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洛夜桐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被咬的地方已经发麻,失血过多导致他感觉冷,于是蜷缩了一下身子。
路一泽抽出尖牙,带出一条血丝。他给洛夜桐止了血,然后才脱下身上的外套把他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洛夜桐整张脸白的不像话,额头上覆盖着一层薄汗,整个人焉焉的,头顶的呆毛也不再倔强,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看起来有些可怜。
路一泽想要离开的脚步一顿,他垂眸看了眼还呆坐在地上的洛夜桐,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走。
“路一泽,你就是个混蛋。”洛夜桐抱着自己的双腿,把脸埋进膝盖里,声音很闷。
偏偏包裹着自己的衣服上也满是路一泽的气息,洛夜桐咬了咬牙,把衣服扯下来赌气丢在一边。
一想到又是自己先挑衅的路一泽就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他自己便宜了!不也不是,路一泽不是一国之君吗?怎么连抵挡诱惑的能力都没有!
路一泽有点烦躁,他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重新扔给洛夜桐,语气也冷了不少:“别觉得委屈,既然签了契约,你应该履行自己的义务。”
洛夜桐对上他的视线,没有出声反驳,手指暗暗攥紧怀里的外套。
路一泽最后看了他一眼,离开了办公室。
“真是个……”洛夜桐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咬痕,牙关紧咬。
让人又爱又恨的亲王殿下。
……
德尔斯中毒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还有一点问题,只需要派血卫去便可以收工了,忙碌了挺久的洛夜桐总算又可以休息一会儿,照旧去斯洛那里听课,重新回归正常生活。
弥雅则在房间里待了几天便待不下去了,每天几乎都见不到人影。
米德安作为原索里顿的理事长,在调查德尔斯中毒这件事中作为证人起了很大的作用,德尔斯决定任用他,让他帮着处理一些事务,约等于已经在安菲特任职。
不过米德安对于薪资和职位高低并不在意,只是央求德尔斯给他一个不经常露面的职位,德尔斯也觉得他是为了避避风头,爽快的答应了。
还有最后一个环节,就是举办合并宴会,当然,这个不用特别着急,但洛夜桐和竹笙得到这个消息后便兴冲冲地开始着手准备。
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只是米德安的情绪偶尔有些不对劲,德尔斯将他安排在自己身边,一来是为了方便沟通,二来便是将他放到看得见的地方。
这天,德尔斯再次察觉到了米德安的欲言又止,于是开口问:“怎么了?米德安,有事可以直说。”
米德安应了一声便没了声音,过了半晌,他犹豫着开口:“公爵大人,有一事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告知你……”
德尔斯哦了一声,随口问:“怎么?是觉得现在有哪里不妥吗?”
“不,当然不是,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只是……”话没说完,米德安便半跪在地,垂下头颅。德尔斯有些疑惑:“您这是做什么?”
米德安没有起身,只道:“公爵大人,想要谋害您的……另有其人,在我说出真相之前,您能否尽全力保护我的安全……?否则……否则我会死的……!”
德尔斯眸光微暗,起身走到米德安跟前,眉头微蹙:“你说了,我自然会保证你的安全。”
“真的?……好……”米德安浑身颤抖,仿佛在恐惧什么,他刚要开口,办公室的门便被敲响了,奥伯伦的声音传来:“德尔斯公爵大人,亲王殿下有急事找您,请您过去吧。”
德尔斯应了句,垂眸对半跪在地的米德安道:“这件事待会再说,我先去找殿下。”说完绕过他出去了。
米德安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他瘫坐在地上,合上了双眼,脸上刻满了难以化解的忧愁。