵隐晦的联姻邀请,心中那抹细微的厌倦被无限放大。
每每举办宴会的时候,最麻烦的就是和各类贵族打交道。比起和这些人虚情假意地聊几句,不如回办公室多批几份文件。
他抬眸看向大门的方向,眸光微暗。德尔斯——作为宴会的主角,却始终没有出现。
还有另一个主持……米德安也同样没有出现。
只要德尔斯和米德安其中一个没来,他这个暂时“镇场子”的亲王就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